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不断地揉搓着双手,嗔怪地对薄奚野说道:“皇兄,你怎么能那么糊涂呢?你怎么能够答应南缗皇上和亲呢?就算是答应和亲,那也不能答应让花蕊儿嫁给他啊!”
“云栖啊!哥哥就料到你会这么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哥哥不答应和亲,后果会怎样?况且他要和亲的对象还是我们北祈皇宫的一个奴,假若我们连个奴婢都不舍的给他的话,那岂不是显得我们北祈对于搞好两国关系毫无诚意?那么赫连天回到南缗之后,说不定就会挑起边关的战争,我们北祈刚刚收兵,整个国家都还处在休养生息的阶段,我们目前是没有实力去和南缗拼斗的,再说了,就算是我们去和南缗拼斗的话,那么坐收渔翁之利的就必定是东沐国了。这样的傻事,我薄奚野是不会去做的,在当前阶段,我们必须与南缗和东沐搞好关系,让北祈的民众休养生息,让北祈经过三五年的平稳发展,综合国力再上一个台阶,到时候,就将南缗和东沐一个个地吃掉。”
“可是,可是哥哥,您难道没有想到这个赫连天此次来北祈根本就是冲着花蕊儿来的吗?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沛公啊!”
“开始的时候,朕还真是没有想到,不过,后来,朕从他看花蕊儿的眼神之中看出来了,可是已经晚了!我们现在非但不能拆穿花蕊儿的身份之谜,还得将错就错啊!这也是为了整个国家的大局考虑啊!”薄奚野说道。
“哥哥,难道您真的希望花蕊儿远嫁吗?难道您真的不希望花蕊儿留在宫中吗?”
“可是事已至此,为兄也是好无办法啊!假若我们北祈连个奴婢都舍不得赐予南缗皇上和亲的话,那么也许就会挑起战争,遭殃的可是北祈的民众啊!”
云栖不得不说薄奚野的话是对的,可是她的心里确实是舍不得花蕊儿远嫁,云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往月舞宫而去。
当云栖将这个消息告诉花蕊儿之后,花蕊儿整个人简直都惊呆了,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东沐国的太子钟离风刚刚离去,这个南缗的皇上赫连天又来了,她花蕊儿对那个英俊潇洒的钟离风都已经断然拒绝了,又怎么答应嫁给南缗那个老皇上呢?况且他后宫嫔妃众多,现在让她花蕊儿过去为妃,也不过就是图一时的新鲜罢了。
花蕊儿静静地立在那里,良久没有说一句话,整个人仿佛凝固了一般。
“花蕊儿?花蕊儿?你怎么了?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花蕊儿仍旧没有吭声,花蕊儿脚边的小狗毛头,似乎听懂了云栖公主的话,似乎知道了花蕊儿就要离它远去了似的,“汪汪汪“地叫了起来,那声音里充满了哀伤。
“花蕊儿,你说话啊!你听,小毛头也舍不得你走呢!”
半晌,花蕊儿俯下身子,抱起了小狗毛头,将脸藏在它浓密的雪白的毛中,泪水沾湿了小狗的毛,小毛头懂事地舔着花蕊儿的脸,希望能够减轻花蕊儿的哀伤。
“士可杀,不可辱!以前,花蕊儿苟且地活着,不过是为了夫君皇普少华,少华已经去了,也许现在就是花蕊儿该去陪伴少华的时候了。”花蕊儿说话的语气是那么平淡,是那么镇定,仿佛不是在谈论着一件与死有关的事情,而只是在谈论着一次开心的旅行。
“花蕊儿,你别乱说,别!别胡来,也许,也许我们还能想出办法来阻止这件事!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三天也许能够改变许多事情。”
“还能有什么办法好想?你们北祈皇上决定的事情是从来都不会改变的。”花蕊儿平静地说道。
“那假如我们能够让南缗的皇上改变主意呢?只要南缗的皇上改变了主意,不再要你和亲,取消这桩婚事的话,那么你就可以不必前往南缗,也就可以不必嫁给那个老头了。”云栖欣喜地说道。
花蕊儿看了云栖一眼,道:“好是好!可是,如何能够让那个老皇上改变主意呢?依我看来,他这次可是有备而来,说是为了看看小狗,实则是借口,他恐怕早就知道花蕊儿已经成为公主的奴婢,所以才故意找这个借口的呢!”
“这点我也明白,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花蕊儿,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本宫倒是有一个想法,不过就是残忍了些!罢了,还是算了,这个办法实在是残忍!”云栖揉搓着双手,说道。
“公主,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但凡有一点办法,花蕊儿都愿意试一试,公主,您就只管说吧!”
“花蕊儿,那个南缗的皇上赫连天看中的不过是你娇媚的容颜,假若,假若你愿意自毁容颜的话,也许赫连天就会因为你变得丑陋而放弃和亲了!不过,这对你来说,实在是过去残忍了!”
“只要能够让南缗的皇上改变主意,花蕊儿无论做什么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