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妃看着她的儿子,只得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谁让你是母妃的心肝宝贝呢!既然是你喜欢的人,那妈妈姑且也就随了你吧!”
花蕊儿听到瑾妃这句话,忙懂事地跪在地上,向瑾妃道谢。
瑾妃看着花蕊儿一勺一勺地将一碗饭喂进了薄奚彦的嘴里,说来也真的神奇,这个薄奚彦在花蕊儿面前,真是出奇的乖巧,喂一口吃一口,然后就嚷着要花蕊儿讲故事。
一碗饭就在绵延而委婉的故事中喂完了。
瑾妃的嘴角露出了笑容,虽说她对眼前的这个叫做芸娘的女子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但是因为她儿子喜欢的缘故,她也就满意了,她偷眼打量着这个芸娘,模样长得实在是太周正了,作为一个女人,她实在是有些妒忌了,好在这个女子是入宫来做乳娘而不是来做皇妃的。
瑾妃一直到薄奚彦上床去午睡之后,才一扭一摆地离开了敏盛宫。
花蕊儿看着瑾妃渐去渐远的背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小月和小青也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去了,偌大的寝宫之内只剩下了花蕊儿。
花蕊儿独自坐在自己的那张床上,这才记起了她的手,记起了刚才在御花园被蜜蜂蛰过的那只手,她轻轻地抬起手来。
手上的红肿已经消失了许多,也不那么滚烫了,看来老人传下的那个老法子还是颇有些效果的。
花蕊儿轻轻地将手背贴在了她的脸上。不知怎的,眼前又浮现出薄奚策那关切的眼神。对于薄奚策的关心,她作为一个女人,当然是能够感觉到的,可是他是仇人薄奚野的长子,曾经跟随他的爹攻占了西楚国的皇宫,是她花蕊儿的仇敌,就算他对她再好,她也是要清醒地记住这一点的。她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取得这里所有人的信任,让小皇子喜欢她,依恋她,只要小皇子离不开她,那么她在这个皇宫之中便算是站稳了脚跟,然后再实施她下一步的计划。
花蕊儿想到这里,想到今日午膳时分小皇子的举动,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心里暗暗地说道:“薄奚野,你等着瞧吧,本宫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正在花蕊儿沉思的时候,寝宫外传来了通报声。
“太子殿下驾到!”
花蕊儿一怔,这个薄奚策,怎么又来了?莫非刚才在御花园中让他看出了破绽?不会啊!花蕊儿的脑子里仔细地回忆着御花园中的点点滴滴,觉得没有什么疏漏啊!这个薄奚策来这里做什么呢?
随着通报声,薄奚策已经轻悄悄地走进了小皇子的寝宫。
花蕊儿赶忙站起身,退到一边,低下了头。
薄奚策随着小月一起走到床边,看着正在熟睡的薄奚彦。
小月刚要开口叫醒薄奚彦,薄奚策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小月知趣地退到了一边。
薄奚策轻轻地坐在床边,给薄奚彦拉了拉被子,脸上一副大哥哥的慈祥,这个小弟弟是他唯一的一个弟弟,虽然他的父皇嫔妃众多,可是却只有他们这两个皇子,他又比这个弟弟年长许多,因此,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是充满了怜爱。
薄奚彦坐了片刻,正要起身离去,一双眼睛就撇向了站在一旁的花蕊儿,虽然他平日里也常常过来这里看望他的这个小弟弟,不过,坦白地说,他今日可不是专门来探望弟弟的,他的心被那个声音牵引着,让他在东宫坐立不安,说不清为什么,他就是想来看看那个女子,看看那个女子手上的伤,看看她究竟有没有什么秘方?
“大哥哥!别走!”一只小手牵住了薄奚策。
“彦儿,你醒了?来,大哥哥帮你穿衣裳!”
“不,不要你穿,我要芸娘,要芸娘帮我穿!”薄奚彦撒娇道。
这正是薄奚策求之不得的,他就是想要让那个叫芸娘的女子靠近,就是想要看看她的手。
花蕊儿快步走到床前,一阵清香又飘入了薄奚策的鼻息,坦白地说,他喜欢这味道,似曾相识的味道。
就在花蕊儿为小皇子穿衣裳的时候,薄奚策的眼睛一直都在注意着花蕊儿的手,他看到那手上的红肿已经渐渐消退了,他心中的结舒坦了开来。
不知不觉间,花蕊儿便以芸娘的身份与薄奚野的这位小皇子度过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冬天渐渐过去了,早春的气息弥漫着整个皇家园林。
虽然这个皇宫对于花蕊儿来说是寂寞的,是令她伤感和尴尬的,可是在与小皇子薄奚策的日夜相处中,她得到了许多的慰藉,孩子是天真而纯结的,只要你对他好,他便发自内心的对你好,依恋你,爱戴你,这三个月中,花蕊儿与薄奚彦的关系更加亲密了,虽然薄奚策还是常常来到敏盛宫,常常来看望小皇子,当然其中也不乏对她的关切,但是花蕊儿的一颗心却一直都绷紧着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