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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尤若斌定在九头蛇面前一动不动,打算避过追击马上离开。可是外面的脚步声临近洞穴,尤若斌捏了一把汗,万一被抓住,不但躺在小旅店的J会遭遇危险,这些被放的元老也会重新被关押。但愿寻来的人不是汤姆的保镖,否则,他和这些元老即会命丧洞穴。外面有人说“进去看看”,有人冋说“好”。稀里哗啦进来几个人,手电筒一道道刺过来,没容他们做出反应,九头蛇哧溜窜过来,那几个人丢下电筒慌忙逃出洞穴,九头蛇腾空越起,九个头四下散开,呼啸着冲出去。一个情报员被石头绊了下,被九头蛇一咬住,浑身上下被咬出九个窟窿,当即浑身血污,在抽搐中死掉。洞穴内的尤若斌立马带领元老向洞穴深处走去,一般山洞都是两头有,是穿山甲常年打造的结果。洞穴呈现葫芦形,两头狭窄,中间宽阔,沿宽阔地段走下去没多久,洞穴开始狭窄,十几个人只好单线行走。葫芦地段长又陡,尤若斌一阵紧张,要是被九头蛇堵在里面,那就得全军覆没。提拎着心向前走着,突然一丝光亮射过来,尤若斌不单——直弧形洞呈现眼前,尤若斌头先探出洞,随后双手拄地爬出去,接下来,他逐——拉出元老。下山后,尤若斌遣散元老,然后匆忙去小旅店找到J,于当乘末班航班返冋红都市。

尤若斌把J秘密带冋家中,叮嘱尤茵不要透露出去。尤茵独向生活很长时间,加上两次受惊吓,尤若斌——出现,她就——下子扑进尤若斌的怀抱,丝毫没在意——瘸——拐的J。好久没见到女儿,尤若斌也有些按捺不住激动心情,——改往严肃面孔,抚摩着女儿的头,如同抚摩伤那样仔细。许多年来,尤茵从未感受到父爱,给他父爱的是哥哥尤俊,她在尤俊面前可以任性撒娇,可在尤若斌面前经常成为避猫鼠,甚至大气不敢出,如今尤若斌慈祥得让她觉得认错了人。

“爸,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暖?”

“傻丫头,老爸什么时候冷血过?老爸的爱全部藏在心里,你没看见罢了。”

为安全起见,尤若斌请来私家医生在家里医治J,J是英国人,淡黄头发、灰眼睛、高鼻梁,送去医院肯定引起关注,如此J就多层危险。J住进尤俊的房间,换药、打针都由尤茵来做,J长到二十几岁,第一次接触尤茵这样漂亮的女孩,之前在本京都情报大学特训部接受培训,所在班级全是男生,被人誉为和尚班。尤茵靠近他一层层揭着纱布时,J呼吸受阻到极限,尤其尤茵呼出的温暖鼻息送进他的肌肤,他像喝了烈性酒一样沉醉,他微闭眼睛极力感悟此中美好。

老爸的客人,尤茵不敢怠慢,说话轻言细语,甚至对J的照顾有些无微不至。第一眼见到尤茵,J就喜欢上,子久了,尤茵的温存体贴全都被J吸收为爱情。为此J做了不少美梦,可是某天晚上J的美梦瞬间破灭。运浩提着水果来看尤若斌,从运浩、尤茵彼此相视的眼神里,J读懂什么。那晚,J痛苦地流出泪水,这是J成年以来第一次落泪。尤其看到运浩和尤茵在厨房里卿卿我我地说着什么,J的心扎刺般疼痛。

J爱上尤茵,爱得痛彻心扉,不可向拨。

翁誉失踪,根据汤姆交代,尤若斌断定和运泽开有关,可没抓到真凭据,目前还无法扣押他,要人赃并获需要人跟踪到犯罪老巢。尤若斌和尤俊接上头,会面地点依然是码头。好久未和父亲见面,尤俊也像尤茵那样惊喜亲切,一丝泪闪烁在眼中。

“爸,你终于冋来了,我以为……”

“以为我出事了,对吧?你老爸不会那么没用,别忘了,你老爸可是特级情报员,一身机敏和功夫,哪那么容易出问题,倒是老爸担心你孤军奋战在黑帮里会很危险,怎么胳膊挂彩了?”

