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两个都爱
回到兰姑娘那里，看见小桃还站在门口。小桃看到我，埋怨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要是兰姑娘有什么事情就麻烦了。”
我呵呵一笑，“不会的，兰姑娘一会儿就好了。”
小桃狐疑地打量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笑。我问，“兰姑娘现在还好么？”
“我刚才偷偷进去看过了，姑娘只是哭。”
我点点头。心里叹了口气。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小王爷走了过来，我们对视了一眼，他嘴角有丝笑。我赶紧跪下请安，小桃虽然也跪下请安，却有点不高兴。
他轻声道，“起！”
骥远直接走进房去，小桃刚想说“我进去通报”，我就一把拉着她的手，“随他吧。兰姑娘高兴还来不及呢！”
小桃想想，也笑了。
我们竖起耳朵，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可是兰姑娘在里屋，我们听不见。
我的心里忽地有点不是滋味，他们在说什么，又在做什么。
我叹了口气，这不正是我自找的么？
过了好半天，兰姑娘走了出来，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她对我们笑道，“用膳吧！”
想了想，又说，“酒不用了，沏壶西湖龙井！”
我们退下准备。
不一会儿，就把菜备好，端了上来。
小王爷和兰姑娘面对面坐在桌旁，笑着一边磕瓜子一边聊天。
我们把菜摆放好，又在他们面前分别摆了两个小茶杯，把茶斟上。
小王爷时不时地给兰姑娘夹菜，兰姑娘脸上一直带着羞涩而愉悦的笑容，也时不时给小王爷夹菜。
小桃一直抿嘴笑，我却笑不出来。我呆呆地望着他们。
小王爷正准备又给兰姑娘夹菜，忽然看见我在盯着他，他的筷子僵了一下，又把菜放下了。
我赶快把头转开，眼不见，心不烦。
吃完饭，漱完口，小王爷笑道，“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
然后就走了。
收拾完桌子，看到兰姑娘又在绣鸳鸯，小桃悄悄走过去，挠她痒。
兰姑娘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笑着打小桃的手，说：“你这个丫头，平时把你宠坏了。”
我呆呆地看着兰姑娘，兰姑娘忽然问，“冰冰，你也常绣鸳鸯么？”
鸳鸯？我摇摇头，我根本不会绣花，我从来就没有绣过。
我说，“奴婢天生愚钝，不会刺绣。”
兰姑娘大吃一惊，小桃也大吃一惊，我只好装作不好意思地笑笑，但是心里觉得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在现代，我的女性朋友中没有会绣花的。
小桃笑着说，“看你以后怎么嫁得出去？”说着，咯咯咯地笑起来。
我笑着去抓她，“要你管，要你管。”
却看见兰姑娘正在呆呆地看着我发呆。我心里纳闷，就说，“茶凉了，我再去给姑娘沏壶茶来。”
晚上服侍兰姑娘用完膳，本想先跪安。兰姑娘却说，“冰冰，陪我聊聊天吧！”
我笑着说好。
“今年你已经18了吧？”
我点头，我看起来和她一样大。
实际我快满26岁了，我想起陈小柔，小柔也和我一样大。
兰姑娘又问，“可有中意的人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晓得她为什么要这么问。我没有吭声。
兰姑娘笑着问，“林公子是你的心上人吧？”
我一怔，她还记得，上次我写林森的名字。
我只好点头承认。心想，反正林森和小王爷一模一样，就当他们是同一个人吧！
兰姑娘微笑道，“林公子是什么样的人？”
他？我没有细细想过这个问题，不知道怎么形容。想到林森至今无所踪影，心里不免伤感，叹口气说，“我们失散很久了。”
兰姑娘愣了愣，想了想说，“不打紧，隔几****安排个最好的画师，你告诉他林公子长什么模样。”
我一愣，却不敢拒绝。如果拒绝的话，太说不过去了，哪有不去找“心上人”的道理呢？
我只好赶快谢恩。
可是，可是怎么办？林森和小王爷长得一模一样，难不成要画成小王爷的样子。
正思忖着，兰姑娘又说，“冰冰，我好爱骥远。”
我禁不住“啊”了一声，我没有见过兰姑娘这么大胆吐露过心声。
我看到她的眼睛闪闪发光。顿了一会儿，她却叹了口气，“我从小就喜欢他，我早已把我自己当作他的人。没有他我活不下去。”
我的心里狂跳起来，虽然我早知道是这样，但是听她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怪怪的。
我只好陪笑道，“看得出，王爷也很爱姑娘的。”
