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冠长老一行人终于回到了玄学堂。白冠长老这次一反常态没有直接去见大长老,而是到“养心轩”找黑冠长老。养心轩是玄学堂一处治病及供休养的地方。
他到了养心轩,就看到大药师忙进忙出。大药师是职掌玄学堂的配药工作,他精通各种草药的药性及运用,全身圆滚滚的,像是一个胖胖的大元宝。
“白冠,是该回来了!”大药师看到白冠长老说。
“大药师,看你平安无恙真令人欣喜!”白冠长老说。
“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是可以耐得住大病的人,”大药师拍着肚子说,
“其他人可没有这么雄厚的本钱。”
“所以我一接了信就立刻赶了回来,”白冠长老说,“黑冠不在这里?”
大药师说:“他在“病理轩”。“
“这比我想像还严重。”白冠长老喃喃地说着。
病理轩是专门用来治疗重大疾病或传染病的地方,玄学堂已经有几十年没有用过这个地方了。
白冠长老谢过了大药师,就转往病理轩。但是才刚到门口,就被前面的“守门者”给拦住。
“白冠长老,”守门者说,“好久不见。”
“守门者,让我进去见黑冠。”白冠长老说。
“在您进去之前我要先说明一件事,”守门者说,“病理轩已经被列为隔离区,不可任意进出。”
白冠长老说:“谢谢你的提醒!”
“如果您进去了,除非是得到大长老的允许,”守门者说,“否则是不可以出来的。”
在这个时候,黑冠长老已出现在守门者的旁边。他跟白冠长老简直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除了头发跟需的颜色不同之外;所以一个称为白冠,另外一个则称为黑冠,二个人是亲兄弟。黑冠长老看到白冠长老,心里顿时像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你终于回来了!”黑冠长老说。
“接了你的信,还可以不回来吗?”白冠长老说。
“这次的病非常怪异!”黑冠长老说。
“怎么个怪异法?”
“发病的人脸色就像老鼠身上的颜色,是令人畏惧的死灰色,呼吸异常的急促,皮肤则如同被烈火灼伤过,”黑冠长老说,“总之,整个房间一片哀号声,跟炼狱没什么两样。”
白冠长老说:“这是什么样的病?”
“我先后调了十几种的药方,想要对抗体内顽强的病毒,结果病人吃下去之后,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恶化,”黑冠长老说,“很不幸地,已经陆续死掉了十一位成员,不过奇怪的是……”
“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死掉的人都是身体比较健康,活下来的反而是年纪较大,要不然就是年纪较轻。”
“意思是说抵抗力较差的人可以存活下来,抵抗力较强的人反而没办法存活下来。”
“没错,所以我停掉了抗毒性较强的药方,而改采温和的处方及施针,不过这也仅是让病患感觉比较舒服而已,并没有办法真正治愈。”黑冠长老说,“对了,你见过大长老了没有?”
白冠长老摇摇头说:“我一回来,就直接来找你。”
“那么你赶紧去见大长老,他有重要事情要告诉你。”黑冠长老说。
白冠长老去见玄学堂里的大长老。大长老是掌管整个玄学堂,他的个子不高,但是双手却长过膝盖,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
“你回来了!”大长老说。
“是,”白冠长老说,“不过我一回来,没有马上来见您,真是抱歉!”
“现在这种非常时期还谈什么礼节!”大长老说,“见过黑冠了吗?”
“是,我和他谈过,情况似乎是不太乐观。”
“非常棘手!”大长老说,“怪病仅是一个开端,会有一些波折在等着我们,我希望玄学堂能够平安渡过。”
“知道了!”白冠长老说,“我会将您说的放在心上。”
“我还担心你赶不回来参加!”大长老说“明天将会举行“三忏仪式”,你也快去准备净心。“
“三忏仪式”是一种忏悔的仪式,主要是为了玄学堂这次重大的灾难,仪式中会准备三份手书,一份是给天神,一份是给地神,一份是给水神,整个仪式顺利结束后,就会取得治病的药方。距离上一次举行“三忏仪式”已经是六十年前了。
白冠长老说:“对了!您知道风师吗?”
“风师,”大长老说,“我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一位非常聪明,有潜力的孩子。”
“在这次的旅程,她动用了施咒的能力。”
“她的等级还没有到可以施咒。”大长老缓缓地说,“一个莽撞的孩子!”
白冠长老说:“这种能力对她来说是很有挑战性。”
“太早拥有这样的能力并不是件好事。”大长老说。
“您希望她不要太早进入玄界。”
“风师的能力既然已经开启,就要接受考验,这是一条没有办法回头的路,”大长老说,“你去安排吧!”
