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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番外小公主养成记52

原伯庸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顿时觉得人轻松了许多。

他拍着文姒夫人的手背,笑道:“如果你不放心,不如陪我一起去。你是儿媳妇,我们拜堂成亲的时候,也没有给他磕头……不如,借这个机会,行了礼,顺便的说些家常,也方便试探。”

文姒夫人觉得有道理,点头答应了,与原伯庸一起,找原老太傅去了。

宇文公主见他们都走了,拉着宇文如钺,往客房去。

“乖乖,你要带我去哪?”客房那分明只住了南菀青,宇文如钺这是明知故问。

宇文公主不理会他,只是用力的拉着他,非要他去客房那。

宇文如钺拗不过她,只好跟着。眼看客房就在不远处,宇文公主停了下来,指着那里,说:“哥哥,你也去和太子妃好好谈谈吧。”

“为何要去跟她谈?”宇文如钺面露鄙夷之色,压根不想再见南菀青。

“哥哥,你以后要娶乖乖吗?”

“当然。”

“那乖乖希望哥哥在娶乖乖之前,要把过去所有的事,都忘记。”

“我早就忘记了!”宇文如钺回答得很干脆。

可是,宇文公主却在摇头:“鱼姐姐说过,真正的忘却,就像街上两个陌生人见面一样。或者,彼此不认识,擦肩而过,或者,有一面之缘,点头微笑而已。无论是什么样的,心底,都不会起任何涟漪。”

宇文如钺撇过头去,他必须承认,在他看取南菀青时,他很快就回想到当初她给他的羞辱。

他对她,确实没有半点思念和喜爱的情感了,但是,自尊心让他忘不了,他当年所受到了羞辱,被全城笑话的窘状,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有。

“哥哥,你还恨着太子妃。鱼姐姐说了,如果有恨,就说明,心底还有爱的残留。”宇文公主央求他:“哥哥,你好好的去跟太子妃谈谈吧,解开了心结,你才会快乐。”

宇文如钺暗自感叹,这鱼娘每天都跟宇文公主说了些什么啊!她才十岁,鱼娘就给她灌输了这么多成人情感世界里的观念,她是怕宇文公主被他骗吗?把她教得对感情之事看得如此透彻。

宇文公主推他,宇文如钺无奈,只好往前去。

临走前,宇文公主还给他比了个加油的动作,见他跨进了客房的大门,她哧溜一下,钻进了旁边的小林子,然后找到客房的院墙,从一个狗洞里钻了进去,想偷听宇文如钺和南菀青的谈话。

南菀青对宇文如钺的到来,很惊讶。

“如钺……你们已经做好决定?”她摒退了所有人,只有她和宇文如钺二人在屋子里。

他们没想到,宇文公主身轻如燕的,跑到了屋顶上,正耳朵贴着瓦片,屏住呼吸,静悄悄的,如一片落叶。

“乖乖眉间血之事,天黑之前,我必定会给你答复。”宇文如钺坐在窗户边,他将窗户稍稍打开了一条缝,方便他观察。

尽管南菀青带来的一百死士很忠心,他们将客房重重包围,不让其它人靠近。但宇文如钺生性谨慎,他一定要自己再检查一遍,才会放心。

南菀青见他这样谨慎小心,笑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信自己。”

宇文如钺一愣,也跟着笑笑:“你也和以前一样,很漂亮,没有任何变化。”

任何女子,无论是低微的奴婢,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都喜欢听别人夸自己漂亮。南菀青也不例外。

她知道,宇文如钺不是那种油嘴滑舌之人,他很少夸人,但如果夸了,就一定是真的。

他夸她年轻漂亮,五年都没有变化,南菀青听的是甜滋滋的,低下头,忍不住的偷笑。

“这些年,日子过得好吗?”宇文如钺放在窗户,重新坐了下来,很认真的问她。

南菀青眨了眨眼睛,只是点头,没有说话。

身为太子妃,何为好,何不为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太子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尽管她贵为太子妃,但每日,还是独守空房。

南菀青已经很幸运了,虽然年轻,但已经育下二子。太子虽然不停的纳妾,也不时的有子嗣诞生,但南菀青的二子最大,嫡子长孙,地位不可小觑。

如果宇文如钺问她这个,她很骄傲。生育前,子凭母贵,生育后,母凭子贵。这两样,她都没有落下。

但如果宇文如钺问她感情,她只能说,她是一个合格的太子妃。其它的,都不值得一提。

“当年,国师一语成谶,说太子只有娶了你,才能开枝散叶,子嗣绵绵,如此看来,果真不假。”宇文如钺尽可能平静的说这件事。

当年,太子娶南菀青之前,通房丫头一大堆,却没有一个是有本事怀孕生子的。

洪照皇帝心急,才找国师算上一卦,没想到,竟然把已经身为宇文如钺未婚妻的南菀青给算进去了。

南菀青因此嫁给太子,一直是扎在宇文如钺心中最深的刺。如今再看这根刺的始作俑者,他真的平静了很多。

南菀青能听出,宇文如钺所说的话里,没有半点讥讽之声。她默默的站起身来,走到宇文如钺的面前,突然,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宇文如钺本能的跳了起来,他差点就推开窗户落荒而逃。

爬在屋顶上的宇文公主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她听到里面有动静,好象宇文如钺受到了惊吓似的。

正狐疑着,就听到宇文如钺压低嗓音,义正言词的话:“太子妃请自重!”

