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手,现代战争中一个极具传奇、神秘色彩的角色,有着“隐身死神”之称。2000年,《莫斯科晚报》曾详细披露了两次车臣战争中狙击手的冷血生涯。他们眼神冷峻,行踪诡秘 ,往往会在对手最意想不到的时刻和地点,从对手永远猜不透的角度扣动扳机,仅以一粒子弹就让对手命归黄泉。他们以“一枪一命”为口号,神出鬼没,杀人于弹指一挥间。他们能制造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和压力。他们不苟言笑,一双蓝眼睛明亮而略带一丝残忍,此外还有一颗能默默承受孤寂和误解的心。这些都令人不寒而栗,但又让人无比敬畏。
狙击手在现代战场上的价值和作用举足轻重。在类似车臣战争这样的现代战争中,大多数武器的有效射程有了明显的增长。而今的突击步枪也不同于二战以前,全都可以全自动射击。轻武器的快速射击在现代战争中往往是进行压制,而不是射杀敌人。各种各样的数据来源表明,在现代战争中,20 000到50 000发子弹才能造成一个人员伤亡。然而,有些狙击手在1000米甚至更远的地方攻击敌人,只用一两发子弹就能造成敌人伤亡,从而影响战争的结局。俄罗斯军人和车臣反政府武装在车臣战争中的角逐便证明了狙击手在现代战场上的价值和作用。
为了配合狙击手的作战,他们配备的武器也越来越先进。近几年来,车臣非法武装通过各种渠道购买了大量的俄制、美制先进武器装备,其中有俄罗斯制造的带有激光瞄准仪的“沙普诺夫”狙击步枪、最新的“卡拉什尼科夫”自动步枪和“苍蝇”型火箭筒等;美制的M16自动步枪、自动榴弹发射器、反坦克导弹、“毒刺”单兵防空导弹等。这些武器射击精确度高、射程远、重量轻、火力强,是开展狙击行动的理想军事装备。
光有武器还远远不够,他们还通过国际极端组织介绍,从非洲、中东、东南亚等近10个国家招募了数千人的雇佣军。这些雇佣军技术过硬,战术灵活,而且为了金钱不惜生命。除了这些雇佣军中的狙击手以外,车臣非法武装还秘密地从一些独联体和中亚国家招集了一部分射击队队员,通过出大价钱让他们为车臣卖命。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车臣方面许诺这些职业射击手每天的薪水为100美金,每月月底付款。几个月过去了,身处战地的射击手们对手中美钞的真伪浑然不觉,只有几位擅自离职的队员到俄罗斯和其他国家的大城市消费,才发现自己提着脑袋挣的美元竟全是假币……
狙击手的分工和伪装十分细致精妙,善于给敌人布下天罗地网。车臣的狙击手们习惯将三五人编为一个狙击小组,一个或几个小组占据一座建筑物,负责控制一片较大的地区。小组内的人员有观察、放哨、射击等具体的分工,行动时互通情报,互相掩护和支援。为了有效地射杀俄军,一些狙击手专门瞄准车辆轮胎、发动机和油箱开枪,逼迫车内的人员打开车门,从而直接进行狙击;或者将一些伤员、尸体或装备丢弃在阵地前、路口、地铁和其他便于伏击的地下设施里,以便袭击前来救援或搬运的俄军士兵。他们还是天才的伪装大师,很善于掩护自己,躲避追击,击退敌人。当俄军搜剿时,一些狙击手摇身一变,戴上“红十字”臂章或伪装成当地居民。俄军走后,他们又拿起武器从背后射击。有的武装分子还假扮山区土著村民,在地形复杂的山区充当向导,把俄军引向设好埋伏的地带。
一位俄军士官赫尔巴德斯基的日记上还记载了这样惊心动魄的场景:“战斗到了最激烈的程度。面对残存匪徒的狙击,我们不得不靠着墙壁并打碎窗户向外射击,但我们根本不能探出头来,这帮恶棍瞄准的是我们的脑袋!我旁边的弟兄一个个地倒下去,每个人的脑门上都留有小而圆的弹孔……”
