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少一直不明白自己这段时间是怎么了,对这个叫耶律玲珑的女孩比较关注,在燕国时也没觉得怎么样,怎么时间长了居然时时的就会想起她,心中起了一丝牵挂,一丝怜惜。
由于赶路,错过了客栈,众人只好挤身于破庙,休息的地方本就不多,男子们自是承担了守夜的责任,女孩子们却也因兴奋睡不着,叽叽喳喳地谈论着这些天的见闻,估摸着江湖围猎的精彩,山间夜晚凉气颇重,干脆支起柴禾取暖,将破庙照得亮如白昼。
王中原极不舒服地靠着墙边睡去了,一天了,头都是沉沉的,一阵清咳声自口中而出,显见得是受了凉气了。
沈寄枫听在耳中,自是明白,这段时间她作息时间不规律,又连夜贪玩,再加上昨夜又淋了雨,旧伤本就还要静养的人因赶路也未静下来,吃东西也是极简单,合味口就吃一点,不合味口是一口不沾,终是抵不住了。
沈寄枫轻叹一口气,走入女孩群中,引得女孩子们欣喜不已,只见他解下自己的狐裘披风,轻轻替王中原搭上,动作轻柔之极,满脸的担心,显而易见,他是喜欢她的,小师妹们再次伤了一次心。
熟睡中的王中原仍旧是不停的清咳出声,未因一件披风的温暖就止住,显见得这次是真的病了。
沈寄枫这次真的担心了,想到她是早产,想到她是夭折后起死回生,虽说王涵将她照顾得相当好,但近段时间大伤小伤的不断,这可如何是好,偏偏今天又没有投宿客栈。
虽说天气不是很冷,但也是初秋了,晚间凉风习习的,终是不好。
“大哥,二哥,中原不舒服了,你们去把马车铺暖和一点。”沈寄枫抱起晕睡的佳人向马车走去,不顾一路上众人诧异的目光。
唐家兄弟急忙将各自的披风铺在车上,又将窗关严了,待沈寄枫将佳人抱上马车,唐大少仔细拿脉,沉思会子,“她这是新伤旧伤的一起上,再加上底子薄,这段时间不规律引起的,还是得静养,寄枫,以后得管严喽,可不能由着她玩了。”说罢塞了一颗药让中原吃了。
一整夜,沈寄枫就抱着佳人睡在马车内,让自己的体温暖和着她,也管不了那么多的好奇心,也管不了明天佳人会不会发脾气,至少要让她现在舒服不是么?
翌日一早,王中原终于醒转,霍然发觉自己是睡在沈寄枫怀中,而且马车内只有他们两人,懊恼之至,但不知今天又会有多少人以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醒了?”沈寄枫明知故问,“在想着什么呢?”
“你不避嫌的么?”走过那么多的国家,走了那么多的路,还注意这些呢。
沈寄枫好笑的看着她,“为什么要避嫌?”
“你不怕围着你的那帮莺莺燕燕们伤心?”
“这话似乎醋意很浓呀。”
懒得搭理,极力地要起身下去,却是教沈寄枫紧紧抱住,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王中原真的生气了。
沈寄枫轻叹一口气,“你已晕睡整晚了,就不能安静下来养病么?”
“我病了?”
“一晚上,咳个不停的,估计是前晚淋雨的缘故,还是静养二天吧,再说马上就到青海湖了,那里玩的多得很,也不在乎这二天。”
“记得我三岁的时候淘气,也是病了,父王日夜陪着我,连朝都不上。”提及父王,王中原心中竟又起酸涩。
“你呀,出生时逢大难,起死回生本就是奇迹,虽说你父王将你养得如小老虎一般,但终究是底子薄,这好动的脾气,以后还是改了吧,免得教人如此操心。”沈寄枫柔声说道。
静静地依偎在沈寄枫的怀中,王中原倍感惬意,反正自己是病人了,就应该有个病人的样,先养二天又如何,随着马车的摇晃,竟又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已是躺在客栈的房中了。
“中原,你醒啦。”佐滕一惠紧张地盯着王中原不太好的容颜,苍白得很。
“一惠,是你,我这是在什么地方。”王中原头脑涨涨的,不知所终。
“你哥哥见你病得厉害,碰到这客栈就早点休息了。”
王中原点了点头,“你们本是客,偏我如今这样又不能招呼你们,你们可不要怪我。”
“天一很担心你,叫我过来瞧一瞧你。”
“谢谢啦。”
“大约还有几天到青海湖?”
“应该还有五天吧。”王中原算着,既而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再过五天就是我们中土的‘七夕节’了,热闹得很,不如我们一起去玩玩吧。”
“好是好,可……”一惠担心地看着她,“你这个身体?”
“没事,明天就好了。”王中原豪爽的拍了拍胸脯,“我是有事时才舒服,无事时才生病。”
一惠‘噗哧’一笑,“你是想单独带我们去玩呢,还是要跟着这么一大帮子人一起玩?”
“这么一大帮子人一起玩有什么意思,再说,我的客人是你和天一,耶律王子,如今阿贤要照顾独孤菲,我也该省下心来照顾你们几天了。”
“你是说只陪我和天一去玩?”一惠见王中原点了点头,“可我看那沈寄枫将你看得很死,你怎能摆脱他呢?”
王中原呶嘴一笑,示意一惠倾身过来,低声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听得一惠一愣一愣的,不时摇头,叹息,但想着刺激,终是答应了,再说自己这路上能谈得上话的也只有中原和真田天一,有没有其它的人在自己身边也是无所谓的,正好清静,“我看这世上真没有能治得住你的人。”
正是:天高海阔凭人去,妙计逃逸闯江湖。
一大早,大家心情极好的过早,有说有笑地,说是离青海湖只有五天的路程了,还可以赶上过‘七夕节’,那可是适合未婚男女的节日,这一路同行的未婚的年青男女不知会发生多少风花雪月的故事,真是好生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