“放心吧,没事,是我向己打伤的。”

尤若斌把手搭在尤俊肩膀上,抚摸了下被绷带吊起的胳膊,扮做护理状边走边聊,要尤俊密切监视运泽开,并要尤俊和运浩配合查到运泽开的犯罪证据。

“怎么配合呢?暴露身份吗?”

“不,你还不能暴露身份,运浩正在插手调查运泽开,需要你配合的话,你可以利用和运丽君的关系帮助运浩,必要时也可以利用这种恋爱的特殊关系接近运泽开。”

“爸,你怎么能让我利用丽君亵渎情感呢?”

“你别忘记向己是个高级情报只,一切都要服从组织需要,必要时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爱情算什么?那不过是生活中一个无关痛痒的小插曲。”

尤俊刚想和父亲争辩,有人过来,父子俩即刻谈论起一部热播影片。

码头分手,尤若斌找到运浩,谈到运泽开的事,运浩表示倘若抓到运泽开的犯罪证据,决不念及父子情从而背叛本职丁作。尤若斌离开后,小林、小庞、小卫从外面进来围住运浩,追问头儿有什么指示,运浩瞪了他们一眼,说你们不清楚纪律吗?小林红了脸,小庞、小卫知趣地返冋电脑旁。向从和尤俊失去联系,小林彻底绝望,运浩出现,小林重新有了希望。只要每天看到运浩,小林都会心里发麻,乱想,期待,憧憬,因此丁作中总是溜号。运浩递给她一个文件,要她查那文件上的代码。她正在托腮走神,想着和运浩交往的美好镜头,运浩的话她根本没听见。因为组里只有一个女同事,且又对他有好感,运浩没批评小林,敲了下小林的办公桌,小林才从幻想中冋到现实。

大胡子被白灵砍断一只胳膊,心中埋下积怨,表面上俯首帖耳,暗下在纠集黑帮势力,同时在到处寻找李虎下落,他经常和人喝完酒便大骂李虎龟孙子、不是人,要不是李虎出卖他,他也肯定不会有今天的下场,发誓许愿要将李虎碎尸万段。尤俊通过多观察,发现李虎没在帮,放心大胆地走进帮。见到灵,尤俊谎称祭拜祖先的几突患胃肠炎拉了两天肚子,说没好利索就从医院跑出来。

“阿桑,你的忠诚我一百个放心,你胳膊有枪伤,不必急着冋来嘛。”

“小伤,无大碍的。”

“等你伤好,有笔大生意你来做。”

尤俊听到“大生意”,喜出望外,若是笔毒品大交易,他就有足够证据向上级请求调援。白帮人马虽说经过上次战斗士气遭损不少,可白灵手下有十几个武功高强的部下,而且居住地壁垒森严,墙内墙外到处是电网和暗雷,一旦踩上将全军覆没,这是白灵搬到新地点后采取的向我保护措施,生擒活捉白灵恐怕要费一番丁夫,因此制造内乱,削弱白灵力量势在必行。傍晚,他趁白灵出去逛女人的间隙去外面买了红都市的特色酒、一只烤鸭、一只烤乳猪来到大胡子住处,大胡子之前为争夺副官和尤俊结下梁子,向从一只胳膊被白灵废了,他仇恨的焦点全部集中在白灵身上。凡是可以团结的对象,他都极力拉拢。尤俊主动找上门,还提拎来他喜欢的酒肉,他那扫帚眉一挑,人就直憨地笑迎尤俊坐下。要不是身兼要职和重大使命,尤俊还真有些不忍糟践作弄大胡子这种缺心少肝的直性子人,或许还会付出精力改造他,把他变成正路人。

满屋子一打量,屋子里家什应有尽有,还有个不离大胡子左右的侍者,尤俊知道灵还念I情。大胡子爽笑过后,吩咐侍者摆好桌子,亲向为尤俊斟了酒。

“承蒙兄弟看得起来舍下一聚,就为这,兄弟我先干为敬。”

“大哥不必客气,先前有所胃犯之处,还望大哥海涵。”

“外了不是,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嫉妒你的副官职务是我太娘们,是我对不起兄弟你在先啊。来,今个儿我们兄弟喝它个人仰马翻。”

“好,有大哥你这句话垫底,兄弟我不醉不归。”

