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钟离风的唇挪移开来,道:“你知道吗.?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打我的人,所以,你必须付出代价,那就是你的吻!现在,我们扯平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刚才你的唇清晰地告诉了我,你是一个女人,一个正常的女人,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一个能够被爱感动的女人!”
“不,不是!我不是!不是!我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我的心已经死了,死了!”
花蕊儿嘴里叫着,可是她的心里在剧烈地挣扎着,是的,她其实是一个女人,只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有血有肉,需要人疼,需要人爱的小女人。钟离风的几句花言巧语,几句讨好的恭维话就已经软化了她的情感,在这个寂寞的深宫之中,在她长久被压抑的情感中,原来是如此渴望着被人怜爱,被人关怀,所以那个钟离风就这么轻易地闯入了她的牢牢关闭的内心去了!她是个虚荣、软弱,没有骨气的人!
花蕊儿打了一个冷战,咬紧牙关,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了少华的影子,也想起了离开家出嫁的时候,娘经常说的一句话: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花蕊儿,你这就是自取其辱!
她愤愤地想着,眼睛里喷射着愤怒的火焰,猛的,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对着钟离风猛的一推,钟离风本来就已经站在了那个池塘的边上,正对着满池的枯荷发呆,他万万没有料到花蕊儿会来这么一下,脚下一个不稳,便栽进了荷花池之中。
花蕊儿愣住了,她以为只是推他一掌,她本想的是发一发心中的怨气,可是谁曾想这个钟离风竟然,竟然掉进了池塘里。
花蕊儿感觉到有人往这边奔来。她看了看正在往上爬的钟离风,生怕钟离风上来之后会再次抓住她,她看了钟离风一眼,就迅速拔开脚步,往月舞宫的方向跑去。
花蕊儿一路之上不敢停歇,就好似后面有百万追兵似的!她一口气跑回了月舞宫,把她自己锁进了她的小房间之中。
花蕊儿躺在床上,神思恍惚,像患了热病似的,她眼前全是愤愤乱乱的人影。一会儿是少华在责备她的背叛,一会儿是钟离风在诉说他如何“恨”她,她闭上眼睛,努力想摆脱这些,可是却无法摆脱这些面孔,她用被子蒙着头,也遮不住这两张不断在她眼前晃动的人影。
无奈,花蕊儿只好坐了起来。
地上,小狗毛头不断地冲她摇着尾巴,花蕊儿将小毛头抱了起来,面对小毛头那乌黑的眼珠,她的脑子里又响起了一句话:“花蕊儿,假如有一天我先离开了这个世界,你不必为我守寡,你应该去找一个爱你的人!应该有你自己的幸福生活!”
谁说的,这是谁?哦,是少华,是皇普少华!是少华临终前说过的话,不,不,她用力地甩甩头,可是却甩不掉那人影,那声音,她咬住嘴唇,咬得嘴唇都痛了,那痛楚只加重了心底某种柔软的酸楚。
“我恨我自己!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恨那次合奏,恨那支相思之曲!”
花蕊儿再用力地甩头,强迫她自己去想钟离风最后说的那句话:“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是一个希望被人疼,被人爱,是一个能够被感动的女人!”
花蕊儿走到简陋的梳妆台前,镜子里有一对密实度眼睛。迷失,但是美丽。她的面颊和嘴唇都反常的红润,红润得就像三月里刚刚成熟的樱桃。
如此美丽的,如此精致的一副面孔!她恨这美丽!她躲开了镜子,走到窗前去欣赏那落日的黄昏,面对着一窗暮色,她模糊地体会到一件事:那就是她心如止水的平静生活被搅碎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花蕊儿愣了一下,这个时候,谁会来呢?莫不是让她去吃晚膳?她不过是一个奴婢,谁又会记起她呢?
花蕊儿擦干脸上的泪痕,匆忙开了门。
一个小宫女声调急促地说道:“花蕊儿,你快去大殿看看吧,云栖公主好端端地突然就发起脾气来了,正在大殿上摔打东西呢!”
花蕊儿心里一抖,她马上意识到,或许云栖莫名其妙的发火是与钟离风有关吧!莫非自己悄悄起跑到梅林去与会钟离风的事情被云栖发现了?
花蕊儿提心掉胆地来到了大殿之上,怀里抱着小狗毛头。
“砰”的一声,一个花瓶被云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去,快去将厨娘给本宫传来,今日的晚膳怎么做的?那牛筋根本就嚼不动!这花瓶里的花都几天没有换了?蔫头耷脑的!”
花蕊儿看到云栖那愤怒的样子,一时也找不到话来劝慰,怀里的小狗毛头因为害怕,将头藏在了花蕊儿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