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在我身上,玉佩也应该在我身上。”
抚摸在我下巴上的手忽然下移,狠狠掐住了我的脖子……
他的笑一瞬间消失,咬牙切齿的用力,“够了绮舞,他的心……他的心……不要跟我说他的心,纳塞曼是我的兄弟,你是杀死他的凶手!”
“是……我不否认我是杀死他的凶手,但是,我不想死在你的手上……你不了解他!”隐忍咽喉的窒息与剧痛,抬手按向他的胸口,“你……杀不了我……”
想起他杀死业利妃的情景,那个与他欢爱的可怜女人,纵情的那一刻被掐死在她爱的男人身下……
哼哼……或许,他习惯了这样杀死一个女人,手上的力道似乎比耶律休哥的鹰爪功更厉害。
“绮舞,你太自信了!”他的笑重又燃起,却不是微笑,而是森然的狞笑。
纳塞曼的那张字条一直在眼前晃动,他熟悉的笑容,他身上淡淡的檀香,还有最后那一瞬间的惊讶,安然如睡着般的死去……
我的手自纳赛德的胸口上移开,在他的狞笑中,扣住了他正抬起的左手,用力的反拧,“咔……”骨头断裂的声音,他剧烈的惨叫,掐在我脖子上的右手迅速移开……
来不及喘息,向上推出一掌,车顶被击碎,我纵身跃出,飞向路旁房屋的屋顶。
确定他没有追上来,我抚摸着脖颈,蹲坐在一个暗黑的巷子中,泪水莫名的滑落下去。
因为纳塞曼的那个字条,手软,不想杀死纳赛德,他是纳塞曼的兄弟,只是如此简单的原因……
夜吟诗人不该对“写诗人”存有感情,这是伊斯教导的,如今才明白这句话意味这什么。纳塞曼的那张字条和他的一切,都将跟着我,跟着夜吟诗人的灵魂,直到我死去。
或许,夜吟诗人的身后跟着许多怨灵,因为未知,而不会去计较那些。内心深处仍是存有对纳塞曼的亏欠,尽管明白,死是他的解脱,我却永远也不能解脱。
***
收拾着心情,返回绮情府时,看到北院王府的守卫立在大门口。看到我走过去,两个护卫忙迎上来,“恭迎王妃回府,大王一直派人四处搜救,正着急呢!”
“呵呵……是吗……”
迈进院中,耶律休哥正焦灼的在院子里踱来踱去,而川陀立在厢房的门口,最先看到了我。“绮舞回来了!”
耶律休哥急转过身,两步走上来,高大的身影一瞬间笼罩过来,已经将我拉进怀中紧紧抱住。“去了哪?这么晚才回来?”
宽阔而温热的气息将我淹没,心也自冰冷的伤痛中被扯了回来,“散步去了!”安慰一样,拍拍他的背,“皇宫的寿宴散了吗?”
“没有,川陀带信进宫,我不放心便托辞离开了。”他带着我走向正堂,深邃的鹰眸中只是紧张,“可有受伤?”
“没。”我笑了笑。
“怎么脸色如此苍白?”借着堂屋十几盏烛光,他看到了我脖子上的痕迹,手轻轻抚摸过来,“是谁伤的,比你的功夫还厉害?还痛吗?”没等我说话,转身走向门外,“川陀,拿些化瘀的药来。”
“耶律休哥,你太紧张了,没事的!”
他旋身坐上正对门口的椅榻,将我拉到腿上,“伊斯回来看到这伤,又会罚你吧!夜吟诗人竟也能在爱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掳走,还受伤……”他不可置信的念叨着,竟没发现,如此血性的男人也会唠叨。
听到“罚”这个字,无奈失笑,是,伊斯知道定然又会生气的!
没有告诉耶律休哥我用内功疗伤的事情,他却也能察觉出我的不对劲儿,却笑了笑,“怎么,还在为宴席上的事生气?难得带你露脸,我心里高兴,才不想离开……”
川陀拿了一个黑色的瓷瓶进来,“王,这是活血化瘀的,抹在伤处,揉一揉便能恢复。”他眼神躲闪着,并没有再看我,将药瓶放在桌子上,便转身离开了。
“嗯!”耶律休哥应着,伸手拿过瓶子,倒在右上掌心上一些,用左手的无名指和中指蘸了点,轻轻抹在我的脖子上。
却忽然心虚的厉害,幸亏伊斯没有在脖子上留下吻痕,若不然……
“怎么不说话?”他叹了口气,“我自然知道那些人鄙夷外族人,更知道他们鄙夷舞女,但是……绮舞,你是我爱的女人,在我心里,你只是我想要的那个人,明白吗?”
“耶律休哥……”
他勾起唇角戏谑而锐利的看着我,“怎么不叫逊宁了?今儿不是还在陛下面前,亲热的直呼看不够逊宁吗?呵呵……”
“……”逊宁这个名字,却怎么都喊不出口,看着他咄咄的眸光,更是越发难以启齿。
“怎么?演戏可以喊得那么亲热,真正叫却叫不出口?”他讥讽着,按在脖子上的手却仍是温柔。
“呵呵……叫耶律休哥更好一点,习惯了。”
“但是,我不喜欢。”
这才发现,正正经经的说话,我们总是说不到一处,勾起唇角,端起强调也嘲讽,“不喜欢,我就直接称您王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