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昨日是爷突然感觉到腹中不适,今日好了,大爷我自然也就来了!”小六子说着,便挽起那个女子的手大模大样地走进了悦然居。
那女子是一脸得意与满足,站在悦然居的大堂之内,等着老鸨子表扬她。
老鸨子见她的姑娘接到了客人,自然都是欢喜异常的。
老鸨子满脸堆笑,摇着手帕对小六子和那个姑娘说道:“哟,这位大爷,您看着可是面生啊!是头一次来我们悦然居吧?”
小六子还没有说话,那个姑娘便开了腔:“妈妈,怎么是头一次来呢?他昨日就来过,昨日买也是我的盘子呢!”
“哎呀,秋菊,你可算是遇到一个有情郎了!你可得好好地招呼这位大爷啊!”
那个被老鸹母叫做秋菊的女子莞尔一笑,一脸的妩媚。
小六子这才知道挽着他的手的这位姑娘叫做秋菊,可是他的心里却觉得好笑:有情郎,什么有情郎啊!他一个小太监,如何能成为有情郎?不过他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他今日来悦然居可是为了完成任务的。
于是小六子对老鸹母说道:“这位就是悦然居鼎鼎大名的妈妈吧?”
“正是在下!这位大爷,有什么要求尽管说,若是我的姑娘有怠慢的地方也尽管直说!”
“妈妈,您这悦然居可真是够气派,我是远道来京城经商的,昨日路过这,就被您这儿的姑娘给吸引了,可是昨日呢,不巧,闹肚子,所以,今日就又来了!妈妈,您能不能让秋菊姑娘带我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外乡人见识见识您悦然居的气派啊?”
老鸨子听到小六子正在大肆地夸奖她的悦然居,自然是欣喜万分,忙说道:“当然行,当然行了!秋菊,你就好生伺候着,带这位客官上上下下地看看!”
秋菊得到了老鸨子的命令,自然不敢怠慢,带着小六子在楼下走了一圈,然后便直奔二楼而去。
来到二楼一间屋子的门口,小六子便听到里面传来了古琴声,这琴声是那么熟悉,对,是那会在北祈的皇宫之中,花蕊儿与钟离风共同合奏过的那首曲子,当时钟离风吹的是长箫,没错,小六子记得没错,就是这首曲子,哀婉悠扬的乐曲中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绵绵情丝!那么这屋子里的人想必就应该是花蕊儿了?
小六子想到这里,不禁停住了脚步。
“哼,怎么不走了?”秋菊带着醋意说道。
小六子抬眼看了一眼挂在房门上的牌子,那牌子上分明写着:蕊娘。
“哦,我是觉得这曲子听起来挺忧伤的!”小六子实话实说。
“忧伤?哼,装模作样,就是想凭借这个博得男人的欢心罢了!”
小六子没有理会秋菊的话,他在琢磨着如何能够进屋去看那个蕊娘一眼。
秋菊拉扯着小六子,要带他到别的地方去,小六子故意装作鞋子掉了的样子,蹲下身子去提鞋,秋菊便走到了栏杆边看下面的姐妹的动静去了。
小六子快速地移向了门边,轻轻地推了推门,门反锁着,推不开。
怎么办?小六子灵机一动,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并且大叫了一声:“哎哟!”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Y头走了出来,显然这个小Y头是伺候那个蕊娘的。
“这位大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摔了呢?”那个小Y头问道。
小六子根本不回答那个小Y头的问话,在地上一滚,便进入了蕊娘的房间。
“喂,你是什么人啊?大爷我今日包下了蕊娘,你怎么跑进来了?”蕊娘房间的一个客官不客气地冲着小六子嚷嚷着。
小六子并不理会,只是抬眼看着坐在古琴案旁的那个叫做蕊娘的女子,那眉眼,那模样,那眼中的一抹哀愁,没错,没错,正是北祈宫中的花蕊儿。正是他的主子钟离风四处找寻的花蕊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花蕊儿仍旧在弹着琴,似乎面前的这些争吵都与她无关似的。
“快出去!出去!大爷我可是花了钱在这儿听曲的!你别在这儿占便宜!”那位客官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秋菊闻声也跑了进来,赶紧去拉扯小六子,嘴里有些不乐意地埋怨道:“怎么眨个眼睛,你倒溜进人家屋里去了呢?真是的!”
老鸨子闻声也赶了过来,看到小六子依然坐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着,便问道:“这位爷,您这是怎么了?”
“哎哟,妈妈,我走路一不小心崴了脚了!疼得直打滚,没想到就滚到这里来了!”小六子遮掩着。
花蕊儿弹琴的手,停了下来,这声音,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