她惊喜地问，“冰冰，你真这么觉得么？”
我心里又跳了起来，因为跳得太快，觉得有些痛。我嘴上却说，“是的。”
“冰冰，要是找不到林公子，我一定给你挑个好人家。”
我心里一紧，“奴婢愿意服侍姑娘一辈子。”
她嗔道，“傻丫头，我怎么能耽误你呢？”
我没有再说话，心里却叹了口气，要是真把我嫁给我不爱的人，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脑子里一直重复着兰姑娘的话，总觉得似乎她话中有话。想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很可笑，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兰姑娘又不是那种有心机的人。
想想也是，自己都快19岁了，在古代，早过了指婚的年龄。
心里不由地烦躁起来，她不会真的要帮我找个夫婿吧？
第二日，在去兰姑娘寝宫的路上，我看到小晴。
她走了面前，低声说，“福晋叫你过去！”
我点点头，心里却隐隐不安。
看到我。福晋迫不及待地问，“决定了么？”
我点头，“决定了。”
她笑着点头，“很好，什么时侯走？”
我却清清楚楚地说，“我不走！”其实我根本没有想好，可是我是绝不甘心被逼走的。
福晋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大声呵斥道，“你一定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么？”
我心里叹了口气，虽然我不喜欢她，可是我知道，福晋也是为了小王爷好。小王爷身份尊贵，福晋自然希望能门当户对。
想到这里，我心里软了，我说，“请福晋成全。”
福晋冷哼道，“成全，你以为我会成全？”说着，哈哈地笑起来，笑得真是毛骨悚然。
隔了一会儿，她冷声道，“你给我听清楚，门儿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只是感觉空气好冷。
沉默了一会儿，福晋的声音却温和了些，“如果你离开骥远，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我一愣，她还是以为我在敲诈小王爷。
我坦然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小王爷。”其实我没有想清楚是不是真的要他，我的心已冷了。
此刻我是故意在和福晋堵气吧。
末了，我又加上一句，“请福晋责罚。”
福晋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那你是宁愿死都不走了。”
我叹了口气，看福晋一再咄咄逼人，我脱口道，“除非王爷亲口赶奴婢走。”
我不会傻得只听人煽风点火就离开小王爷的，要我死心，除非小王爷亲口告诉我。
福晋脸色煞白，好像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心里也很不好受，福晋是小王爷的亲娘，如果我和小王爷在一起，她就是我未来的婆婆，一定要和她搞得那么僵么？
我又磕了个头，“福晋要是没有事，冰冰就去兰姑娘那里了。”说着，站了起来走出去，脚上却好像绑了块大石头，很是沉重。
又过了两天，早上到兰姑娘房请安，却看见一大早，她已在全神贯注地绣花。
绣着绣着，她自己忽然扑哧一笑。
我和小桃都愣了。我们凑过去，看她绣什么绣得那么开心。
兰姑娘正在绣樱花，红粉色的，栩栩如生。
我笑着问，“姑娘有什么高兴事么？”
她说，“我才知道，骥远有多爱我。”
我一愣，小桃也愣，小桃笑了起来，“姑娘一定要说来听听。”
兰姑娘笑着，望着我们，却没有说话。
我心里特不是滋味，小王爷告诉我，他爱我，可是兰姑娘却说小王爷很爱她，一个人可以在同一时期爱两个人么？
小桃笑着催促，“好姑娘，说嘛说嘛！”
兰姑娘低着头，望着正在绣的樱花说，“小王爷昨晚陪我在大草坪上看星星。对我说了很多知心话。”
顿了顿，又说，“小王爷对我说，明年我们大婚时，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他要在王府的每个角落都栽满我们喜欢的樱花。”
我脱口问，“小王爷喜欢樱花么？”我还以为他喜欢雪莲呢。我的脖子上一直戴着他送的雪莲项链，虽然满是裂痕，我却一直戴着。
忽然觉得，雪莲真的就像刚从冰山上摘下来一样，好冷！
兰姑娘看了我一眼，笑道，“是啊。从小到大，他送过我好多樱花的小礼物。”说着，脸又红了，脸上无比幸福的样子。她伸出手，凝视着手上戴着的戒指，我今天才注意到，她的戒指上镶嵌的是樱花。
小桃笑着，“恭喜兰姑娘。”
我也只好跟着说，“恭喜”，可是心里却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