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眉,拉住我的手,“先回府吧!近来人多事杂,难免对弄得我心绪慌乱,宁儿,你不要放在心里。”
“我说了不会怪你!夫妻嘛,难免会有拌嘴吵架的时候,我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闷在家里才对,每次一出门,定然是大小祸事也跟着来……呵呵……”
皮笑肉不笑的讥讽着,“上次是花楼,这次是灵月山……耶律休哥,不如,你用链子把我拴在家里吧,也免得我听到不该听的,见到不该见得,惹的你这大忙人心烦意乱……”
他没有吭声,默然承受。
我知道自己也不对,阿棘拉算不上是他的仇敌,可也算不上是什么至交,刚才见阿棘拉跳窗子离开,应该就是防着耶律休哥。
若这周遭的一切,都披着假象带着伪装,对至亲的人也不能说真话,那……这日子真是可悲的掉渣!
×××
一连几日,气愤僵硬,耶律休哥一直睡在书房……
一早,我坐在梅园的武场边,看着绮晖和夜弘面对面盘膝坐在那里调息运功,刚传授了他们霍达门的内功心法,哥俩习练的一丝不苟……
慕容落迟疑着走过来,“宁儿……”
“爹爹。”看了看绮晖和夜弘,便走下武场,站到他面前,“爹爹今儿没有和凝尘出去吗?”
他没有说什么,慈爱的拉着我坐去梅园的林子里,“你和逊宁……到底怎么了?怎么你的丫鬟说,逊宁一连几日睡在书房里?”
“依儿、乐儿又多嘴了吧?呵呵……吵架是常有的事,过两日就好了!”
“是为了烨吗?逊宁说,你听到了他和大宋太子赵元佑谈论的灵月山的事。”他坐在树下的木椅上,“宁儿,你还喜欢烨?”
我喜欢烨吗?不知道,只是没有他的聒噪,感觉少了许多东西,尤其他的不辞而别,让我有些失落,更伤了绮晖和夜弘。
拔下头上的发簪,叹了口气,“我没有喜欢烨,我知道做王妃的本分!”
“宁儿,你要体谅他。”他接过我手上的发簪,“不如,这支发簪,爹爹先替你保管吧!你终究是宁妃,这发簪……我听凝尘说,是烨给自己结发妻子的,虽然你和他曾有过一段情,也都是过去的事了。”
“爹爹,我也很痛苦,烨……其实……罢了!”哀叹一口气,将发簪放在他手上。
我不喜欢自己这样被夹在中间,任凭他们瞒天过海的斗来斗去。
他叹口气,伸手环住我的肩,“爹爹知道,最痛苦的人就是你了……为了绮晖和夜弘,不要伤了夫妻和气,你也不想让那个紫妍妃趁虚而入吧!”
“嗯!”虽是这么嗯着,可心里也气,紫妍妃都已经在平乐阁,他若是想去,也是几步路而已,我也没有阻拦什么。
×××
晚膳后,他依然闷不吭声的进了书房。
我一直在梅园坐着,看着绮晖和夜弘默写诗词,自己也跟着拿了纸乱写,却就像是慕容煜当初嘲讽的,我的字倒是没有他们哥俩写的好……
小哥俩相视一眼,那眼神中闪露一丝嘲讽,绮晖笑呵呵的道,“娘亲,伊斯从没有教你写过字吗?我们可是见过伊斯的字呢,可漂亮了!你瞧你写的,这横也不直,竖也不直……太丑了!”
臭小子,敢嘲讽我!“字漂亮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我就是写字丑,怎么了……”
练功容易,拿笔难,这毛笔若是施了真气,倒也不难控制,可那些字都是从未写过的……要想写的漂亮,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练就的!三日不写,手生,更何况我是二十多年没写过字呢!也只是怄气才胡乱写写……
“娘亲,你还是不要写了,这字能败坏娘的美貌!烨义父曾经说,字若其人,人家看这字,都以为是……”
在我的瞪视下,夜弘闭了嘴,“哼,娘亲不和你们计较,再写半个时辰,便去歇息吧!”
“嘿嘿,娘亲被气跑了呢!”小哥俩窃窃私语的偷笑。
“臭小子,都给我默写论语,一个时辰内不准开口!我就在外面守着你们,你们动一下我黑纱就飞进来……”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示意丫鬟们一个时辰后进去伺候,便走出了梅园。
刚走到门口,便见紫妍妃带着两个丫鬟、端着汤,往正院走去……
哼!耶律休哥要敢喝汤……我就让他后悔一辈子!
转身返回去,绮晖和夜弘果真乖乖的一动没动,“绮晖,拿点泻药给我!”
“娘亲要泻药做什么?”绮晖好奇的看着我,那澄澈的眸子滴溜溜的转,像是知道我要做坏事!夜弘也跟着笑……
“喂……喂八哥,你外公院子里养了只八哥,呵呵……我去喂着玩,快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