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风避过了云栖冰冷的眼神,他现在时刻都得记住花蕊儿的话,说话得处处小心,绝对不能因为一句话,一个思念的眼神勾起云栖那段痛苦的回忆。
“既然是派去南缗买补品去了,那也好,买到之后,就赶紧将他召回来吧!那个机灵的孩子平日里还能帮你不少的忙呢!”皇上钟离远对钟离风说道。
“是!父皇!”钟离风答应着。
云栖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钟离风不再吭声,他万般无奈地接受了他母后的建议,留在东宫陪伴怀孕初期的云栖,虽然他的心里对于留在宫中是有一百个不乐意,但是暂时也想不出任何办法!只得权且留在宫中了。
让钟离风感觉到更不开心的就是,他还必须按照他母后的意思,将小六子召回来,这样的话,他就有可能是彻底失去花蕊儿的消息了。
真是倒霉啊!钟离风心头的那一抹高兴到了这个时刻已经完全消失了。
钟离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便坐到云栖的床边陪伴云栖去了。
云栖冲着钟离风笑了笑。
远在北祈的小六子很快便接到了钟离风飞鸽传来的消息,告诉他即刻赶回东沐国。
小六子虽然很不理解,主子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火速召他回国呢?可是既然主子已经下了命令,他当然也就只好执行了。
小六子走了之后,北祈悦然居里的花蕊儿便感觉到了更大的失望,前几日还时常能看到小六子的身影,让她的心头多少有些许的高兴,可是现在,就连小六子也走了,她觉得一定是钟离风真的改变了主意,真的放弃前来搭救她了。
花蕊儿斜倚在窗前,看着窗外。此时已经是春天了,窗外的树木已经发芽,绿油油的小草已经淹没了小径,迂回的曲栏上爬满了紫色的藤萝,一束束紫色的花就像一串串倒挂的小瀑布,在微风中招摇着,泄露着春的欣喜。
花蕊儿的心里真是矛盾极了,本来钟离风放弃来带她回东沐国,会云栖公主身边,她应该是高兴的,因为她是一个知恩图报,懂得报恩的人,对于云栖,她觉得实在是亏欠太多了,唯有衷心祝愿云栖与钟离风在一起美满幸福,她才觉得是对云栖最好的回报,而若是她又重新回到云栖身边,重新回到钟离风身边,难免就会旧情复发,若是那样的话,那么她花蕊儿就太对不起云栖公主了。
花蕊儿一直这么靠着栏杆胡乱地想着她的心思,却不知道一位极为神秘的人物已经悄然进入了悦然居。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南缗的皇上赫连天。
赫连天今日来到悦然居可是经过了一番精心装扮的,他可不想让人认出他乃是南缗至高无上的皇上,按道理说呢,作为南缗的皇上,他是不应该亲自来这个地方的,可是呢,他的心却又由不得他不来,每每想象着那花蕊儿如花似月的容貌,他的心就被挠得痒痒的,恨不能长出一双翅膀,悄悄飞入这悦然居去与他心仪的女人相会,然而想归想,翅膀是断然不可能长出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亲自潜入这北祈,悄然进入那悦然居。
赫连天今日完全是北祈富商装扮,一袭紫色锦缎长袍,外套一件黑色貂皮小背心,头戴黑色礼帽,脚着厚底官靴,右手的大拇指头上还戴着一枚玉扳指,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富贵的气息,身后还跟着两个也是北祈装扮的随从。
赫连天只是往悦然居的门口这么一站,那些颇有眼力的姑娘们,便像那见了鲜花的蜜蜂一般,匆忙围了上去。
这个挽手,那个捶背,把赫连天围了起来。
后宫佳丽如云的赫连天哪里看得上这些凡脂俗粉呢?他来这儿可是有目标的,他抽出手,在空中一挥,没有言语。
两个侍卫会意地将那些个姑娘赶到一边。
“哟,这位大爷!您可是第一次来我们悦然居啊!怎么?就有了相好的不成?”
赫连天的嘴角微微一瞥,也并不说话,身边的一个随从说道:“去,把你们悦然居的掌柜的叫出来,我们老爷要见你们的妈妈!”
几个姑娘看到赫连天那不凡的架势,感觉到这必定是一位贵客,也不敢怠慢,一位姑娘小跑几步,去喊老鸨子去了。
“哎哟,我说今日早上这喜鹊怎么是喳喳地叫啊?原来今日是有贵客要登门啊!稀客稀客啊!”
赫连天看了一眼老鸨子,嘴边露出一抹冷笑。
老鸨子看着赫连天,心头有些犯怵,觉得这个人十分奇怪。
“这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