在俄军对车臣的战争中,俄军的狙击手处于不利的地位。因为他们接受的训练是在战场上配合其他的力量对敌人进行攻击,而对手也是最平常的固定防守力量。俄军狙击手没有在这种环境中进行狙击战斗的准备,而车臣一方熟悉地形,并且手上有足够多的狙击武器。比如1992年,俄军撤出车臣时,丢弃了533支半自动步枪(SVD)。一些车臣人用这些SVD武装起来,同俄军展开狙击战。而另外的一些人就加入一些3—4人组成的战斗小组,这些小组往往是由一名榴弹炮射手(RPG)、一名机枪手、一名SVD狙击手和一名使用卡拉什尼科夫突击步枪的弹药手组成。这些战斗小组战斗力极强。通常,当RPG射手攻击装甲车时,由SVD射手和机枪手压制抵抗的步兵火力。通常由4—5个战斗小组合作攻击一辆装甲车。有一次,战斗从城市一直进行到山区,虽然地形和植物往往限制他们的交战距离,但车臣的狙击手还是试图在900—1000米的距离上向俄军开火。在远离城市的地方,狙击手的行动通常由一个使用卡拉什尼科夫突击步枪的四人小组进行支援。他们通常各自埋伏在狙击手后方500米的地方。当狙击手向俄军开火一二次后,会立即转移阵地。当俄军向狙击手射击时,支援小组就会在各自阵位上随机开火以掩护狙击手撤离。
经历过重创后,俄军开始意识到 SVD射手的重要性,开始培养这方面的射手。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俄军有一些使用SVD的特等射手,但没有足够的狙击手。他们不善于个人伪装,以及在山区和城市边缘的乡村进行战斗。他们很明显没有受过反狙击以及躲避炮击的训练。
1996年结束的第一次车臣战争对俄罗斯来说是严重的失败,车臣非法武装以狙击手段给进入格市的俄军以重大杀伤,仅首次攻入市中心的俄军131旅,在3天中就损失了近800人和20辆坦克、102辆装甲车。
这次失败使俄军不断汲取教训,1999年,俄军又再次做出努力。开始运用先进的反狙击手段,加强反狙击训练。俄国防部及时做出决定,为作战部队装备新型狙击步枪,并配备先进的激光电视系统、夜视仪等战场侦察器材。同时,还加强了单兵防护措施,配发了新型防弹背心。这种防弹背心不仅能够防炮弹破片杀伤,而且能够防手枪、步枪子弹,对威力较大的狙击步枪子弹也有一定的防护作用。
在加强武器装备的同时,俄军参战部队广泛开展了反狙击战训练。不少部队聘请了一些射击运动员传授射击经验,帮助士兵熟练掌握狙击技术,并研究反狙击战法,反复进行反狙击演练。一些部队还在坦克排、机械化步兵排等分队中专门编配了反狙击手,以便在战斗中及时对付敌狙击手,掩护坦克、步战车等主要装备的安全,提高部队的反狙击作战能力。俄军利用从车臣取得的经验,组织了2—3人一组的猎杀分队。由机枪手、RPG射手、SVD射手以及突击步枪手等各种不同兵种组成的小分队,不但可以独自行动,还可以与其他的小分队配合,发动攻击。
车臣战争中,车臣非法武装拥有一批精锐狙击手。为了不被当地人认出,他们都避免在公开场合携带武器。这些狙击手总是两人一组,并得到使用卡拉什尼科夫突击步枪的5人小组支援。狙击手们总是在晚上进入阵地,并在晚上离开。他们事先总是把熟悉地形的侦察员派往指定区域,而狙击手将在晚上进入并选择阵地。和二战中有些不同,狙击小组的两名成员并不是呆在同一个阵地,而是在可以互相看见对方的距离上,分开进行隐蔽。这样保证了安全和隐蔽性,即使一个目标暴露,另一个也能有机会迅速撤离或者根据时机完成任务。他们通常相距200—300米,支援小组则在狙击手后方200米或是侧面500米的地方进行隐蔽。狙击小组往往在阵地上呆一到两个晚上。
这些非法的精锐狙击手使俄军吃尽了苦头,所以,尽管到第二次车臣战争开始的时候,俄军有80%的人员伤亡仍是由非法武装的狙击行动造成的。但是,俄军已经开始注意研究非法武装的狙击行动特点,不断研究反狙击战术,加强参战部队的反狙击训练,很快由被动转为主动,终于赢得了围剿作战的胜利。但是即使这样,仍然让俄军和全世界都认识到了非法精锐狙击手的震撼人心的“魅力”。
瞄准美国大兵——伊拉克狙击手的复仇之弹
几名美军士兵像往常一样在伊拉克街头巡逻,全然不知在100米外,一名伊拉克狙击手正通过瞄准镜,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突然,“砰”的一声枪响,一名美军士兵应声倒地,而那名狙击手高喊着“真主伟大”,坐上车迅速消失在人海中……这是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日前公布的一段反美武装分子狙击美军士兵的录像中的画面。据英国媒体报道,伊拉克狙击手如今已成为除路边炸弹袭击外的又一大“驻伊美军杀手”。
