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笑了，抚摸着小毛头说道：“知道，知道了！就你会护着她！”
满脸幸福的云栖看了看花蕊儿，她的脸上总是带着那抹淡淡的忧愁，自从皇普少华走后，她就很少笑，也很少穿颜色鲜艳的衣服，在宫中几乎不与其他的人说话，常常都是独自带着小毛头坐在她的小屋里，云栖有的时候，突然来看花蕊儿，就会看到她默默地流泪。
“花蕊儿，你不该整日这么愁苦，不该总是这样对待自己，你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你该弹琴，该唱歌，该和我一起经常去宫外走走，就不会这么悲哀了！你不该，不该……”云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花蕊儿。
“花蕊儿，你不该整日这么愁苦，不该总是这样对待自己，你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你该弹琴，该唱歌，该和我一起经常去宫外走走，就不会这么悲哀了！你不该，不该……”云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花蕊儿。
花蕊儿看了云栖一眼，她已经明白云栖将要说什么了，她伸出手，阻止云栖道：“公主，不要，不要再说了，花蕊儿明白，明白公主要说什么！”
“不，你不明白！我要说，我要告诉你，你不要，不要总是这样苦着自己，不要再扮演一个小寡妇的角色了！你才二十岁，你应该忘记皇普少华，应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送给了你那么多漂亮的衣服，你每日都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应该每日都是穿着这些黑沉沉的衣裳，去，去将自己装扮起来，让我看到一个阳光的花蕊儿，一个新生的花蕊儿。”
花蕊儿好像挨了一棍，她踉跄着后退，用手紧握着门框，她睁大了眼睛，望着面前这张年轻激动而热情的脸庞，她很感激云栖，感激云栖对她的关心与照顾，假若没有云栖，也许她花蕊儿已经真的随少华而去了。
花蕊儿感觉到她的心脏因为激动而急剧地跳动起来，眼眶也发热了。她咬了咬嘴唇，心里暗暗地叫着：云栖啊！云栖！你实在好心，实在善良。可是，你还不了解爱情，不了解那种绝望到底的悲切和无助，那种万念俱灰、了无生趣的痛楚，云栖啊，你实在是太年轻了！年轻真好，若是自己也能像现在的云栖，仍旧是一张洁白无暇的白纸，那该有多好啊！
沉默！半晌的沉默！
云栖静静地看着花蕊儿，看着花蕊儿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上前扶住了花蕊儿的肩膀，有些后悔地说道：“花蕊儿，我，我只是想为你好，并没有别的意思！也许，也许我的话说的是重了一点，不过，不过我真的是没有坏心啊！”
终于，花蕊儿喃喃地开了口，道：“云栖，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是你说的那些，我，我做不到！做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云栖轻声地叫喊着，摇撼着花蕊儿的双手。“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埋葬掉你的欢乐？为什么要？”
“不为什么？云栖，你还太年轻，你不懂，不懂！”花蕊儿打断了云栖的话，眼睛迷茫地望着远处，幽幽地说道：“我并没有‘埋葬’掉我的欢乐，我是‘失去’了我的欢乐，是的，是‘失去’了我的全部欢乐！这两者的简单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那么，去找回来！去找回来啊！去将你的欢乐找回来！”云栖激动地喊着。
“好！”花蕊儿淡淡地笑了笑，道：“去找回来，公主，这话说说容易，可是做起来，却是毫无可能！公主，您能帮我将少华找回来吗？能帮我将我失去的祖国找回来吗？你办不到，办不到，你全都办不到！”
云栖张着嘴，仰望着花蕊儿，她分明看到了花蕊儿眼中的泪花，一时间，竟然无话以答。
云栖废然地摇了摇头，蓦然觉得她做了一件很笨很驴很无意义的事情。她不再说话，转过身子，慢慢地将小毛头放到地上，然后闷不做声地走出了花蕊儿的房间。
小毛头看到云栖走了，便跟着追了出去。
花蕊儿呆了一会，发现小毛头跑了，这才跟随着也跑了出去。
小毛头跟随云栖来到御花园之后，便开始贪玩地在草地上打起滚来，不再追随云栖了。
紧跟着小毛头追上来的花蕊儿看到小毛头在草地上玩耍的可爱的样子，脸上显出了一丝欣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小毛头，她现在唯一的欢乐便是这只小毛头带给她的。
暮色慢慢地游过来了，天空早就暗了下来，暮色充满在花园里，那些月季，那些菊花，那些冬青树……都变得暗幢幢了。
花蕊儿望着那盛满暮色的大院落，一时之间，竟然不想挪动脚步，也不想走回到她的那间狭小而昏暗的屋子，她只是想这样站着，心里几乎是空荡荡的，空荡得连思想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