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挑水的惩罚就这样在三个人欢快的笑声中结束了。
夜来临了,山中的夜是静寂而神秘的,一轮残月挂在半山腰上,洒下惨白的月光。
劳累了一天的花蕊儿独自坐在她的小屋的窗前,仰望着天空中的那轮残月,想起了她的夫君,那个将她迎娶入宫却还没有来得及洞房花烛的西楚国的皇上皇普少华,想起他被毒酒鸠死在她怀里的惨状,花蕊儿的泪水禁不住又流了下来。
月儿圆了又缺,缺了又圆,夫君离去也有一年多了,可是花蕊儿缺始终挥不去心中的那抹阴影。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花蕊儿默默地念叨着这两句诗,她的眼前又浮现出钟离风的身影,那一袭紫衣,飘逸潇洒的身影,可是如今离风已经成了云栖公主的丈夫,再思念也是枉然。
花蕊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着那轮皎洁的残月,说道:“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夫君,花蕊儿之所以到今日还苟延地活着,就是要为你报仇的!”
“好!很好!哀家要的就是你的这句话!”随着话音,太后柳如烟身着灰色的道袍走了进来。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花蕊儿躬身施礼道。
“平身吧!逃亡期间,就不必再讲究这些俗礼了。”太后柳如烟将花蕊儿搀扶了起来。
“太后,那您就请坐吧!”花蕊儿将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椅子搬到了柳如烟的身后。
“咱们还是一起坐在床上说话吧!”柳如烟拉着花蕊儿的手走到那张小床边坐了下去。
“怎么样?今天担了一天的水,累坏了吧?”柳如烟握着花蕊儿的手,慈祥地问道。
“不,不累!苏将军和雪儿都来帮了臣妾一把,所以臣妾轻松了很多。”花蕊儿如实说道。
“恩,你终究是个诚实的孩子,其实哀家今日在禅房看的是真真切切的,不过,哀家没有想到,你竟然自己会告诉哀家,让哀家感觉惊喜啊!哀家真是要称赞你的诚实啊!”
“太后,您不怪罪花蕊儿,花蕊儿就已经够感激了,花蕊儿对太后当然是不应该隐瞒的。”
“恩!花蕊儿,你不会怪罪哀家对你太过严厉吧?哀家也是为了西楚的复国大计不得不为之啊!”
“花蕊儿明白,花蕊儿都明白!”
“明白哀家的一片苦心就好啊!少华死的太凄惨了,哀家每当想起少华,这心中的痛楚真比那刀割还要疼痛百倍。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是,太后,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那好,那咱们就开始计划的第二步,哀家那日给你的催乳药,还在吗?”
“在,当然在!太后,您看,在这儿呢!”花蕊儿一边说,一边从枕头下面拿出了那盒褐色的草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