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被呛得剧烈的咳嗽,五脏六腑都在抗议。
“醒了?”他微微的笑了笑,眯着鹰眸,露出洁白的牙齿,炫目如阳光,带着兽的危险。我眯了眯眼睛,在他第二口水压过来时,我忍住手臂上的痛推开他的脸.
“我自己会喝!”
他兀自将碗中的水喝净,将空碗递给我,示威的睨着我,“好,你自己去喝吧!”
失笑,我努力站起来,趔趄着走向河边,吃力的蹲下去,自己舀水,手上的伤还带着狰狞的血渍,喝了两碗水,神志清醒了许多。
转头见他在烤着一只野兔,肉香飘逸。
我便静下心来,坐在河边的青草上,拆开双臂上的纱布,将两条伤痕林林的手臂伸进水中清洗,当初包扎时,他定然是气急败坏,有些凝结的血中,还带着肮脏的尘土……
这两条手臂,曾经莹润光洁,在半空柔软如灵蛇一样,可以挥舞出动人的姿态。伊斯曾经叮嘱我,作为一个舞女,要爱惜自己的身体,爱惜自己的皮肤……我终究是没有做好!
这些伤,深深浅浅,就算痊愈之后,定然也会留下疤痕!若是伊斯在就好了,他身上总是带着去除疤痕的伤药,如今腰间一个狰狞的刀疤,胸口和后背还有两个。
名震漠域的绮舞,自此也该退出江湖了吧!而夜吟诗人,死过一次的夜吟诗人,没有伊斯给的白绢,又怎么会成为夜吟诗人?
清洗好伤口,将带着血渍的纱布丢在一边,挣扎着走向车上去换衣服。如今身上的衣装袖子被撕掉,伤,想遮掩,也遮不住!
他却将烤到半熟的野兔,搁在火堆两端支起的架子上,也跟着过来。“我要换衣服,你……”
“我帮你找衣服!”他好心提醒,“你满手都是伤,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我默然。
他将我抱到车厢内,找出一件橘黄的锦缎衣装,是辽人的,全新的玉石点缀!“你从哪买来的?”
“昨日经过一个小镇时买的,悠蝉给你的那些衣服都带了血渍,从黑汉买的衣装也都是药味,我便扔掉了!”
他利落的扯开我长袍的腰带,我抬着狰狞伤痕的手,按住他的大手,“我……自己来!”
他抿唇,僵持了片刻,他还是强硬的推开我的手,冷笑,“本王服侍你,是你的福分,等到了王府,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噢!”我垂首,侧腰莹白的肌肤上刀疤映入眼帘,我感觉到自己的脸一瞬间冰冷,定然苍白的面无血色,而抹胸的上面也露着一节刀疤……
“不要看了!”他的手盖在我的眼睛上,声音异常温柔,感觉到他的气息又靠近,吻却落在我胸前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