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儿的眼睛是非常锐利的,她一眼就看出这个浑身扎满细针的小人,那模样分明就是当朝太子薄奚策。
瑾妃看到花蕊儿拿起了那个小人,神情显然有些慌张,匆忙伸手去夺那个小人,嘴里道:“妹妹,姐姐不过随便做个小人玩的,还没完工,所以上面插着针!”
花蕊儿淡然一笑:道:“姐姐,咱俩谁跟谁啊!你的心思妹妹明白,妹妹当然也盼着彦儿能够当皇上了!姐姐,咱们俩时时刻刻都是想到一块的。”
瑾妃听到花蕊儿这么说,也就放心了。
“那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姐姐的这点心思,也就不瞒着妹妹了,妹妹,这个太子殿下可不那么好对付啊。”
“姐姐尽管放心!妹妹自有办法,不过,妹妹还需要姐姐帮忙!咱们姐妹联手才能战无不胜啊!”
“只要是能让我的儿子登上太子之位,你让姐姐做什么,姐姐都愿意!”
“那好!你过来!”
瑾妃凑近了花蕊儿,花蕊儿与瑾妃耳语了一阵,瑾妃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笑意。
第二日,薄奚野退朝之后,便回到了芸妃的未央宫,可是却没有见到芸妃的影子,一个小宫女禀告说芸妃娘娘一早就带着一个小宫女出去了。
薄奚野的眉头皱了皱,没有言语。
薄奚野有些不悦地走出了碧落宫,来到了瑾妃的锦绣宫。
瑾妃欣喜地出来接驾,小皇子薄奚彦拉着薄奚野的手,一个劲地叫着父皇,薄奚野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抱起薄奚野进了大殿。
瑾妃看着父子俩那亲热的模样,看到现在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她的心里更加坚定了打击太子薄奚彦的决心。
一番寒暄之后,小薄奚彦自己玩去了。
瑾妃看薄奚野心不在焉的样子,料到他一定是先去过芸妃的未央宫了。她当然是知道芸妃这会是不在未央宫的。
“皇上,您今日能到臣妾这里来,臣妾真是万分欣喜啊!皇上,今晚就留在臣妾这儿吧!臣妾可是有一肚子的话要和皇上说呢!”
“哦!”薄奚野恩了一声,他的心思却依旧还在想着那个像小狐狸一般媚人的芸妃。
“对了,瑾妃,平日里,朕见你和芸妃很是合得来,怎么今日没见她来你这里呢?”
“皇上,平日里,臣妾与芸妃是很要好,不过呢,这些日子,她常常都去碧落宫,哪儿有空闲来臣妾这儿啊!”
“碧落宫?看望皇后?”薄奚野疑惑地追问了一句。
“是啊!不过呢,臣妾最近也听到宫中有不少的闲话呢!”
“闲话?什么闲话?说给朕听听!”薄奚野皱着眉头,隐约觉得这些闲话一定与他的那个芸妃有关。
“臣妾也只是耳闻,臣妾不敢说。”
“朕恕你无罪!你有话尽管说来!”
“是!皇上,宫中近来传言,说太子殿下很是欣赏芸妃娘娘的美貌与睿智,经常在芸妃娘娘前往碧落宫的时候,也去那儿呢!”
“是吗?那芸妃这会是不是又去了碧落宫呢?”薄奚野的眉头纠结得更厉害了。
“这个臣妾可就不知道了!臣妾也只是捡了个耳朵,皇上只当是听笑话罢了,太子殿下是一个知道分寸的人,想来应该不至于做出越轨之事。”
瑾妃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在劝慰薄奚野,可是实际上却比火上浇油还有用。
薄奚野再也坐不住了,他默默地站起身,然后往外走去。
“皇上,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儿啊?臣妾已经命人为皇上备好了午膳,皇上还是用了午膳再走吧?”瑾妃在后面喊着。
薄奚野并不回头,急匆匆地走出了锦绣宫的院门。
薄奚野是满心的狐疑,对瑾妃的话是半信半疑,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听了瑾妃的话,他会有如此的应,他只觉得他的心里如同五级巨浪在翻滚似的,他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一双剑眉紧蹙。
一阵悠扬的古琴声传入了薄奚野的耳际。
薄奚野停住了脚步,寻声望去,才发觉他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太子东宫门前。
这琴声如泣如诉,像在低声倾诉。
薄奚野静心凝听,这首曲子是《归离》,诉说的是男女间的相思情。
接着,传出了歌声。
“……一丝一缕都成了凄凉意,幽咽不忍闻,却仍断断续续……相思苦……”
薄奚野眯缝着眼睛,相思苦,相思苦!哼,好一个相思苦!薄奚野的脸上青筋都冒了出来,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他真恨不能一拳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