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被飞扬冷落了的夏玛,狄寒星自是多照顾一些,而夏玛因误解上次狄寒星与芨芨私自行动去大理之行是由情而发,想必以后是伉俪一对,所以也未多顾及,难免对狄寒星亦是多加照顾一些。引得江水嫣屡屡开玩笑说若不是飞扬与夏玛订婚在前,狄寒星与夏玛才是天生一对的玩笑,一路行来,众人说说笑笑,倒也热闹之极。
这一日,来至一无名之山,因三月料峭,寒意袭人,天突下大雨,夹杂着雪花纷纷飘下,看着兴奋的接着雪花的芨芨,“芨芨,过来,让雨淋湿了,别又发烧。”飞扬将芨芨抱到自己的马上,轻轻的替她弹掉身上的雪花与积水,并脱下披风替芨芨裹上。
飞扬对芨芨的过度保护,在场的人除了狄寒星外,其余的人都没有任何的想法。
狄寒星坚信飞扬是知道芨芨的身世的,想当初芨芨送至沈府的时候,飞扬应该是到了记事的年纪的,如此这般的保护芨芨,除了一种可能,再也说不上任何可以上心的理由了。
轻叹一口气,瞄了一眼夏玛,“真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对于狄寒星的长吁短叹,夏玛天真地认为必是芨芨之故,女孩的心是敏感的,一路上夏玛对大哥看芨芨注视的目光,自己心中自是明了,可狄寒星与芨芨是一对的概念在她脑中根深蒂固了,要不然,二人也不会结伴出游。
大哥与狄寒星二位少年都是武林中的侠客,不要因为芨芨之故而伤了和气是自己一直担心的问题。好在飞扬的“霸权主义”,虽令自己有冷落之感,但暂时阻止了他们二人都不能接近芨芨。
可……真到了那一天,自己是帮大哥还是帮这位有“雪龙”之称的狄寒星呢?帮大哥是天经地义的,可是会伤了白彦花和狄寒星的心;帮狄寒星,不但狄寒星称心,而且白彦花也会称心,那大哥的伤心,又何尝是自己愿意看到的呢?
偶而转念一想,伤二个人的心不如伤一个人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想必白彦花亦能夺得大哥的心,岂不是两全齐美。
忽又转念一想,大哥可是自己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呢,自己最了解他孤傲的性格,依大哥的性格,伤心之后会复平么?
想到此,不觉亦是轻叹一口气,自己的事还不清楚呢,又何须管他人之事,一切随天意而不以人的思想来逆转,岂不更好。思来想去,时而蹙眉,时而浅笑,时而又是大悟之态。引得狄寒星大惑不解。
夏孜指着前面,“前面好象有一座寺院,我们今天也不用赶路了,休息会子。”他也担心着芨芨的身体,所以早就留心察看两边的路况了。
白彦花早已累得要死,虽然是骑着马,但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这么远游过,所以巴不得早点休息,如今夏孜的意见正合心意,立马点头赞成。
一行人来到寺院,方看清楚是一间破损比较严重的寺院,但这么寒冷的天,再加上雨雪交加,能有地方避雨就不错了,于是套好马匹,走进里间。
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原来,寺院中挤满了来躲雨的人,火炉边更是围满了人,屋顶不时从漏洞处吹来一股凉风,飘来一丝寒雨,众人亦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白姐姐,你的脸色不对,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夏玛注意到白彦花的脸惨白,毕竟白彦花从未如此出门远行,偶感不适是可想而知的,而哥哥的一门心思都在芨芨身上,自己心中自是明白,不觉对白彦花多关怀几分。
白彦花笑着摇了摇头,感谢夏玛的好意。
“不会是受了风寒吧!”芨芨的手早已摸到白彦花的额头上,果然有些热,看向围坐在火炉边的人群,“大叔,这位姐姐不舒服,让她烤一烤火吧。”
大家都冷冷地看了一眼芨芨,复又茫然无助地盯着火炉,没有一人动弹。
“算了。”狄寒星看向脸已有薄怒的芨芨,“大家都又累又冷的,我们只找一个角落能避雨就好。”
芨芨撇了撇嘴,不情愿地走开了。
夏孜早已在角落处寻得一处干地,从包裹中拿出干的披风垫上,招呼白彦花过来座下,白彦花更是感激不尽,道了声谢谢,羞涩地座了下来。
“哇!”芨芨惊叹一声,“夏大哥对白姐姐真好,若有人对我这么好,我死也心甘。”语毕,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白彦花的对面,
正是:有心插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看着芨芨直叹舒服,那俏皮的神情,夏孜的眼中不觉柔情漫溢,“世上可不是只有你大哥一人疼你的。”边说边将自己的雪孤围巾给芨芨轻轻系上。
白彦花本对夏孜充满感激和希望,今见夏孜对芨芨的神情,小英那天的一句‘乱点鸳鸯谱’映入脑中,女人的心最敏感了,心中不觉一寒:难道夏大哥喜欢芨芨么?
夏孜对芨芨的那份感情,自己心中最清楚,只是苦于一路上飞扬的“霸权主义”,自己一直没有机会,这次终有机会了,又岂会错过。
看大哥那般细腻柔情的对待芨芨,再看脸色惨白的白彦花,夏玛轻叹一口气,走到白彦花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挨着她坐了下来。
江水嫣早已飞到芨芨身边,两人手拉手不停地低估着什么,还偶尔引得白彦花和夏玛开心一笑。
刚才夏孜替芨芨系围巾一事,狄寒星看在眼中亦是倒吸一口冷气,再看飞扬的神态,一片坦然。他明白,飞扬是有必胜的把握的,不然神态是不会这么的坦然。
其实飞扬的心可不平静,一则芨芨的病情加剧,有规律的间隔发烧,看似无事,实怕大病来时挡也挡不住。其次,夏孜和狄寒星对芨芨的“额外”照顾,亦是自己所担心的,都是性情中人,都是名噪一时的少年英雄,会不会为了芨芨而闹得不可收拾呢?心中亦着实担心。再则,自己和夏玛的婚约还未解除,自己和芨芨假兄妹身份尚不能揭破,真是一件接着一件,也够烦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