人们不顾一切地将拿在手中的杯子、瓶子、酒水齐齐扔向疯癫的阿木华,怒砸着这个杀人的疯子。
唐麟不觉苦笑,这个血佞妹妹的所作所为真是无可理喻,灭了人家全家不说,还留下一个替罪羊,而这替罪羊也活不了几天了,自己是不是该为他解毒呢,看一看这些在攻击、怒骂的人们,还是算了吧,他若真清醒,定是痛不欲生,还不如糊糊涂涂地死去的好。
再说若真给了那阿木华解药,定要得罪那血佞的妹妹,她还是会想尽办法再杀那阿木华的,保不准比这次更惨。何况父亲只是要自己一行保护妹妹的行踪,可没有要自己阻止她的所作所为呀。
可是,出乎唐二少唐麟的意料之外,这阿木华不但活下来了,而且一活就是三个月,他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时而痛哭、时而狂笑,那些愤怒的人们不再搭理他了,可怜他的就塞几个馒头给他吃,让他活命,嫌弃他的有时暴打他一顿泄愤。
朝庭念及阿木华的功劳,又见他疯癫之态,放过他,任他自生自灭。
唐麟等人也诧异不已,即便跟踪那阿木华,却总能将王中原跟丢,明知她就在大都,但却是如鬼魅一般,就是找不到她。
明知那阿木华的行为举止是唐门各种毒药的反应,但就是不明白王中原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对待人家,为什么不将他一次毙命?
终于有一天,那阿木华死啦,惨不忍睹,这件事情竟是越传越远,版本各异,越传越神。
自此,大都再也未发现王中原的踪迹,唐麟和七骑老大、老二商量,估摸她是到燕国去了,于是也一路追踪地去了燕国。
燕国都城,‘念伊客栈’。
天字一号房,王中原一袭白衣,长发披散,未作任何装饰,仅系一结,斜靠太师椅而坐,满眼邪佞之气再现,嘴角含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忆及两个月前阿木华惨死的种种症状,只觉心中畅快。
“你不是那个慕容克的对手,他年青,有智谋,远胜父王年青时十倍,你若要赢他,很难。”
父王临别前的话时绕耳中,是的,自己不是那慕容克的对手,所以自己蛰伏三年,为的就是有一天一击即中,杀了那慕容克,为父王报仇。
自己该怎么对付那慕容克呢?怎么样让他死得比那阿木华还要惨呢?
只是来到这都城,听得人们传言,那慕容克虽年方三十有六,偏偏竟是孤身一人,没有妻妾,也无儿女,竟是一心没有牵挂之人,却是尝不到亲人生离死别之痛的了,这倒出乎王中原的意料之外。
她也曾暗自到慕容府试探过,却从未见到慕容克本人,从穿着上看,那府中的人只是几个打杂的下人。
王中原从各方打听到,原来那慕容克勤于朝政,一般会留宿皇宫,亲自从文治武功方面力辅幼主,只盼幼主早日成材。
“是人,总会有弱点。你不是一心专于朝政么?我就毁了你的朝政,杀了那小皇帝。让你的心血白废。”
燕国都城,‘乌库尔客栈’。
从蒙古赶来的唐二少唐麟等人在这家乌库尔客栈发现了大哥留下的标记,于是上得楼来,轻轻敲门。
门打开,果见大哥唐麒一脸惊异的脸。
“大哥,真的是你?”
“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唐麒招呼着,让众人进得房间。
唐二少这才发觉那独孤菲也在房中,还有七骑兄弟中的老六、老七,众人相见,自是高兴,一番寒宣后,唐家大少问道:“怎么?中原在蒙古的事办完了,你们才跟到这里么?要知道,我在这里等了快半年了,没有发现她的踪迹,还不知怎么办呢?”
唐家二少叹了口气,“大哥,你们不知道,我们这个血佞妹妹不同于一般的药仙子传人,做事真正是毫无章法,残忍之极。”
“说说看。”独孤菲双眼放亮,原来,那独孤菲竟趁唐大少唐麒出门之机,偷偷跟随,行到燕国被唐麒发现,却也无法,只好将她留下,下一步再做打算。
于是,唐麟将王中原在蒙古的所作所为一一告诉了众人,唐麒听后默不作声,倒是独孤菲连连惊叫,难以置信,而那七骑兄弟中的老六、老七却是高兴异常,因为主子的仇报了一半了。各人神形不一,各有心事。
半晌,唐家大少呶了呶嘴,“她若不将此事做完,终不能心静,全由她去吧,我们只是要保护她的周全。”
“是啊……”唐二少耸了耸肩,“我也是如你一般想,所以才没有阻止她。”
唐家大少看向众人,“估计她现在应该也在这都城之中,我们要尽快找到她,只是我们最好是不要被她发现,暗中保护她就行了。”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独孤菲好奇问道。
“她必杀那慕容克,这段时间我也常去慕容府打探消息,但从未见着那慕容克本人,听说他长期操劳国事,一般不在府中,只是留宿皇宫,力辅那小皇帝,现下燕政局稳定,多半出自他的功劳,倒也是一代贤臣。”唐麒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一告之。
唐麟闻言诈舌,“一代贤臣呀,我们也不阻止么?”
唐大少投去一记冷光,“你若要阻止,别说是她的哥哥,一旦兴起,你也会是他玩弄的对象。”那江湖楼中历代药仙子传人是如何整得哥哥们苦不堪言的册子,他可是一一的读过的。
唐家二少听了大哥的言语,夸张地皱了皱眉,笑了笑。
“再说……”唐家大少轻叹了口气,“这三年来,她活得如行尸走肉一般,你不心疼么?”
虽说这王中原至十九岁才回归中土,但她八岁时的调皮可爱却是深深地映在了众人的心中,那时的她从不知忧愁烦恼为何物,娇声俏语带给大家多少欢乐。
可如今,虽每每强笑,但却比哭还难受,众人心中也知其原委,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如今听了唐麒的一席话,大家都不做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