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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挨打

玩麻将的时候,大伙都特别激动,打麻将的才四个,围观的几百个,树上树下的,全都挤满了。他们看的闲得无聊,便我东扯西扯的说些佛牙山的事,他们怕阮依依要回去看医书不陪他们,还专门轮流的拿着医书来读给她听,给她讲解。

阮依依在大学读书的时候,早就练会了一心两用的本事。这边玩着,那边听着学着,倒也学习娱乐两不误。

本来跟神仙般的生活,阮依依却过得索然无味。

她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看到颜卿了。她知道,颜卿是故意在避开她。就算再早出晚归,也不可能总是这么巧的,在她的睡着后回来,在她醒来前离开。

颜卿性子冷淡,就算他不生气,按照他的性子,一年半载的不说话,也不是件难事。现在他有意与阮依依僵着,不见她,这竹屋里仿佛只有阮依依一个人生活着,颜卿就象鬼魅似的,飘散在佛牙山的每一个角落里。

精灵他们有时候也会说起颜卿,从他们嘴里得知的颜卿,是那样的慈悲善良,博大的胸襟,温和的性格。可是,他面对阮依依的时候,阮依依可是没有一丁点这种感觉。

阮依依到现在都没有想通,颜卿为何会变成这样。她想找个机会跟颜卿好好谈谈,但最终,她还是没有机会。

今天,阮依依难得的醒得早,看见颜卿和灵鹊在准备下山的东西,却又没有胆量去跟他说话。掐指一算,他们已经冷战了半年!

阮依依从来没有跟别人冷战超过一天的,这次,她竟不知不觉的,被迫与颜卿冷战了半年。

穿越过来整一年,就有半年跟自己的师傅冷战半年,这样的生活模式,阮依依觉得,太不靠谱。

眼睁睁的看着颜卿带着灵鹊下山了,阮依依知道,自己又错过了一次跟他和好的机会。阮依依觉得闷闷的,略微有些情绪低落,但看到落影还在那里兴致勃勃的跟她大谈特谈打麻将的事,阮依依便不好再低沉下去,打起精神,跟着落影到树王那去了。

颜卿走得早,天还是黑的。阮依依见他走了,也没心思去睡,虫精灵叫来灯笼花,找着夜明珠,为她照明,一路来到树王这里。

树王早就准备好了银枝绿花,还有一些果实。阮依依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尽管她每吃一口都会夸张的表现出很快乐的样子,但树王还是发现了,她情绪低落。

树王摇晃着树叶,象在问阮依依,你怎么了。

“天太黑……”阮依依看着东方,那里隐约有些光线浮出。

其实,在这里,她永远都搞不清楚东南西北,反正是跟着颜卿,她也不要知道方位。现在,颜卿不在,她第一次发觉,很很迷失,必须要看到阳光,才能知道,自己在何处。

她以为,她对颜卿来说,无色无味。同样的,颜卿对她来说,也是无色无味的。实际上,她心里清楚得很,颜卿对她很重要。这个冷冰冰的师傅,总是会影响她的心情。

“你瘦了好多……”落影扭动他的身躯,跟阮依依比了比,他比她胖了几倍。

落影自认为自己是佛牙山身材最好的,一看到阮依依,他就自惭形秽。阮依依真得太瘦了,她这个身材,真得不愧于是纸片人。

阮依依没有理落影,东边,越来越亮了,很快,太阳就露出半张脸。佛牙山,随着阳光,变得更加有生机,所有的生物,都伸着懒腰爬了起来,陆续的往树王这里来,准备看阮依依打麻将。

“落影,我今天有些累,不想玩了。”阮依依也没想到,自己会有玩累的一天。她坐在树王底下,树王特地弄了一片大叶子给她当座椅。阮依依莫名的觉得累,她整个人趴在树叶上,大大的,象一张床,随便她怎么躺都行。

落影耷拉着脸,她为了等这一天,都等了一个月。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有五个名额在这里排队,一个月都可能等不到这次机会。

谁都想跟阮依依打麻将,错过了,就又要再等一个月。

落影还想再劝劝阮依依,树王摇着树叶阻止了他。很快,乌拉和虫精灵过来了,看见阮依依蔫蔫的躺在树叶里,傻了眼。

“玩不玩?”乌拉见阮依依病蔫蔫的,悄悄的问虫精灵。虫精灵也摇头,看着落影,小声说道:“我看她是病了,不如我们去别处玩吧。”

他们正商量着,阮依依却爬了起来,按着颈脖笑道:“没事,晚点我喝点人参水,就好了。”

说完,便招呼他们一起坐了下来,一起打麻将。

大家很快就发现了阮依依心不在蔫,从头到尾都是她在放炮。阮依依在桌子底下钻了一圈又一圈,苍白的脸色,浮现了难得的潮红。

树王有些担忧,他不停的晃动着树叶,似乎在传消息。

“你是不是昨晚冷着了?”乌拉看出阮依依不舒服,按理她每日喝着泡有人参和何首乌的池水,应该不会那么容易生病。但这半年来她一直是单独睡竹床,佛牙山时暖时冷的气候,阮依依肯定受不了。

阮依依勉强笑笑,今天她难得醒得早,就觉得身子象打摆了似的,一会冷一会热的。她知道自己病了,只是大家都盼着她玩麻将,她不好推托,便摇头,说道:“没事,麻将能治百病,玩玩就好了。”

“哦,是吗?”突然的,颜卿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阮依依惊讶的回头,看见他站在自己的背后,下意识的抬头问树王:“不是叫你帮我看着师傅的吗?为何师傅回来你也不通知我们?”