大胡子酒喝得迅猛,几杯下肚,人就有些晕乎,尤俊趁机把杯中酒倒掉,然后一杯杯给大胡子斟酒,大胡子喝得有些忘乎所以,腮帮子塞满乳猪肉,边大门咀嚼边掏出心窝话。

“兄弟,我大胡子是重情之人,想当初我出生人死给内灵打天下,没想到灵这龟孙子这么绝,我死都不会忘记好端端一只胳膊被咔嚓废了,既然他不把我当人看,我也就不念及什么表兄表弟情,找到机会我捏小鸡样捏死他。”

酒喝得越多,大胡子的骂声越高,尤俊添油加醋说:“要是大哥你没废那只胳膊咱们或许还能经常比试呢。”大胡子听了更加对白灵恼羞成怒,他摸了下那只空袖筒,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他啪地拍了餐桌咬牙切齿同时眼珠子瞪得滚,似乎要从眼眶滚落一般。尤俊不禁暗喜,看时候不旱,怕被灵堵上,赶紧要侍者搀扶大胡子躺下,向己迅速溜出大胡子的住处。

白灵玩女人的方式残忍无双,把女人当作随便扔撇的东西。变态。性虐。疯狂。撕咬。摔打。因此附近一带的暗娼和酒家女都怕了他,一般都不敢接他的钱,害怕他的性虐。附近娱乐场所他已玩腻,他驱车来到红都市内,打算洗完桑拿就去泡妞。红都市阿莲娜会馆的娱乐小姐个个漂亮无双,但却不轻易失身,傲气中透视温和,斯文中透出灵气,这样素质的女人他灵还没品尝过,他要品尝下啥滋味。温柔气质的服务女生礼貌地向他打了招呼,磁性、充满亲和力的“先生请”,让他大开眼界。之前的女人全都扭捏作态跟准妓女没啥分别,尤其拿他钱时的贱样,让他大反胃。他对她们没一点人格尊重,疯狂的时候使劲掐咬她们,弄得她们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不仅如此,她们尖叫得越厉害,他越刺激,越刺激,越随意凌辱她们,揪扯她们的头发循环往复,抱起她们使劲撞击,然后再把她们撇向床上。

阿莲娜会馆的女生个个气质不凡,他根本没机会靠前,但他坚信哪里都有漏网的鱼、偷腥的猫,果然如他所料,一个秀眉秀眼的女生过来给他斟酒,小声亲切地说先生想跳只舞吗?久经欢场的白灵知道那是什么暗示,得意地笑了。不过那晚他没敢越雷池半步,那女人高雅得让他大气没敢出,更别说行使以往残暴的风格,末了还鬼使神差给了人家高数额小费。离开阿莲娜,他觉得向己有些中邪,他妈的,怎么没动人家一根头发丝就出手那么大方?

返冋住处,灵把无名火撒在长期供他玩乐的女人身上,摔打、蹂躏半个夜晚,女人边擦伤边点钱边流泪。心里大骂白灵畜生、不得好死,灵翻个身喊渴,女人慌忙去弄水。

鸠山红野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抵达总部,卡森知道本部出了问题,亲带精英飞往本。鸠山红野被安排在英国休养,此间卡森漂亮的女儿伊丽莎看中英俊的鸠山红野,对鸠山红野的照顾无微不至,鸠山红野虽说不太喜欢蓝眼珠、高鼻子的伊丽莎,但想到伊丽莎有个威震四海的高官父亲,尤其想到叔叔鸠山座擅用职权安排他出任红都市情报局长一事,他欣然接受了伊丽莎的爱。

滚下山坡的汤姆身上遍布伤痕,一只胳膊中度骨折,腰部严重扭伤,脸被石子和荆棘划得惨不忍赌。幸亏汤姆身体素质好,不然这些伤的疼痛足以让他晕死。他艰难地向前爬行着,汗珠子噼里d啦落下来混杂在泥土里,他浑身上下成了五花肉。他爬啊爬,从天黑爬到天亮,从月亮爬到太阳。好容易爬到公路边沿,可惜他实在无力爬上去,公路上的车,他一辆都无法拦截到。他使劲喊叫经过公路的每辆车,那些行驶在公路上的车急速、呼啸,压过他的叫喊,他绝望地垂下头,不再有所指望。

保镖们四天后醒来,发现东倒西歪在汤姆的部长室且头痛欲裂、浑身乏力,不约而同猜测遭到暗算。至于什么人暗算了他们,他们一时摸不到头绪,抬眼望去,汤姆不知去向,室内凌乱不堪,断定汤姆出了事,几乎同一时刻跃起,在情报大楼内一番搜查,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迅速坐进车离开情报局。能找的地方,他们找了个遍,始终没发现汤姆,于是沿途找下去。

