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看了看薄奚野:“皇上,不过您别太着急,她很年轻,生命里应该很强,这十二个时辰能够挺过去。”
花蕊儿首先歪过头去,用额头抵住墙,强忍住即将流出的泪水。
薄奚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一直在注意地听着他的父皇和太医的对话,他的脸上有了两行泪水。
“姑姑好端端的,怎么一大早就会跑到御花园去,就会掉到湖里去呢?”薄奚策喃喃地问道。
王皇后和瑾妃也都站了起来,瑾妃觉得机会又来了,对于她来说,只要是有机会,她都要抓住,都要将那个花蕊儿铲除掉。
瑾妃赶忙接着薄奚策的话说:“臣妾觉得公主绝对不是失足掉入湖中的,一定,一定是那个花蕊儿干的好事!”
薄奚野这才记起了还在一旁跪着的花蕊儿,愤恨地说道:“来人!把那个花蕊儿抓起来,投入大牢!等候发落!”
“等等!等等!让我去看公主一眼,让我看到公主醒来,只要公主醒来,随便您怎么惩罚我都行!只要,只要公主能够醒来!”花蕊儿哀求着。
“皇上,这里需要保持安静,还是让大家先移步各自的宫殿歇息去吧!”太医躬身对薄奚野说道。
薄奚野揮手示意,让在场的人全部退下。
花蕊儿起身,紧走几步,来到了薄奚野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薄奚野的面前。
“皇上,请允许奴婢留在这里伺候公主吧!请让奴婢留下好吗?”
薄奚野看到花蕊儿诚恳的样子,便点了点头。
“父皇,儿臣也请求留下,留下照顾姑姑!”薄奚策也拱手说道。
钟离风看了薄奚策一眼,他的心里略略有一点想法,觉得薄奚策请求留下或许是因为花蕊儿的缘故,但是在云栖昏迷之际他也就不便再多言,他身上的衣裳都还是湿漉漉的,也就不好说也留下了。
薄奚野点了点头,允许薄奚策和花蕊儿留在了云栖的寝宫。
花蕊儿踮着脚走进了云栖的寝宫,泪汪汪地对云栖凝视这,她有几千句几万句话要对云栖说,要对云栖解释,可是云栖却了无生气地躺着。那么活泼快乐的一个女孩,那么充满了生命的朝气的一个女孩,现在却如一片枯叶似的躺在了那里。
花蕊儿真是有一千种懊恨,一万种懊悔!她默默地站在云栖的床前,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住地往下落。
薄奚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昏迷中的云栖,然后扯了扯花蕊儿的衣袖,示意她到大殿上去。
花蕊儿轻叹了一口气,看了云栖一眼,跟随着薄奚策走出了云栖的寝宫。
薄奚策定定地看着花蕊儿,经过了这么十多个时辰的折腾,花蕊儿看起来非常虚弱,憔悴,脸色苍白得就像一张白纸一般。
薄奚策走近花蕊儿的身边,仔细地审视着花蕊儿。
花蕊儿静静地等待着,下意识地等待着一个新得风暴。她知道,全部的人只有薄奚策不会相信这只是一个单纯的意外。薄奚策是纤细而敏锐的,是聪明而成熟的,是深沉而具有透视力的。她逃不掉他的审判!
“花蕊儿,”薄奚策终于开口了,出乎意料之外,他的声音温柔,真挚,而且诚恳。
“不要太担心,让我告诉你,云栖公主不会有事的,她那么年轻,充满了生命力,她不会那么快就结束生命,她会很快好起来的。”
花蕊儿惊愕地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薄奚策。怎么?你不追问我吗?你不审判我吗?你不责备我吗?你不惩罚哦吗?难道你不明白是我害了她吗?
“你看起来神色坏极了。”薄奚策叹了一口气,离开她,他走到一边,吩咐婢女去端一坛好酒来。
酒很快端了上来,薄奚策倒出一杯,递给了花蕊儿,命令地说道:“喝下去吧!会让你觉得舒服一点的!”
她顺从地接过了杯子,顺从地喝了下去。那暖暖的,热乎乎液体从喉咙口直烧到胃里去了。酒气往脑子里一冲,她有些清醒过来。
是的!他给她倒酒,是让他振作清醒,现在该审问她了。
“好了!花蕊儿,现在请你帮我一个忙,好吗?”薄奚策轻声说道。
花蕊儿惊讶地看了薄奚策一眼,道:“什么忙?殿下请讲!只要花蕊儿办得到,花蕊儿一定会照办的!”
“你办得到!你赶快回去睡一觉!本宫在这里等着!”薄奚策的声音里充满了诚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