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贤也只不过是要看看我的伤势而已。
“呵呵,逊宁,你太紧张了,朕又没有说亲自来看!可以让萨福代朕瞧瞧嘛,若确实有伤,朕也不难为你们!”耶律贤扬眉微笑。
他似乎是个不会生气的人,那微笑看上去,总是自然的挂在面上,没有任何高高在上的距离感……却又奇怪的令人无法忽略他的身份。
耶律休哥不动声色的斜睨一眼正在偷笑的我,干涩的笑了笑,“这……也好!”
趁耶律贤吩咐萨福的空挡,他拉过我的肩,悄声道,“别给我嚣张,晚上我会好好收拾你!”邪恶的轻咬一下我的耳垂,一团火自他口中呵出的温热中燃起,一直将面颊烧的火热。
嗔怒的推开他,却见他竟笑了,洁白耀眼的牙齿,让我想起他胸前那个森然的狼,龇牙蓄势待发,侵袭般,似要吞没一切!
他是爱我,还是占有欲太强?他一直都没有放弃把我驯服成他可以控制的女人,但是,我不是面团,也不可能按照他想要的形状被揉捏!
夜吟诗人和绮舞都不是喜欢被控制的人,若不然,伊斯也不会如此头痛了。
***
萨福是耶律贤的贴身内监,也是大内总管,是个说话周到又令人感觉温润的人。
一张男人的脸,圆圆的,并非臃肿的脑满肠肥,而是略微消瘦的俊美,若一个婉约女子,有淡淡的胭脂,看上去白皙而清新,如一朵白色的桃花。眼神疏离却又令人感觉亲近,嗓音圆润中略带尖细,一身朱红的精致宫袍映衬的身型也细致挺拔。
他带我走向御书房一旁供耶律贤休憩的侧殿,关好门,周到的放下所有的帘幕,让我走进最里面靠近床榻的位置。
手指修长干净,微笑着,轻柔的帮我解开短卦的系带。如此干净修长的手,让我想起了伊斯。
唯一不同的是,萨福的两只手上,中指都带着一枚猩红的玛瑙戒指,映衬的那双手白皙修长中,带着男人不该有的妖娆。
“主子一直都念叨着姑娘呢,先前有人拿了姑娘的画像进宫,主子天天儿的盯着瞧……呵呵,我也见过那画儿,可是画儿再好,也没有姑娘本尊美!”他将我内衬的纱衣也拉开,“姑娘也知道,您这身份,主子要见一面,定然是七难八难的阻隔着……”
我但笑不语,只是转过身,背对着他,将背上的伤展露在他面前。
虽说他是个阉人,可他毕竟有一双男人的眼睛,裸着身体,站在一个男人面前,我就算杀人不眨眼,也无法忍受这种打量。尤其,他的眼神中有明显的挑剔,大概是经常给耶律贤选妃的缘故……
“哎呦,这打人的下手也真够狠的,姑娘,我看还是找御医瞧瞧吧,这伤口是刚上了药吧?怕是新伤,还没有愈合呢,这……这……啧啧……这边都裂开了,还渗血呢!这北院大王也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怎么带着伤,就让您进宫了呢?啧啧……”
萨福的口气中像是真诚的关心,但是,我不喜欢这样的怜悯,对于伊斯的惩罚,我乐意接受,也习惯了接受,并没有觉得不妥,他养育我十多年,我承受他给予的关爱,接受他的管教,这是一种恰当而亲密的关系。而此时被他这样一说,倒是像我受了虐待……
“总管大人不必担心,我习惯了这样的伤,不碍事,很快会好的!”
他在我背后点头,像是在忙碌,却也不知道忙什么,衣服没有披在身上,我也不好回头。
“嗯,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姑娘身上这金色的火焰真是艳美绝伦,这整片的刺上去,定然痛彻心骨吧?你们波斯女子的喜好,可真是奇怪……”他将内衬的纱衣给我披上,忽然转到了前面来,手上提着我的短卦,细细打量着我的上身,“姑娘这身子真是如描似削啊,啧啧……瞧瞧这胸,这腰……我为主子选妃这么多年,竟没找到过这样不萦一握的水蛇腰呢……”
穿好纱衣,我伸出手,“总管大人,可以把衣服给我了吗?”
“哦,呃……呵呵,瞧我,只顾了看着姑娘这身段儿出神,竟忘了时辰了!”他展开短卦,笑了笑,帮我穿上,“这大红的衣装本应是媚俗的,可穿在姑娘身上却别有一番出尘脱俗的神韵呢……啧啧……尤其是中间露着半截腰腹,哪个男人见了不心慌气短啊?”
他倒是很了解男人的心思!我忍不住失笑出声,“总管大人,我可以出去了吗?”
系好衣带,忽然闻到一阵奇怪的气息,淡淡的随即便消失了,像是一阵花香,却又像是蜂蜜的甜香。这香气是他身上的香气,还是我身上的?
“姑娘请!”他掀开帘幕,打开门,将我带出去。
“总管大人为何不称呼我绮舞妃?”他姑娘姑娘的这样叫,似乎并不把耶律休哥放在眼里。
他淡淡的一笑,“呵呵,王妃这个称呼,乃是指嫁给王爷的女子的称呼,但是,绮舞姑娘您并非北院大王明媒正娶的,也并非和亲过来的!更何况,主子对您喜爱非常,指不定哪天您就住进这宫里来了,还是叫姑娘方便些!”
他话语间,倒是能确信我一定会住进皇宫来。耶律贤真有如此高明的话,他的皇后还能上了别人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