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涵说:“太深了!我都站不到底了!”
眼镜杨说:“没事,有我呢!你游的不错,如果站不到底,我教你滑水,你看这么着!”眼镜边说边比划着,脚也配合着。
梅子涵也试了试,还行,也就跟着继续往前游着,可是站不到底,毕竟有点虚,突然有个冒失鬼以极快的自由泳姿势游过来了,梅子涵来不及躲闪,被他撞了一下,正想站起来,又站不到底,就慌了神,鼻子里还呛了一口水,眼看着就要往下沉,心里喊着:“完了,完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梅子涵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托了起来,把她的头托出了水面,梅子涵吐出了呛进嘴里的水,缓过气来,看见眼镜抱着自己,想挣扎着逃出他的手臂,可是眼镜抱得紧紧的,嘴唇已经贴在了梅子涵的嘴唇上,让梅子涵躲也躲不过,梅子涵也并没有迎合他,眼镜火热的嘴唇碰到梅子涵冰凉的嘴唇,那一刹那,梅子涵的心实际上跳得很剧烈,她真切地感受到眼镜的爱。
眼镜杨说:“你真笨,连接吻都不会,看来这个也得让我教你啦!”
眼镜又贴着梅子涵的耳朵说:“你真丰满,太有女人味了,我好喜欢你,我想要你,每次见到你,我的宝贝都会自己翘起来,为你悄悄翘起,你感觉到了吗?”
他抱紧梅子涵,将她的下腹部贴紧自己的下体,梅子涵明显感觉到硬硬的,顶得自己的下腹部生疼!
日子如流水般过着,梅子涵依旧每日去股市报到,依旧每日见到眼镜,眼镜依旧对梅子涵一往情深,梅子涵对眼镜的排斥感渐渐地淡了,在眼镜不断地表白中,梅子涵似乎接受了眼镜,接受这种说不清楚的关系,她的内心里甚至开始觉得厨师的职业也挺不错的嘛,每日也很有创造性啊!而对于今后,梅子涵虽然也想过,但是想又能如何?自己能够让眼镜离婚?自己能够说服自己的父母去嫁给眼镜?这些在梅子涵看来似乎都不太可能,在梅子涵的内心深处还是觉得眼镜的职业和文化太低了,可是对于孤独的她来说,眼镜无疑是一味极好的调料,她越来越觉得离不开了。
冬日的武汉比起北方的冷来,是一点也不逊色的,那种冷是干冷干冷的,冷到人的骨头里去。由于武汉地处长江的南边,所以武汉的冬天又没有暖气,人们只有通过电来取暖,也有许多的单位到了冬天就会生火,烧蜂窝煤来取暖。梅子涵的学校就是这样,每天早上,先去的又没有课的老师就用废纸和柴禾生炉子,然后就可以在学校度过温暖的一天,这时的办公室便有了家的味道,大家从自己的家中带来各种适合在炉子上烤的食物,如:红薯、年糕、馒头、糍粑等等,办公室里充溢着食物的香气,冬日的寒冷就在这烤味中消失了,填饱了肚子,冬天就不那么难熬了,中午梅子涵照例还是要去国信证券的,路上来回走走,温暖在全身游走。只是下午下班后的日子让梅子涵觉得格外漫长,父母家的房子有些年头了,砖墙又薄,而俭省的父母在冬天是断然不会开空调取暖的,过去的煤球炉子也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父母年岁大了,穿的多,似乎不觉得冷,爱美的梅子涵是不愿意穿的像个大企鹅的,所以在父母家不动的时候,就感觉到特别冷,手脚都生了冻疮,也就感觉到夜特别漫长,在寂寞的夜里,梅子涵又会想到老公,想到他温暖的怀抱,想到过去自己小家的温馨,一家三口围坐在取暖器旁喝茶吃零食看电视闲聊的快乐时光,眼睛里就会充满泪水。偶尔,她也会想起眼镜,这不禁让她觉得自己有点不应该,颇有负疚感,但确实真的会想起他。
这天中午,梅子涵照例来到国信证券,自从进入股市以来,日子过的似乎充实多了,人有个寄托,日子过的也觉得快了,梅子涵也确实觉得离不开这里,离不开这个证券公司的股友,一日不看大盘,心里就会觉得少了什么,痒痒的,非得看看不可,有时甚至是到了下午下班路过国信,如果看见还开着门,她也会去翻看翻看走势图。
不知不觉就是99年的春节前夕了,大盘似乎仍就看不出往上走的意思,在二级市场买股票的人绝大部分都遭遇了套牢的命运,无论是绩优股还是垃圾股都是一个劲地下挫。好在梅子涵投的钱还不算多,心里也就疼得不那么厉害,而眼镜呢,从来就没有见他急过。他的目的似乎就是每天见见梅子涵,仅此而已。梅子涵坐了一会,就看见眼镜来了,他穿了一件半长的深蓝色呢子大衣,领口和袖口还有暗红色的镶边,黑色的裤子,一双男式的短靴子,他靠近梅子涵坐下不久,对梅子涵说:“下午下班后,我请你吃饭,你在循礼门3路电车站等我,不见不散,如果我临时有事,我就会给你电话,好吗?”
梅子涵没有作声,也没有回绝,下午上班的时候,梅子涵的心情特别好,感觉时间过的挺快,她平常都是把手机放在她的皮包里,再锁到柜子里,因为平日里,她的电话很少,但是最近,特别是把眼镜放在心上之后,梅子涵有所改变,她常将手机放在大衣口袋里,梅子涵穿的是一件橘红色的半长大衣,斜在腰间的两个大口袋可以装不少的物品,放下那个小小的摩托罗拉不在话下。
下午给学生上课的时候,梅子涵就会不自觉地把手插进口袋里摸摸她的手机,但是心里却不希望听到电话铃声,在高兴而紧张地盼望中,下班的时间到了,电话没有响,那就是说眼镜会在车站等她,这寂寞的冬日,寂寞的她,内心实在是想找个人陪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