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绮晖和夜弘会不顾一切的扑过来,却没想到他们却真的乖乖转身爬回床上,哥俩在我的不解中乖乖躺下,拉好被子,闭上眼眸,看都没有再多看我一眼……
能让他们如此听话……难道这个人……是他们的父王——耶律休哥?!
“站着做什么,过来坐啊,几年不见,你……莫不是不认识我了吧?!”虽是调侃,声音却颤抖的像是秋风中战栗的枯叶。
我转身关上窗子,才绕到他面前,迟疑了一下,视线落在他的面上,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我的记忆中没有任何印记。
浓密的眉毛叛逆而不羁的上扬,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如鹰般的锐利与淡定,宛若刀刻的俊美五官透着尊贵,淡淡的笑容却又如此柔和。
“坐!”他拉开身边的椅子,让我坐过去。
“你……你……是……是北院大王耶律……耶律休哥?!”我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为何会颤抖,舌头像是不听使唤。
“怎么……三年不见,你就变成结巴了?一句话,还没有绮晖和夜弘说的顺?!”他失笑讥讽,倒了一杯茶放在我面前,“喝点水,润润嗓子吧,怎么这声音,还是没有变?沙哑的难听……”
我敏锐捕捉到他眼眸中的泪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端起杯子喝茶。
平时,只是觉得自己的声音沙哑,却没有觉得难听。
经他这样一说,这才觉得,我这破锣嗓子,的确是比普通女子的声音难听,没有那么婉转柔媚,更没有像是大公主那样令人骨头酥软的矫情……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声音难听?”他的眼神像是一束炽烈的阳光,笼罩过来,炙烤在我的脸上。“不思念我吗?认了儿子,不认我这个夫君?”
夫君?!
抬眸定定看着他,思忖了半天,脑子里才挤出四个字——“我……不认识你!”说着,扯开头上束着长发的黑色纱带,丢到一边,“我累了,你走吧!”
他猛然扯住我的肩,但是,他没想到我出手比他更快。
急速转身,我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黑纱甩出,一股真气溢出,直冲门口,又收回,关的严严实实的门,大敞开……
扬起唇角,我冷笑,“门在那边,王爷您走好!”
“你的内功又长进了!又是……因为中毒!”他慨叹着,“怕是伊斯,也不会是你的对手了吧!”
他是如何知道毒会促使我的内功猛增?他又如何知道伊斯的?
我没有再开口,只是做出请出去的姿势。他站起来,挺拔的身型,和陡然散发的霸气,让我不得不正视。
他的靴尖,停在我的脚尖一掌远的位置。
我的眼眸直视前方,只是看到他的下巴——略带着胡渣,他的喉结在动,领口上镶嵌着黑色的貂皮,单单是那一点,就透出凛冽的尊贵之气……
他忽然笑了,有棱有角的唇咧开,露出洁白的齿,整齐,唇角的两颗略带尖锐,像是某种危险的兽,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沉醉的力量。
如果有一种危险能让人上瘾,那便是他的笑!
“绮舞?”他似乎是觉得我走神太久,手在我肩上拍了拍。
抬头,吐纳间两人气息交融,他的衣服上有淡淡的檀香,垂在肩上的乌发上带有生糯米的芬芳,还有他肌肤的气息,完美融合在一起,冲乱我的神智,“我……我叫玛依莎……”
“玛依莎……嗯,这个名字也不错!知道玛依莎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阿棘拉没有对我说过呢!
他叫我的名字做什么?
又问玛依莎的意思做什么?
我的脑子似乎像是一个长满苔藓返潮的大木车,轮子咔吧咔吧的转不动。
“好吧,看你这白痴样子也是不知道!”他手一伸,将我拥紧,抬手轻按我的头,像是故意要我听他的心跳,“玛依莎……在黑汗王朝是禾苗的意思!”
“禾苗……”我重复这两个字,脑子一片空白,阿棘拉为何要给我取个叫禾苗的名字?!
耳边只是他的心跳声,“砰,砰,砰……”沉稳的像是鼓,咕噜着眼眸,我数了数,大概有三十五下时,他又开口,“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吗?为何这么久才出现?三年了……你还在恨我吗?”
“什……什么?”我恨他什么?他做错什么了吗?
“你怎么了?为什么我的话,你都不明白?”
“我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
“不认识你,不记得以前……只知道有孩子,只认识伊斯!”我简单的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