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薄奚野举杯恭祝赫连天与北祈和亲之时,赫连天长叹一声,放下了酒杯,道:“薄奚兄,小弟就是想要说这件事情啊!这门亲事就算了吧!唉,那个花蕊儿,小弟怕是五福消瘦,还是让她留在云栖公主的身边,伺候云栖公主吧!”
王皇后和瑾妃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问道:“为何?为何突然悔婚呢?”
“這個?这个?这个问题不太好说!当初朕看上那个叫做花蕊儿的奴婢,只是被她的美貌所蒙蔽,一时迷了心窍,这几日静下心来想了想,确实是觉得不太合适,朕后宫嫔妃众多,妻妾如云,实在不应该再娶了!”
“哦?是这样啊!那可太好了!朕支持,支持赫连老弟的这个想法啊!”薄奚野虽说也觉得有些意外,但是赫连天不带走花蕊儿,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王皇后和瑾妃仍旧不甘心,想继续探求其中的缘由。
薄奚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再多说下去。王皇后和瑾妃虽然心里恨得痒痒的,可是看到薄奚野的样子,也就只得作罢。
一旁的云栖和薄奚策相互看了一眼,心里真是分外高兴,他们的计策终于成功了,这个南缗的皇上赫连天终于放弃了和亲的想法。
赫连天总算是要离开北祈,回南缗去了。薄奚野带着众朝臣和太子薄奚策将赫连天送出皇宫,就在赫连天准备踏上马车之时,薄奚野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他内心的好奇,握着赫连天的手,问道:“赫连老弟啊!为兄还是有一事不明,想请老弟明示啊!”
“薄奚兄尽管讲!小弟一定如实奉告!”
“赫连老弟究竟为何放弃和亲啊?绝对不会是因为嫔妃众多吧?一国之君,哪个不是妻妾如云啊?”
赫连天四下看看,见只有薄奚野一人靠近他,便贴着薄奚野的耳朵小声说道:“那个女子可是个不详的女人啊!”
“不祥?你说的是那个叫做花蕊儿的奴婢?”
“当然!不是她,还有谁?”
“那此话怎讲?”
“那个女子夜晚睡觉死沉如猪,鼾声如雷啊!”
“哦?那赫连老弟是如何得知的呢?”
“昨晚偶然造访云栖公主的月舞宫,开始的时候,小弟也是不信啊!可是,进入到房间一看,才不由得不信啊!”
“哎呀,赫连老弟啊!这女子打鼾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至于要悔婚吗?”
“这还不是大事吗?在我们南缗可是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男鼾守田庄,女鼾守空房!这女子守空房,那就是克夫的命啊!更何况那个花蕊儿鼾声如雷,难怪她的夫君被她克死了,连她夫君大好的江山也被她克了!真真是个灾星啊!”
薄奚野这才真正明白了赫连天退婚的真正缘由,他的脑子里顿时起了疑惑,这个花蕊儿过去也曾经伺候过她,也曾经有小睡的时候,可是怎么没有发觉她鼾声如雷呢?难道是这些日子新添的毛病?不过,也好!这个赫连天不带走花蕊儿对他来说也真是一件好事。
赫连天满以为这只是他和薄奚野之间的悄悄话,殊不知,他的这番话让一直躲在车子一侧的薄奚策听了个正着。
薄奚策的心里是暗暗地觉得好笑,花蕊儿鼾声如雷,这个如雷的鼾声当然只有他和云栖公主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送走了南缗的皇上赫连天,薄奚策没顾得上回宫歇息,便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了云栖的月舞宫,将刚才听到的南缗皇上的话告诉了云栖,云栖听了,笑得是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这时,一个小宫女跑了进来,道:“启禀公主,花蕊儿醒过来了!”
“哦!太好了!”
云栖和薄奚策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便往花蕊儿的那间小屋走去。
花蕊儿睁开朦胧的睡眼,恍惚间看到了站在床前的云栖和薄奚策,道:“我这是在哪儿啊?我究竟是人还是鬼啊?”
“是人!是人!你当然是人了!怎么会是鬼呢?”
“可是,可是,公主,你不是让我服了药,不是让我追随少华而去吗?”花蕊儿迷茫地问道,她觉得她浑浑噩噩地睡了一天一夜了,只是记得昏睡之前,云栖给她服下了一包白色的粉末。
“你啊!本宫怎么舍得你离开本宫,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呢?实话告诉你吧,那不过是一包特殊的蒙汗药,服下之后就会睡得特别特别沉,还是发出如雷的鼾声!”
“啊?原来是这样啊!”花蕊儿的脸羞得通红,四下看了看,站在墙角里的两个小婢女也正在偷偷地笑呢。
“公主,您,您为什么要让花蕊儿服下这样的药啊?”
“为了南缗的皇上能够讨厌你,能够退婚,为了你能够长久地留在本宫的身边啊!”
“那,那?那个皇上他退婚了吗?”花蕊儿焦急地问道。
“退了,退了!他已经退婚了,并且今日早晨已经离开北祈,回南缗去了!”
“太好了!公主,太好了!花蕊儿多谢公主!”花蕊儿说着,便要下床。
“别,别!你得蒙汗药刚醒!别急着下床!你要谢还是谢谢太子殿下吧,这个主意可是太子殿下想出来的呢!”
花蕊儿感激地看了薄奚策一眼,薄奚策的心咚咚地急剧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