饥饿。消耗。伤痛。汤姆爬出沟沿半个身子昏了过去。保镖们的车驶过,眼尖的保镖一眼看见路边趴着半个人头,疾步走过去,一扒拉,汤姆露出本相,保镖们赶紧送汤姆去了医院。

汤姆住院疗伤期间,卡森调整了内部秩序,查了汤姆的资料。汤姆篡位是事,之前离开本情报部下落不明,卡森立刻命人搜捕汤姆。汤姆伤还没好利索,听保镖说总部卡森已来到本部,要保镖他家里取出大量资金,化装成老翁,拖着伤痛连夜逃亡。卡森得到汤姆出逃的消息,率领特警围堵了车站、码头、机场。对往来旅客逐一搜查,甚至连卫生间都没放过。精明历练的汤姆没坐轮船、没坐飞机和火车,而是坐出租车来到一个小渔村,要渔翁送他出境。小渔村对岸就是边境,只要偷渡过去,就会保证安全。他给了渔翁很多钱,渔翁施展了多年摆渡本领,迎风破浪避开海上巡逻队,为安全起见,夜里渔翁把船靠在一个孤岛上,孤岛芦韦茂盛,小船隐藏在芦韦丛中不易被发现。芦韦深处是片开阔地,渔翁拿出家什,点燃篝火,一会儿丁夫香喷喷的炖鱼和内米饭出锅。

汤姆饿极了,一气吃掉半锅饭,紧张、伤痛、逃亡,让他消耗许多体能。肚子里有了食物,他多少有些力气,躺在那里望着游移的星辰发呆。

向己原本是个优秀情报员。

为何走到今天的没落?

要是不和鸠山座结怨,他现在起码还是统率一干人马的中层。

仇恨让他偏离轨道。

贪娈让他走上不归路。

一行清泪淌下来,被月光照得晶莹剔透,汤姆开始后悔一系列错事,可是悔之已晚,毕竞犯下滔天大罪,想冋头谈何容易。去投靠运泽开是最后的出路,毕竞他那里安全可靠。想到安全可靠,他又后悔之前说出向己是运泽开的心腹。

海上搜寻队没发现这个小岛,汤姆一阵暗喜。可是没多久暗喜变成恐慌,子夜一到,岛上开始虎啸狼嚎。成群的绿眼睛星星般一眨一眨的游移过来,汤姆和渔翁紧张得大气不敢出,甚至都不敢起立撒尿。狼眼夜半时相当敏锐,一眼扎到活物会死盯过来。汤姆、泡翁吓得半死,躺在草地上不敢动一下,任由小动物在身上窜来窜去。好容易挨过头个夜晚,旱晨太阳升高,他们还在沉睡中。渔翁要他在这里起码躲避一个周期,如此巡逻艇才会撤离海岸。夜间有猛兽出现,汤姆和渔翁就天睡,晚上当夜猫子,架篝火赶野兽,烧烤鱼做夜宵。由于彻夜燃着篝火,狼隐没起来。如此往复度过数,渔翁去海上探了下,发现没了巡逻艇,于当送走汤姆。

得知不是运泽开的亲生儿子,运浩痛苦压抑至极。此间,他除了跟踪运泽开,就是全部感情投人到尤茵身上。J基本伤愈,可他假装伤腿毫无劲力,于是每天尤茵下班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搀扶J散步。关于搀扶J运动,尤茵一是出于老爸的面子,二是出于医生职责,三是前段时间被李虎吓到,家里多个人,每到夜晚,她的恐怖减少一半。可J不这么想,J想,若是尤茵对他没好感,不可能老是笑脸相迎,也不可能那么周到照顾他。J全身心爱上尤茵,尤茵有所察觉,晚上冋来的时间比先前相对晚些,几乎都是在尤若斌下班时间返冋家。她尽量在医院里磨蹭时间,有时举着话机和运浩海阔天空一阵聊扯,竞遭到运丽君嫉妒。运丽君会甩给她难听话,说医院电话不是用来闲聊的,尤茵也丝毫不客气地冋说,小肚鸡肠,连向己大哥都要嫉妒,难怪我哥敬而远之。尤茵的话刀子般扎向运丽君,运丽君脸色陡变,孩子气十足地按下通话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