树王又晃了晃身体,最精明的乌拉立刻跳到阮依依的肩膀上,小声说道:“是树王叫颜卿回来的?”

阮依依狐疑的看着树王,乌拉又说:“树王看你病了,怕你有个三长两短不好向颜卿交待,所以才传话给颜卿,叫他赶紧回来。”

乌拉刚说完,虫精灵就飞了过来,拉着乌拉要跑。

虫精灵喜欢颜卿,也怕颜卿,看到颜卿的脸,黑得象包公,多一秒都不敢留下来,拉着乌拉,嗖的一下飞走了。

落影将词簿往身后藏,见藏不住,嘿嘿干笑两声,抱起麻将桌,将桌上的麻将全都拢到怀里,追着乌拉和虫精灵,准备到别处开桌打麻将去。

很快,这里就清净了。来围观的其它生灵,全都跑得一干二净。

有时候,阮依依觉得颜卿就象龙卷风,他一到来,这里就被刮得干干净净,清净得不得了。

假如树王有腿可以跑,他肯定也跑走了。可惜他深扎在这里,只能屏住呼吸,连树叶也不敢动,乖乖的,全都一致向上对着天空,假装,没有看到颜卿,也没有看到阮依依。

阮依依也下意识的将手背到身后,低着头,不看颜卿,想从他身边走过,往悬崖去。

“站住!”颜卿低低的吼了一声,阮依依就象被施了定身术似的,真得定在原地。她没有抬头,但眼角闪过一道光,阮依依觉得好冷,这才抬头看去,只见颜卿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戒尺,黑黑的,长长的,重重的,还没有打她,她就知道,肯定很痛。

颜卿不会是要打她吧?

阮依依吓得往后面躲了躲,整个背,都靠在树王的树杆上。

“你要干嘛!”阮依依质问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骨子里还是认为,打麻将是不对的。特别是她把佛牙山的生灵都教会了打麻将,这样,好象,似乎,应该,不对的。

颜卿拧着眉,阮依依面色潮红,但一看就知道不是健康的红润。她要么是因为高烧而红了脸颊,要么就是因为过于虚弱,物极必反,才有这样不正常的潮红。

他刚走到山脚下,树王就传来消息,说阮依依病了,叫他赶紧回来看看。结果,他一回来,阮依依竟在打麻将。颜卿不知道麻将是何物,但听到她的话,见她这么不爱惜自己,颜卿就生气。

颜卿见她还不知悔改,扬起手中的戒尺,狠下心,冷冷说道:“伸出手来!”

阮依依见过颜卿手里的戒尺,他曾经拿出来吓唬过她几次,但从来没有真打过。每次他拿出戒尺来,阮依依就会冲着他吐舌头,不过,她也是识时务的,总是在最后一刻不再惹他,所以,也没受过皮肉之苦。

这次,看见他又拿戒尺出来,阮依依却没有心情冲着他吐舌头,怔怔的瞅着那戒尺,好象不敢相信,这东西会真得打在她的手上。

树王激动的晃动着树叶,能跑的全都跑走了,只有他站在那里跑不了。既然跑不了,就只好当个和事佬,再怎么说,他也树王,颜卿多少会给点面子。

颜卿瞥了一眼树王,当着他的面,确实不好罚阮依依,上前,拉起她,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把她带回了竹屋。

阮依依见跑不掉,冲进竹屋,抱着想抱着炼丹炉叫天火出来救她。

天火吓害了,露出一张惊恐的脸。颜卿的运作比阮依依快,眼看她就要扑到炼丹炉上烤焦自己,颜卿的身体已经隔在他们之间,阮依依不偏不移的,撞进了他的怀里。

“你让开!”阮依依壮着胆子凶他。假如横竖都要被戒尺打,不如趁着打之前,好好的凶他一回。

颜卿突然将阮依依架了起来,熟练的,象找麻布袋似的,将阮依依找在肩上,将她带进了里屋。

一进去,颜卿就把她扔到竹床上,然后,继续拿着戒尺,冷冰冰的说:“手伸出来!”

阮依依欲哭无泪了,这到底演的是什么戏码啊!他哪里是师傅,简直就是凶神恶煞,对别人,和颜悦色的,唯独对着她,就是这样凶巴巴的。早知道,有意输给虫精灵,让他整天去凶虫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