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你这样想,是看开了吗?”
“绮舞,你忘记了,我们自己还有一个宝库……若是将宝藏给耶律休哥,我们依靠夜吟诗人积攒的宝库,也能一辈子享用不尽!”
“既然你已经决定,我无话可说了!这样……耶律休哥离开,我们又应该搬家了!”
他任昭瑗爬到我怀中,笑了笑,“嗯,是该好好想想……我们到底要去哪……”
伸手拉过我,手指轻轻勾过我的发丝,亲昵的抵住我的额头,“曾经去过天山,那里很美,我们去那吧!”
“好……”
×××
晚膳,一家人围坐,依儿和乐儿抱着昭瑗和昭琪也坐在旁边,伊斯取出一个精致的雕花小木匣,放在耶律休哥面前,“这是你想要的,你带走,放过我们一家人!”
耶律休哥颤抖着手,拉开了木匣,里面是当初被裁切开的三张藏宝图,还有一张白纸,“伊斯,你这是……”
“这是宝藏和打开机关的密钥,上面都已经标注的清清楚楚,你拿上之后,就可以离开了!”
“可……”他看了看昭瑗和昭琪,“孩子和绮舞……”
“孩子是绮舞的,我、绮舞、绮晖、夜弘、昭瑗、昭琪我们是一家人,从此,孩子的名字后缀‘伊斯’为姓!”伊斯淡漠的看着他,“你收好宝藏地图,从此,我们两清,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幽深的眼眸闪动寒光,“下次我们若是再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可是……”他不舍的看着我,“绮舞……”
“耶律休哥,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依儿和乐儿,伸手,一手一个接过女儿,“你们两个也跟耶律休哥离开吧,大辽是你们的家乡,回去之后,找一处好人家嫁了吧!”
她们慌忙跪下去,“主子!主子……是要赶我们走?”
“并非是要赶你们走,是要放你们自由!好了,都起来吧!”伊斯将两袋银子放在她们面前,“这是给你们的嫁妆!”
随后,又提了一个包袱给耶律休哥,“这里面是食物和水,足够十天用的!你带她们离开吧!”
绮晖和夜弘绕过桌子倚在我身边,依依不舍的看着耶律休哥、依儿和乐儿,一口同声的轻问,“娘亲,父王为什么不能留下和我们在一起?”
“道不同,不相为谋,呵呵……”这是初见耶律休哥时便说过的话,如今仍是要分道扬镳了!若是伊斯早一些拿出这藏宝图给他,说不定我也不用受如此磨难了!
这样的分离,不是孤灯送别的凄楚,不是送君千里依依不舍的惆怅情牵,也不是曾经纠葛缠绵的要爱要恨,这分离,是很明智的抉择,没什么好伤痛欲绝的!
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他,一杯自己端起来,“耶律休哥,夜吟诗人是从不饮酒的,这杯是夜吟诗人此生的最后一杯酒,也是我们的永别酒!”
仰头,一饮而尽,火辣的酒,滑入咽喉,滚热的辛辣,像是心里猛烈的痛……来势凶猛,无法遏制。
抱着女儿起身,决绝的不再去看他,压抑心中的伤痛,走向内室,转头,“绮晖,夜弘,过来,娘亲有话对你们讲!”
“哦!”哥俩应声,看了耶律休哥最后一眼,转身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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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戈壁滩的炎暑,浩瀚荒漠的炙烤,茫茫人群的嘈杂,在这里都不复存在,这里一直带有如春如秋般的清寒,蔚蓝蔚蓝的天空,高远渺茫,雪白雪白的巨峰,宛若连绵的白龙……
融化的雪水,自雪峰的峭壁断崖处飞泻而下,银光闪耀,宛若仙女织成的银带,山脚下是连绵的森林,翠绿参天,林外花海荡漾,有鹿群奔腾……
时光覆水难收,我和伊斯依然像是两个妖人般,容貌未曾变化过,情相牵,入梦醉,宛若这雪与山,千年不变!
而绮晖、夜弘都已经长大成人,与伊斯般俊美逼人的面容,一个红发白衣,一个黑发黑衣,只是那气势没有伊斯的温婉,神秘与清冷的邪魅,像是遗传自我吧?!还是被这天山侵染的?
昭瑗和昭琪一个是娇艳的红袍,一个是明媚的黄袍,两人腾飞于空中,就像是翻飞的蝶儿。只是,姐妹俩都被宠上了天,时常跟在绮晖和夜弘身后打闹。
最偷懒的就是昭琪,功夫习练到一半,时常不见踪影,总是寻半天,才发现她藏在花丛里睡懒觉!“整天抱怨着,又不用耕田种地,也不用去打抱不平,练功做什么吃嘛?!”
而昭瑗则乖巧伶俐,却不知跟谁学的,总是斤斤计较的小气,每次绮晖和夜弘下山,总是清点着带回来的东西,向伊斯偷偷告密,谁又多买了一个小玩意,谁又多吃了几斤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