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你要相信我对你的爱!”只有一句话,这话外音伊斯自然明白,“绮舞若是死了,也不管她的事!因为她爱他,所以不毁掉他的心爱之物……”
那片信,在伊斯的手中化为了粉末,悠蝉是在为自己辩白,但是若没有必要,她辩白什么?若是绮舞依然活着,她没有必要特意的千里迢迢传一句话过来!
这信,就像是在告诉他,“绮舞已经死了!”
他的心在窒息,后悔那个梦醒来时没有马上赶去灵月山。
川陀从厢房中奔出来,“伊斯,怎么了?”他从没有见伊斯的面色如此苍白过……
良久,他叹口气,皱眉确定痛至麻木的心还在跳动,才开口,“你相信绮舞已经死了吗?”
“谁告诉你的?”
“悠蝉!”
“悠蝉?她一直都在害绮舞……”川陀失笑,“霍达门的凌饶香,到落情酥……悠蝉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害她!伊斯,绮舞若是有九条命,也抵不住她一直陷害!”伊斯一直默然,像是木头一样呆立着,川陀推了推他,“伊斯,你没事吧?说话……”
“我在这里等她回来,若是她一辈子不回来,我就等上一辈子……”
“为什么不去找她?”
他的泪落下去,“我也有怕的事情,此生,我最怕见到绮舞的尸体……”
川陀失笑,“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凡人,有一个凡心——还是个胆小鬼!”
×××【番外】一蹶不振的北院大王
夜虫鸣响,暗夜沉沉。
与这黑暗沉夜所不同的是大辽军营,此时正为鼓舞士气,在大战之前,纵情狂欢,以解行军劳顿之苦……
篝火莹莹,嘹亮的歌声,撼动人心的舞姿,响彻天际的鼓声与马头琴声……热血浓烈的沸腾……
大碗,烈酒,倒满,叮当的碰撞,倾洒万丈豪情。
而北院大王耶律休哥,则拖着一身沉重的铠甲,醉醺醺的离席,他不想喝的太多,眼前总是晃动着那个影子,本已答应陪他出征的女人,却不辞而别,不见踪迹,他心中有恨,却又爱的痛彻心骨。
返回营帐,一头栽倒在矮榻上,“绮舞……绮舞……”他念叨着,一遍一遍的吞噬着这两个字,让它们像是身体里的酒一样,慢慢发挥效力,麻痹……
床帐被掀开,“启禀大王,信差送来绮舞妃的信!”
“谁的信?”他猛然翻身站起来,与刚才沉闷的人判若两人,那精神抖擞的样子,也把送信的士兵吓了一条。
“是……是……绮舞妃的信!”
“拿来!”
士兵递上信,弯身,“属下告退!”
“嗯!”他急切的打开信,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两滴血,愣了愣,走向烛台,才看清娟秀的字迹,“不知王爷于军中是否安好,妾甚是挂念,怎奈身在宋南山林,勿中他人陷害,薄命不保,临终思君心切,聊聊几句,以慰心怀,若有来生,再白首偕老!此信若能到王爷手上,妾便瞑目了!绮舞。”
手在抖,信也在抖,心已经崩溃,头却在摇,他不相信,不相信她就这样离他而去……沉痛的瘫软在地上,拼命的捶着地,愤怒的嘶吼,“绮舞你这个妖孽!绮舞……”
心中窒闷的痛楚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发泄出来,只是觉得憋闷,猛然起身狂奔出去……
守在营帐外的将士都不明所以,却追也追不上,只能去向陛下禀报。
他奔至远处的一处高破,周身的力气再也使不出来,才颓然跪倒在那里,仰天长啸一声,宛若一匹孤狼失去了同伴,那声音凄楚而悠长……
耶律贤在不远处带人跟了来,对后面的将士一摆手,让他们静候原地,他抬脚走上前,“逊宁,怎么了?朕……听说,你收到了绮舞的信?”
“她死了……”
“什么?死了?”耶律贤的步子也有些不稳,重又挺了挺精神,迟疑了一下,接过他手上的信,身后的将士拿过火把,一眼扫视完毕,心中也沉痛不已,“逊宁……朕知道你心中不好受,人死不能复生,好好静一静吧,大战在即,别误了正事!”
说完,将信又还给他,转身带着将士离开,他了解耶律休哥,他会公私分明的!
但是,耶律贤不了解的是,绮舞的离去,让耶律休哥一蹶不振,对生无望,对死无求,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个人,神情木然,不言不语。
首战之后,便闷在营帐中。
因先前部署有致,首战大捷而归,将士气血旺盛,分军统领开始轻敌,对于下一步战策争吵不休,耶律贤头痛不已……
走进耶律休哥的军帐,发现他正抱着酒坛坐在营帐的一角,面对着帐壁,大口大口的饮着,而帐壁上贴着那封带了两滴血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