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过钟离风一面之后,自从钟离风许诺她一定要将她赎出去之后,花蕊儿的心里便像是那骤风掠过的海面一般,时时都会激起千层浪,她当是虽然嘴巴很硬朗,是坚决不愿意跟随钟离风离开这个悦然居,是坚决不肯跟随钟离风前往东沐国,那是因为她一心都在为云栖着想,一心希望云栖幸福,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在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却****都在思念着钟离风,盼着钟离风能早日回来看望她,盼着钟离风能够带着她离开这个地方。
一个是理性的想法,一个是有些私念的儿女情长,这两种想法****搅动着花蕊儿,让她万般苦恼,却又不能对人讲,不能对人倾诉,每日还得装出快乐的笑颜去接待来到悦然居的每一位客人。
就在这矛盾而痛苦的心情中,就在这强颜欢笑的每日弹奏之中,日子不知不觉也就过去了五、六日。
花蕊儿每日都在盼望,都在默默地等待,盼着钟离风能够再次出现,可是这么多天了,却都没有再见到钟离风的影子,倒是时常看到小六子出现在悦然居,与悦然居的姑娘们打情骂俏,在悦然居四处闲逛,不过,小六子却也并不与她说话,也不理会她,这让她更是纳闷,好几次,她都想喊住小六子,想亲自问问他,问问有没有钟离风的消息,可是几次却又都将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花蕊儿的心情烦闷,这个钟离风不是说好了办完事就过来的吗?不是说了要来赎她的吗?怎么一连这么多日子过去了,却仍旧没有看到他的影子呢?该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吧?
花蕊儿这边正在胡乱地猜测,而钟离风呢!他那里也确实是出了一点小小的麻烦。他当然是没有忘记对花蕊儿的承诺的,他当然是没有忘记要到北祈的悦然居去抢出他心爱的女子的!可是,当他急匆匆地探查完南缗边境的布兵情况,回到东沐国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云栖病倒在了床上。
钟离风的心里焦急,他想立刻启程再次前往北祈,可是看看床上脸色苍白的云栖,他又觉得于心不忍,他轻轻地走到云栖的床前,握着云栖的手,问道:“云栖,你怎么样?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呢?我不过才离开几日,你怎么就病倒了呢?”
云栖羞涩地莞尔一笑,道:“太子殿下!我没病,只是,只是……”云栖说到这里,一抹红云飞上了脸颊。
钟离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没病?那怎么脸色苍白,还时常呕吐?那为什么无端地在御花园中晕倒了呢?难道下人们说的都是假话?
“看你的脸色那么苍白,吐得那么厉害,你怎么会没病呢?”钟离风关切地问道。
“你啊!可真是个书呆子!你去将太医请来,就明白了!”云栖轻轻地点了点钟离风的鼻子。
太医很快便赶到了东宫。
一番拿脉问诊之后,太医躬身站了起来,双手抱拳,对钟离风说道:“太子殿下,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钟离风是一头雾水,问道:“喜从何来?”
“太子殿下,太子妃有喜了,您就要做父亲了!”
“什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钟离风听说他就要做父亲了,一跃而起,快步来到了云栖的床前,激动得握住了云栖的手。
“云栖,我确实是个木讷脑袋!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呢!这可太好了,太好了!云栖,为了咱们的孩子,你可得要好好地休息才是啊!”
云栖莞尔一笑,羞怯地低下了头。
太医拱手对钟离风说道:“太子殿下,太子妃怀孕初期,身体的反应很重,心情难免受到影响,太子这段日子要抽出时间来多陪陪太子妃,这样才有利于腹中小皇子的成长哦!”
钟离风点了点头。
太医躬身退了出去。
钟离风激动地与云栖谈论着他们的孩子的名字,对于即将为人父的他来说,这个时刻是多么开心啊!他暂且忘却了心头的那桩心事。
“皇上陛下、皇后娘娘驾到!”
寝宫外传来了通报之声。
钟离风忙起身前去迎接。
皇上钟离远和他的皇后春风满面地走了进来,皇后的脚跟还没有站稳,也来不及听钟离风的请安,便急匆匆地奔向云栖的卧床。
云栖见皇上和皇后都亲自过来看她了,想起身下床请安,她刚抬起身子。
皇后一个箭步上前,按住了她,道:“云栖啊!别,别起来了!你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关乎到我们皇家的血脉!你现在最最重要的就是卧床休息!其他的一切都不用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