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看来他的仇已经不想报了,也或许,他根本什么都没有查到,不过,这样也好,夜吟诗人又少了一个麻烦,伊斯也不用再多一件和我计较的事情。
可是,他真有如此好色吗?当着我的面就如此急切……
莫名其妙相信他的承诺,从回鹘到大辽,是一段遥远的距离,受伤时他出现在浴桶旁,眼神满是疼惜……不再关心这些,我拿了鱼,出门,向北院王府走去。
***
川陀看到我忽然出现在他面前,那只精锐的右眼中满是惊讶。没有等他开口,我将纸包里的一块鱼肉递到他面前,“我吃了这种东西,你帮我看看这上面有没有毒。”
他微微一笑,没有话语,一手接过纸包,一手转动着木轮椅的轮子,移向明亮的烛台,随后又拿了鼻息闻了一下,撕下一小块儿放入口中,片刻之后,看向我道,“你吃了多少?”
“不多,只是一点。”看他紧皱的眉头,也知道有猫腻。
“这里面有筋骨散,不过,药力缓慢,依照这计量,在一个月后,会筋脉俱断!”见我只是静静的听着,他摇头失笑,“这又是上次下毒的人?”
“是!”我在他神面的椅子上坐下,“我用银具试过毒,却没有试出来!”
“药量太少,而且不均匀,只是这块鱼肉,这一边有毒,这一边没毒……”他重新将那块儿鱼肉放在鼻尖上闻着,“不过,这鱼真香,我很久没有吃鱼了!”
“想吃吗?我刚才没有吃饱。”
“好!”他笑了,笑容却明媚若朝阳,清俊迷人。
“可以把你的胡子剃掉吗?”我看着他面容的轮廓,“你是个很俊美的男人,能不能跟我走?”
他并没有惊讶,只是道,“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跟你走!”
“我有一个院子,是下毒的人买来给我的,太大,我住不了!”我淡淡的笑着,“我需要有个医者在身边!”
“但是,王……对我有救命之恩!”
“耶律休哥也是我的,他的妃子和属下也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悠蝉的阴险让我的野心膨胀,她既然要给我,要害我,我会让她看到,我会安然坐拥这一切,让她哑口无言,再让她粉身碎骨!
“你说……我也是你的?”他摇头失笑。
“是,你是我的!”我的手伸向他那条断掉的腿,“我可以让你站起来,像个男人!”勾起唇角,对他柔媚一笑,“川陀,到我的绮情府来!”
他苍白的面色微微泛红,点头,道,“好!”
我直接走到那木轮椅的后面,推着他出了房门,“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买,这里面的东西都不要了吧!”
“好!”他应声。似乎对我深信不移,我也是相信他的。
我需要他,他有一部分像伊斯,淡定而睿智,懂医术,虽然不精湛,但是,足够我用的!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
推着川陀去了一家酒楼,我们点了各种鱼,鲤鱼、鲫鱼、墨鱼,黑鱼,鲶鱼……看到他的开心,我也开心,这种开心是因为别人而开心,而他并非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人与人的依存,竟是如此微妙,我们像是隔了一条宽大的河流,这河流干涸之后,我们就能走到一起。
路径繁华的夜市,我买了一堆华丽的袍子、发饰,还有他需要的其他东西……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融入人群,并没有推托。
***
进入绮情府时,看门的老人脸色尴尬,他沧桑的眸子,一直紧张的看着正堂的内室窗口那边。
我不解,纵身倏然飞跃过去,里面却是三个女子陶醉****的呻吟,还有一个男人粗重的喘息。
不解,为何心中会如此冰冷,没有任何感觉?
那个喘息声是慕容煜,低沉而纵情,像是他曾经说,“绮舞,我只爱你一个!绮舞,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绮舞,我的命在你手上。”像是他曾经抚摸在身上的手指,和疼惜的眼神……
这个院子是悠蝉给我收留男宠的,而这第一天,以我和慕容煜的恩断义绝,和他糜烂的****作为开始!
耶律休哥对我说,“绮舞,你要的太简单了,这些东西都不真实!”哼哼……简单的尚且得不到,更何况是那么复杂的真情呢?!
我伸手,腰间的黑纱倏然飞出,纱窗被击碎,没有看过去,三个丫鬟的充满****的心跳已经失去正常,准确而干脆的击中,三人毙命,只是在一瞬!
他忽然的喘息带着尚未散尽的****,黑纱收回来时,他裸着身体冲到窗口,看到我时,眼神中是不可置信的惊讶,“绮舞……你……你何时回来的?”
“刚回来。”看着他挂着细密汗水的英俊面容,我淡淡的微笑,温柔道,“慕容煜,麻烦你将她们的尸体带走,我不喜欢屋子里有死人的气息。还有,把脏掉的床抬走,地毯,屏风,窗子,我要新的!”
鼻中闪过一丝酸涩,有流泪的冲动,那种咸苦的液体在眼眶中晃动,没有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