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儿仍旧在众人之外,她在这里只是一个仆人,一个女奴,她明白她应该做些什么。
她悄悄地抱起小毛头,轻轻地走出了房间,她觉得她应该去做她该做的事情去,可是,可是,说不清是为什么,她的人虽然已经走出了房间,可是她的心却仍旧牵挂着那里的一切,牵挂着那个俊逸的东沐国的皇子。
“唉!”花蕊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够去想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男人呢?怎么能去想云栖公主所中意的男人呢?难道你忘记皇普少华了吗?花蕊儿,你真是该死,少华的尸骨未寒,你的心中竟然还能够有一丝情意萌动,你可真是不应该啊!花蕊儿暗暗地自责着,将那心头激荡起的一点点春水悄悄地擦拭干净了,在她看来,她已经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了,一个没有心的女子是不应该有情的。
花蕊儿泯灭了心中的那一点点的情意,安然地睡了一个夜晚,她觉得身体非常疲倦,也许是因为昨日一整个夜晚都在为云栖担心,不曾好好安睡的缘故,所以今夜,她睡得很是安逸。
然而,在东宫之中,却有两个人一直站在窗前,遥望着月舞宫的方向,不曾上床安睡,这两个人就是薄奚策和钟离风,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薄奚策今日的心情显得很失落,今日,他的姑姑云栖虽然医治好了脚,他本来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偏偏今日让他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先就是看到花蕊儿竟然与钟离风合奏《高山流水》,紧接着,那个钟离风是早也不晕倒,晚也不晕倒,偏偏就在花蕊儿起身的那一刹那晕倒,还偏巧就倒在了花蕊儿的怀抱之中,看到钟离风苏醒过来的时候,那嘴角流露出的满意的笑容,他的心感到很痛,他真恨不得当是晕倒的就是他,就是他薄奚策才好。
在这个夜晚,不曾安睡的当然还有一个人,那便是钟离风,这是他来到北祈国之后的第三个不眠之夜了,他知道他的不眠全是因为一个女子,一个如天仙一般美艳的女子,自从在御花园碰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便觉得他的一颗心已经由不得他自己控制了,他常常是魂不守舍,吃饭的时候,会想起她;做事的时候,还是会想起她,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个女子的模样便会出现在他的脑海,让她无法安睡,他的手中不停地把玩着那只小巧玲珑的绣花鞋,就像是在把玩着那个女子柔软的双手一样。
他静静地立在窗前,双手环抱着他的身体,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实在是很感谢上苍,让他在那一刻突然昏厥,让他有机会躺在她温暖而柔软的怀抱里,当他苏醒的那一刹那,他觉得好满足,那柔若无骨的身体所散发出的幽香,让他心动不已。
云栖的脚伤虽然医治好了,薄奚野派人将云栖公主送回了月舞宫,因为云栖的脚还在恢复之中,所以,太医都还不允许云栖走太多的路,每日也就是只能在月舞宫的花园里,稍稍地活动活动,散散步。
花蕊儿当然也就担负起了每日陪伴云栖散步的重任,当她搀扶着和云栖在花园散步的时候,小狗毛头便绕着她们俩跑来跑去,那样子煞是惹人喜爱。
每日午后的散步时间都是云栖最最高兴的时刻,因为每天的这个时刻,东沐国的太子钟离风都会分毫不差地出现在月舞宫的小花园,来探望云栖公主。
这日,钟离风又想前几日一样,准时来到了。
云栖经过了几日的恢复,脚伤已经基本痊愈,走起路来也稳健了许多。
“啪啪啪”,云栖和花蕊儿的身后响起了掌声。
云栖回过头去,看到钟离风正站在她们身后,看着她走路,她今日没有让花蕊儿搀扶,而是独立在走动。
云栖的脸微微一红,冲着钟离风嫣然一笑,道:“离风公子,让您见笑了。”
“哪里?哪里?本宫是为公主高兴呢,公主这几日是一天比一天进步,一天比一天走的长久稳健,今日已经不需要人搀扶,真是可喜可贺啊!”
“是啊!本宫自己也没有想到能够恢复这么快啊!这可得感谢离风公子啊!若不是离风公子的倾情演奏,本宫都不知道能否真的挺过那最后一根针入七分的痛苦呢!”云栖真诚地说道。
“公主客气了,离风不过是尽了一点微薄的之力而已,实在不值得公主感谢!公主真要感谢,还是应该感谢那个勇敢地为公主试针的人。”钟离风说着,便看了花蕊儿一眼。
云栖一把握住了花蕊儿的手,道:“当然,本宫当然知道,在本宫的心里,早就已经将花蕊儿当做了好姐妹,等过几日,本宫的脚完全好了之后,自然会向皇兄上奏,重重地赏赐花蕊儿的。”
“不,不,不!公主,您过去对花蕊儿已经够好的了,花蕊儿能为公主做点事,能够报答公主的恩情,实在是花蕊儿应该做的,只要能让花蕊儿陪伴公主,花蕊儿就已经很知足了。”花蕊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