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的近一周里,羽然和君泽两人除了同时出没于警局,侦探社,平时就是吃饭也很少在一起。
羽然都是让酒店的人将饭菜送到房间,她没办法面对君泽是真的,就算每次得到油管思成的消息,同时兴奋的两人都不会在一起为有了新的线索而感到开心。
这一周里羽然的手机开机,并接到雅惠催促羽然回去的电话,羽然不想离开,索性干脆将自己的手机电池取出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懂雅惠为什么突然要让她回去,在杨家在公司她都是一个毫无所谓的人,雅惠根本就不需要她。
想了很久依然想不明白索性什么都不要想,每天拿着思成的照片在各个路口询问路人有没有见过思成。这种举动有点傻,可是她除了这么做还能做什么?一点点线索她都不能放过不是吗?
一个礼拜过去了,警方的消息还是很保密,而他们这边的消息也微乎其微。侦探社那边常常传来一些没办法让人鼓舞精神的消息,她整个傻眼了,原来侦探社在调查失踪案子上面是没有多大的天分。没办法,除了放弃他们还能做什么?
君泽的手臂还是每天包着石膏和纱布,在上海的医院临近就诊,但是她陪的次数并不多,一般在君泽要去医院都是一个人去,很少会通知羽然。
他是害怕羽然觉得尴尬,感情一旦戳破,两人便很难像以前那样相处,就是关心也要小心翼翼,害怕对方会误解自己的意思。
君泽很清楚羽然现在的心态就是这样,所以他什么也没有说,默默的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能不带着羽然尽量让羽然留在酒店,很简单,只是担心羽然会尴尬。
“君泽,一个礼拜过去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公司你不管了?打算在上海安家是不是?你是不是和林羽然在那边过着滋润的小日子,根本就没想着要回来?”雅惠的责怪和无理取闹让君泽很反感,但是这个人是他妈妈,他除了听还能怎样?
有时候实在是很烦了他会顶撞回去,“我们在找思成,警方那边快有消息了!”这种快到底是多快他不知道,总之时间过去了一个月,结果还是一样。他们尽可能的不提到瑞豪,因为雅惠的关系瑞豪现在很少跟羽然通电话。
偶尔通话都是君泽打回去让瑞豪接,羽然才得以和儿子聊天,可惜不到几句话旧被雅惠抢过去让他们赶紧回来。羽然何尝不想快些回去,瑞豪常常对她说想爹地妈咪,让她能够快点回去,但是这边没有消息她又怎么能够放弃说走?
终于在两个月后的一天,在他们艰难的等待中出现了奇迹,警方让他们到警局,说是可能找到了思成。
可能?这种可能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次,每次都是失望而归。羽然望着君泽,“这次的可能性又有多少?”两个月,他们渐渐开始习惯了这种陌生,也渐渐的让自己忘掉爱这种东西。
尴尬的气氛慢慢的消失,存在彼此之间的感觉就是寻找思成的信心。他们是战友,是家人,抛开自己所有的感情,脑子里想的只有思成。
“很难说。要不你呆在酒店,等我确定是否真的找到思成的下落你在和我一起去找!”每次带着希望去,背着失望回来,羽然的心情差异让君泽心疼。既然希望并不大,那么就只能抱着观望的态度去警局。
羽然咬着嘴唇想了一阵,“我还是要去,不管有没有消息。。。我已经等了两个月,就算这次空等也要去!”
她还有多少信念可以让时间来消磨?思成失踪这么久她一直不肯接受他死去的事实,可时间的推移让她一点点的失望濒临绝望,如果再找不到她曾经的信念再也找不到了。
君泽默然,羽然有她自己的想法,那么就尊重她。两人坐车赶到警局,警察看到他们时候眼里是复杂的表情,欣喜和失望。这种表情让羽然和君泽都很害怕,结果会不会是他们不能接受的。
君泽毕竟是一个男人,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我们既然已经得到过很多不同的消息,这两个月来也失望过很多次,有什么话尽量和我们直说。”
警察叹了一口气,“你们两人的执着我很感动,大街小巷总是能够见到你们找寻亲人的身影。”
望了一眼羽然,“特别是林小姐,作为未婚妻,林小姐做的真的很好,我们大家都很为你感动。林小姐,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告诉你杨副总死了,请林小姐一定要稳定自己的情绪!”
羽然的身子微微一斜,君泽赶紧将羽然搂住,“不要担心,警察先生说的是如果,仅仅是如果,所以,不要担心!”
这话是在宽慰羽然但更多的是在宽慰自己。他就算是一个大男人也很难接受思成死掉的事实,更何况是羽然,一直对思成的生死非常在意的羽然。
“我也想要不担心。。。”羽然的手在颤抖,抓住君泽的手好好的站着,“警察先生,你就不要再拐弯抹角,思成到底是生事死你能给一个准确的信息吗?”一直如果下去,她的心理压力会很大,不,应该说是非常的大!
警察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另外一间房间,对着房间里喊道,“把他带出来吧。”
警察口中所说的他是谁?君泽好奇,羽然也好奇,是罪犯还是思成?两个人的心都旋紧了,羽然更是紧紧的抓住君泽的手臂,秋天的上海还有些热,君泽只穿了一件衬衫,羽然的手指甲差点就掐进君泽的肉里。很痛,君泽却没有尖叫。
唯有的是嫉妒和心痛以及对弟弟的期待。思成对羽然真的不重要吗?他现在开始怀疑了,如果真的不爱思成羽然怎么会这么在意思成的生死?甚至表现的比他这个做哥哥的还要强烈。
两个人的目光都锁定在房间的门口,出来了,那个人出来了!一身皱巴巴的衣服,和一张黝黑的脸颊,就算衣着不再华贵,皮肤不再白皙,但是他的眼睛和整个体型依然保持着,甚至比以前更健壮。
“思成!”羽然再也忍不住大喊,顾不得所有的人冲上去,眼泪刷刷的流着,她对着思成吼道,“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出现?你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瑞豪一直吵着要爹地妈咪,你那么疼瑞豪你怎么忍心消失两个月?”
她是激动的,对思成所说的话仅仅是找到之后兴奋才如此说,但是在别人的眼里却像极了小妻子对丈夫的责怪!
君泽在见到思成的兴奋和激动之后,心里所剩下的就只有绞痛!果然,羽然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她爱思成,非常的爱,爱的不可自拔!心痛,想要上前却怎么也不能迈开步子。楞楞的望着羽然和思成以很近的距离站在一起,他仿佛成了一个陌生人。
警察似乎并不怎么乐观,这本该是一场开开心心的家人相聚,但事实上。。。不是。。。思成先是看了一眼君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再看看拉着他手臂一直哭着的羽然,眼睛里尽是茫然。
这一奇怪的现象让泪流满面的羽然愣住了,“思成,我是羽然,羽然啊!”拍拍思成黝黑还带着一些泥巴的脸颊,羽然刚刚的开心全部没了,这个思成似乎。。。似乎和以前的思成不大一样,他不怎么说话,还不怎么笑。。。
思成没有回答,依然很茫然的看着君泽又看看羽然,眼睛也开始眯起来,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在旁边发愣的君泽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看着警察,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警察叹了一口气,“我们在他的身体化验出高浓度的镇定剂,怀疑被人打了很多镇定剂促使他脑部细胞麻醉,有失忆的症状。”
“失忆?!”君泽和羽然不约而同的惊呼,怎么可能。“警察先生,怎么会这样?”羽然怎么也不相信会思成会出现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