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月蛇王冷哼着,显然不想搭理他,“我在忙,你没看到吗?”房中是蛇吐芯子的声音。
“别装傻……给我解药,我不会打扰你练功!”
“我只能给你半颗!”
“半颗致命,一颗方能解毒,你以为我不知道?”
“哈哈哈……伊斯,你太着急了,怕绮舞丫头又和耶律休哥和好如初吧?我也想知道绮舞对烨儿是真心还是假意,正好可以借此试探!若是她敢对耶律休哥再动心,那她只有武功尽失,死路一条,若是她没有动心,那我就只能给她半颗毒药……”
“为何?”伊斯冰冷质问。
灵月蛇王冷哼,“不为何,我就是喜欢整人,呵呵……尤其是你伊斯,哈哈……你大可以去抓了我的徒儿来威胁我!”
她是为了宝藏,并非是为了整伊斯吧!
“你……我没有你这样卑鄙!”伊斯恼怒,“平日见你对绮舞不错,可为何又要如此?”
“是啊,绮舞丫头与我不错,悠蝉也与我不错,悠蝉给我的信中句句说的是你的无情无义,我不得不帮她惩治你一下!”
“悠蝉是咎由自取!”
“很好,那你……这也算是咎由自取吧!我还要练功,若是半颗解药不想要,那就不送了!”灵月蛇王下逐客令。
砰……伊斯气急甩门,心跳沉重而急促……
“噗……”气血倏然停滞,一口鲜红吐向笼子外面,在月色下泛动着莹光和浓重的血腥。
耶律休哥慌忙起身,扶住我的肩?“绮舞,怎么了?”
“慕容婉给的饱子里有毒!”怪不得她看向我手上的饱子时,眼神那样怪异!
他静心感受自己的气血,“为何我没事?”
“灵月蛇王要替悠蝉报仇,故意让伊斯难过……这毒是给我吃的……”
拿着丝帕,擦了唇角的血,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壶,喝了口水漱口,这丹药是伴着内力发作的,不再动用真气,应该不会有大碍!
“先躺下来歇息吧,不要再练功了!”他侧身,将贵妃榻让出来,扶我躺下,兀自坐在一旁,“灵月蛇王行事一向随性,喜怒无常,你是灵月夫人,她应该只是让伊斯揪心,不会太过分的!”
“嗯,我知道!”但是,若我不说出宝藏,她就会真的要我的命!
他抬手,温柔的落在我的发丝上,我轻移了一下,提醒他,“耶律休哥……我是烨的妻……”灵月蛇王刚才的话犹言在耳,这毒,也是为了试探我对烨有几分真心!
他的手僵硬在原处,又迅速收回,默然倚在一旁,并没有多说什么。
×××
一早,天还未亮,便启程上路。
灵月蛇王特意走过来,连臂的白蛇伸进笼子,那上面是她曾经送给我的晶石蛇簪,白蛇伸向我头上的发髻,“绮舞,你若不再是绮舞,就不要将自己收到的东西给伊斯了,这发簪,他无权代你归还,记住,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收回白蛇时,却碰掉了烨给我的那个弯月坠的发簪……发簪凋落在贵妃榻上,又滑到耶律休哥的腿边,这不可思议的一连串的掉落,让我愣住,像是某种注定的寓意,忘了去捡……
灵月蛇王只是诡异的扬起唇角,笑了笑,“呵呵……你瞧我这蛇也不灵了,人老了,总是如此,也怪你这头上的发簪太多……”说着,转身,白发与白衣融合成一片诡异的白影,在暗白的天光中如一缕幽魂,无声走向伊斯所在的马车。
耶律休哥帮我捡起那支发簪,“她是说你心里装的人太多吧!”
“我头上的发簪,都是烨给戴上的,不算多!”心里除了绮晖和夜弘,再加他一个就够多了,太多了,也放不下!
×××
穿越茫茫草原,与裸露的隔壁和坎坷的山地,一路西行。
天也越发闷热,或许是药力所致,身体越来越虚弱,周身的内力像是被抽去了一般……
十天后,我们已经行进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一场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下着,浸湿的锦布散发出奇怪的气息,耶律休哥将身上的袍子褪去,背对着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装……
他一向喜欢干净整洁,教育的绮晖和夜弘也是如此,连带着的小帽子上都一尘不染……他的衣装虽然大都是粗犷厚重的颜色,可做工都精巧细致,面料也华贵的无可挑剔。
将换下的衣服塞给车夫,“去给慕容婉,让她派人清洗干净送过来!”言辞间丝毫没有犯人的无奈,尽是大王的命令与淡定。
随即转头过来看我,“这里也有你以前穿过的,要不要换下来?这雨不知道要下多久,衣装都酸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