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位父亲,他是一所重点大学中文系的教授。他刚3岁半的儿子得了病,经医院检查后,孩子患的是一种严重的肾病,不久,肾病又转为严重的尿毒症,孩子的生命危在旦夕。第一次动手术,需要各项费用6万元。这还是在20世纪70年代末,那时,他的工资是每月二百多元。
为了给孩子治病,他在教学之余,买了一辆二手三轮小货车,趁星期天的时候,到冷饮市场批发一些冰棍,然后在校园里四处叫卖。毕竟做了大半辈子的文化人,而今要与集市里“引车卖浆者”一样沿路卖冰棍,心头不免有点斯文扫地的疙瘩,每当熟悉的同事或学生走来时,他都羞得直想钻地缝。
更让人难堪的是,他还常被一些不知情的群众误解。有一次,一位年轻的母亲领着孩子在他那儿买了根冰棍,在转身离去时,那年轻的女人对孩子说:“你若不好好读书,将来就会像他一样,只能卖冰棍!”听了这样的话,他的心里一阵阵绞痛,但为了给孩子治病,他不得不抛弃文化人的清高,忍受和适应这种小贩生活。
第一个月下来,他挣的钱相当于他一年的工资,可以支付儿子半个月的透析费了。他终于看到了一线曙光,那是儿子生的希望啊。后来,他干脆提前离休,在校园里开了一家小卖部。他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像老燕为雏燕衔泥做窝一样,用自己的辛劳,为身患绝症的儿子垒起了一道生命的防护墙。
如今,他已年逾古稀,为儿子操劳得两鬓霜白,背脊弯曲。由于过度劳累,自己也落下了一身病。近二十年来,他为儿子的病花去了各种治疗费用共计150万元。这些钱,除了他那微薄的离休工资外,都是他卖冰棍一元一元吆喝出来的。
和他儿子得同样病的许多病友,都先后去世了,唯有他儿子,还活得好好的,如今都大学毕业了。连主治医生都不得不惊叹这是一个奇迹。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奇迹是这位父亲用常人难以企及的毅力和决心创造的。
当记者采访这位父亲,问他从一所重点大学里一位堂堂正正的教授,沦落到一个如同贩夫走卒的小店主,内心有何感受时,他只轻描淡写地对记者说了这样一句话:我只是在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面对孩子,我的身份已经无足轻重了,即便我不是一个所谓的知识分子,而只是肩扛锄头的一介莽夫,在孩子生病后,命运只赋予了我一个角色--那就是父亲。
在他眼里,父亲这角色,不需要过多华丽的言语去粉饰,有的,只是无怨无悔、无欲无求的付出。
很多人头戴各种桂冠--教授、工程师、作家、科学家、硕士、博士、演员、歌唱家……为了拯救儿子,当那位堂堂大学教授放弃自己高贵的身份沦为小贩时,我们不要惊讶,作为一位合格的父亲,他唯有这样才能尽到一名父亲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