白冠长老在路上遇到红信差,红信差正安稳地挂在树上,正确的说,应该是它的头部朝下,而那双细长的脚则勾在树枝上,就像是蝙蝠倒挂的方式,以一只鹤的角度来看,那真是非常的怪异。红信差看到了白冠长老,随即转了一百八十度,恢复成正常的姿势。
“白冠长老。”红信差说。
白冠长老说:“什么事情让您特地在这里等我?”
“一件事情!”红信差说。
“是有关风师施咒的事情吗?”白冠长老说。
“这件事您不是早就知道,根本不用我去提醒,”红信差说,“我想
说的是……”
红信差还没有说完,就发出了巨大的喷嚏声,震得附近的树叶像是在颤抖般。
“我也应该要担心了,是不是?”
“呵!呵!呵!”红信差说,“我带风师去找小火球,她怕我这身老骨头没有办法负荷,居然启动了御风的能力。”
白冠长老惊讶地说:“我知道她一向很聪慧,但是不知道她的能力这么惊人。”
“风师的脚步是快了些,”红信差说,“所以她更需要一位好的老师,去启发她的能力。”
白冠长老沉吟了半天,原本以为风师只是拥有施咒的能力,经红信差这么一说,他才惊觉风师不但需经过试炼,还需帮她安排一位合适的导师去锻炼她。
“那么您建议的人选呢?”白冠长老说。
“我只是多嘴,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白冠长老说:“您愿意当风师的导师吗?”
“哈!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红信差说。
“在玄学堂里没有人比您更适合担任这项工作。”
“小麻雀教大鹏鸟?”
“不是,”白冠长老说,“是鹤教大鹏鸟。”
风师一回来就躲到她经常沉思的石碑林。石碑林是一处有数不清的石碑的地方,石碑上刻有不同的象形文字及风景,这个地方几乎没有人会来,对她来说是一个绝佳的秘处,所以只要一有空,她就会在这里待上一整天,甚至连饭都忘记吃。风师认为施咒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即使知道自己还不到可以施咒的等级,她还是忍不住偷偷翻了长老们说不可翻阅的书籍,也偷偷地使用上面的咒语,试过了不知有多少次,就是没有成功。她也曾偷偷看那些一品的学冠们如何施咒,也试着模仿,不过,也都没有成功。这次去找白冠长老的途中,因为看见小火球发生危险,想都没有想就施了练习多次的咒语,这一次咒语居然发生作用了。施咒后所带来的强大能量是她始料未及,她没有感觉到施咒的快乐,反而对这种无法掌握的力量感到害怕。
风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白冠长老呼唤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世界。
她很快地从石碑林中走了出来。
“白冠长老,”风师说,“您找我吗?”
“我打扰到你吗?”
“没有。”
“那就好!”白冠长老说。
白冠长老坐到一块横倒的石碑上,并用手拍了旁边的位置,要风师坐过来。风师很快地坐在那个位置。
“这里真是一个安静的地方。”白冠长老说。
“是呀!当我有不愉快或是不安的时候,我就会想来这里。”
“那么有什么事情困扰你?”
风师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件事说出来,心中犹豫得不得了,如果说出来,白冠长老一定会责怪她,如果不说出来,心里憋着又觉得不好受。
“是施咒的事吗?”
“是。”风师硬着头皮回答。
“学堂里规定哪一个级数才可以施咒?”白冠长老说。
“一品。”
“你有想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定?”
风师坦白地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那么现在可以用你聪明的脑袋想想看。”
“怕没有办法控制这样的能力。”
“你已经说出了其中一个原因,”白冠长老说,“另一个重要因素是年纪轻心绪还不定,容易受外界的干扰,一旦为了不正当的用途施咒,会造成不可弥补的大错。”
“您是说使用咒语去做坏事?”风师说。
“对!”白冠长老说,“所以在学习施咒之前,必需先学习坚定自己的意志,那么未来就会走向对的方向。”
“所以开始很重要,开始对了后面就对了。”
“呵……你的反应很快,但是只对了一半,”白冠长老说,“即使有了好的开始,在旅途之中还是会有各种试探来考验你。”
“那为什么要有这些不必要的试探,难道不可以直接到目的地?”
“如果你意志坚定,那些试探就会化为无形,或者,换句话说,你也不会觉得那是一些试探,反而觉得是一种考验。”
“意志坚定。”风师反覆念着。
“不过,”白冠长老说,“一旦你使用了施咒能力,也就代表承诺了试验的这条旅程。”
“什么意思?”风师说。
“意思说你必需接受闭关的考验,”白冠长老说,“时间就是在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