自重?宇文公主的心悬了起来。

她虽然小,但自从金环嫁给喜中霖之后,她接触了不少戏文。金环和喜中霖经常给她说戏,一般情况下,男的冲着女的说自重,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女的在投怀送抱。

南菀青跟宇文如钺的关系,宇文公主是清楚的。她会主动的投怀送抱,并不稀奇。

宇文公主差点翻身下去要破门而入,但下面全都是侍卫,宇文公主没有把握,自己跳下去之后,还能顺利的走进屋子里去。

这时,宇文公主隐约听到抽泣声,她赶紧把耳朵贴紧瓦片,继续听里面的动静。

原来,是南菀青在哭。

“如钺,你看看我的伤……”

宇文如钺一直闭着眼睛扭过头不去看南菀青,他没有听到她穿衣的声音,就坚决不会睁眼看她。

忽然,听到她哭,还叫他看伤口,宇文如钺才觉得,事情并不他刚才想像的那样。

他慢慢的先睁开了一只眼睛,低头往南菀青的脚边看去。

还好,她仍然穿着襦裙。再慢慢的往上,直到腰间,都衣着整齐,没有问题。

宇文如钺这才睁开另一只眼睛,慢慢的,将视线从腰间往上移。

目光,在她的肩头停了下来。

南菀青是郡守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皮肤很是娇嫩。长大了,便嫁给了太子,锦衣玉食,不知困苦的生活,令她更加的雍容华贵。

可是,她的肩头上,大大小小新伤旧疤。有牙印,有鞭印,还有针扎的新伤。

白皙的肌肤上,全是密密麻麻红点点,衬着已经好了的灰白色的旧伤,触目惊心。

“怎么……怎么会这样?”宇文如钺上前一步,想看仔细,突然的想起,她已经不再是儿时亲密无间的伙伴,而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又下意识的退了回去,眼睛,坦然的看着她的伤疤,南菀青颈间那细细的两根水绿色肚兜系绳,越发显得刺眼。

南菀青闭上眼睛,豆大的泪珠,簌簌落下。

她侧过身去,将衣服又往下扯了点。另一边的肩头有着相似的伤痕,衣服脱得更下了点,露出了胳膊和半片****,全都是伤。

宇文如钺细致的看了看她的脸,完好无缺,甚至可以说,是一张完美的脸。

“太子打你的?”宇文如钺说的咬牙切齿:“他故意挑能遮住的地方打,对不对?”

南菀青轻轻的将衣服全都穿好,然后,默默的哭着点头。

宇文如钺气得一拳打在桌上,险些把桌子全部打散。

就算南菀青只是一个陌生人,如果让宇文如钺知道对方受着非人待遇,他的正义感也一样的会爆发。更何况,南菀青不是陌生人。

“他为什么打你?”

南菀青挨着宇文如钺,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垂着头,沉默许久,才说:“他心情不好……”

宇文如钺冷笑一声,说:“心情不好就可以打女人,他是什么东西!”

“他以前对我很好,特别是我诞下皇孙之后,我们相敬如宾。不管府里有多少小妾,他都事事以我为先,我若不点头,他绝对不纳妾,也不会随便在别人的房里过夜……”南菀青一说起从前,满脸笑容,很是向往。当她的手指碰到自己的肩头时,她沮丧的哭道:“可是这两年,皇帝病重,交皇权交给太子,由他主持朝政。朝廷里,有许多老臣子根本不服管,处处也他为难……他心情不好……就……”

“他无能,就拿你撒气。到底还是自己无能!”宇文如钺无奈的叹息着。

南菀青是夏翼遥的太子妃,就算他把她打死,也只是家事。

宇文如钺身份尴尬,说到底又不是南菀青的娘家人,是不可能替她出头讨个公道的。

“你爹……知道吗?”

南菀青摇头,说:“不敢让爹知道……当初我执意要嫁给太子时,爹就说过,要与我断绝父女关系。爹说我嫌贫爱富,不守妇道,如今我就是死在太子手里,我爹也只会说我咎由自取。”

宇文如钺沉默。南郡守为人正直,当年他与南菀青的婚约,全城皆知。谁知国师一卦算出,就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

南郡守恨自己的女儿没骨气,为了成为太子妃悔婚。他一直觉得自己愧对宇文如钺,这些年来,也躲着不见。太子几次想接南郡守去国都,都被他拒绝,时间一长,太子也忘了自己还有个老丈人,南郡守也没把太子当成自家女婿。

如今,女儿被女婿虐待,南郡守肯定不知。如若知道了,想必也跟南菀青所说的一样,只会骂自己的女儿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