“群众路线”狙击战
伊拉克人的狙击手往往有天将神兵的魔力,令人措手不及。他们主要来自前“萨达姆敢死队”、阿拉伯复兴社会党或“基地”组织。他们攻击的手段简单但很有效,此前反美武装在网络上发布一段典型狙击战录像:伊拉克人用手机互相沟通,同时向挤在狭窄街道里的美军车队头车和尾车发射RPG-7型火箭弹,等到美军纷纷下车寻找掩蔽物时,躲在建筑物高处的狙击手冷静地朝慌乱的美军开火,过程不超过20秒。他们然后沿着事先计算好的路线撤退,等到美军空中支援抵达时,狙击手早就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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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美国陆军对历次袭击事件调查后发现,伊拉克狙击手多以“群众路线”来实现打击效果。狙击行动多为“以老带新”参战,他们往往由经验丰富的前伊军老兵领导,一般组成10—20人作战小组,事先踩点设伏,老兵开火总是能选在目标侧面最暴露的时候,达到“一击致命”的效果。而新手的射击则不苛求精度,他们的要求只是形成“瞬间火力饱和”,既能替老兵补上一枪,又能掩护老兵撤退,让美军无从反击。伊拉克狙击手的作战距离相对较短,多在150—500米范围内,狙击点90%选在居民点、汽车加油站或者集贸市场一带。武器装备除了常见的狙击步枪外,火箭筒、遥控炸弹等全面杀伤武器被大量使用,这使美军往往会遭到人员和技术装备上的重大损失。
萨达姆当政时曾培养过数百名狙击手。当时他们装备的主要是从苏联购买的SVD狙击步枪。这种枪是AK-47的“狙击版”,威力很大,但在伊拉克战争中,美军几乎没怎么遭遇狙击火力,因此许多人认为伊拉克的狙击手部队已经被摧毁了。但令美国人沮丧的是伊战爆发后,反美武装成为袭击美军的主要力量,他们迄今所使用的最有效的武器是路边炸弹或临时爆炸装置(IED)。但其狙击手对美军的威胁并不是最令美军头疼的。美军易遭狙击手袭击的最头疼的原因在于伊拉克境内发生的多数战斗都是在城市或城乡接合部,这种环境对狙击手而言相对容易躲藏或逃脱。尽管美军士兵出来巡逻时已全副武装,不过,除非能看到狙击手的位置,否则即便是乘装甲车巡逻,也同样无法摆脱狙击手的射杀。
“虽然对美军来说最大的威胁还是路边炸弹袭击,但那些躲在暗处的狙击手同样令人警惕”。从2006年6月开始到9月时,仅驻巴格达美军遭狙击手袭击的事件就猛增到23起,10月份更增加到36起,并导致8名美军丧命。为避免让敌人掌握情况,五角大楼通常不向媒体透露士兵死亡的具体原因,只用“轻武器交火”或“战斗行动”等含糊字眼来发布消息,但会把真相告诉死者家属。伊拉克狙击手的进攻相当隐蔽,在美军最近抓获的一名反美武装狙击手的汽车上,他们发现防护罩被割了一个小孔,这个孔可以让狙击手躲进车里对美军开火。另外,这名狙击手的车内还有一些垫子,这样一来,就可以使枪声减弱。这名狙击手使用的是俄制SVD狙击步枪。
以彼之道还制彼身
驻伊美军为越来越活跃的反美狙击手大为头痛,但更令人吃惊的是,据英国《每日电讯报》报道,伊拉克狙击手队伍的壮大得益于美军对他们的“间接培训”。反美武装的狙击技术竟然学自美军的一本辅助教材。据报道,其训练教材借鉴了曾在越南战争期间多次到越南、老挝和柬埔寨执行绝密狙击任务的美国海军陆战队退役少校,著名狙击手约翰·普拉斯特所著的《终极狙击手》一书。他在书中详细介绍了自己作为狙击手的训练方法和成功战例,此书被业内人士奉为“军、警、民狙击手的权威教材”。美国人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