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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Part.13

“雪儿,等等,等等本王……”奕擎苍边追边喊。冷若雪只好停住脚步,再往前走,就该碰上其他人了,让别人看到奕擎苍与她私下说话,不是件明智的事儿。

“雪儿……”奕擎苍站在冷若雪面前。冷若雪看着他,眼里毫无波澜,完全看不出她此时的情绪。

奕擎苍被冷若雪看得心里发慌,连忙后退一步,对冷若雪长拜道:“上次是本王不对,还请冷相切莫与本王计较。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冷相就放过小王吧……”冷若雪不语,依旧看着眼前长拜的奕擎苍。奕擎苍偷偷抬头,瞅了冷若雪一眼,见她依旧毫反应,只好自行起身。

“雪儿,雪儿,你就别生本王的气了,好不好?……”硬的没用,就来软的!奕擎苍也是拉下了脸皮,用手肘蹭着冷若雪的胳膊撒娇地央求道。冷若雪满头黑线,侧过身,躲过奕擎苍的摩擦,冷冷道:“我并未生气,臣告退!”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奕擎苍愣在了原地:这还没生气????你觉得本王会信吗?!奕擎苍默默在心里呐喊道。

冷若雪刚走至帐篷处,就有一婢女前来,叫住冷若雪:“参见冷相。”

“起来吧。”

“如妃有请。”

“如妃?”冷若雪一惊,如妃是奕擎苍的母亲,她怎么会无缘无故要见自己?

“是的,如妃求见,烦请冷相移步。”婢女恭敬地对冷若雪说道。

冷若雪点了点头,“前面带路。”

“是。”

冷若雪随这名婢女朝最边角的一顶帐篷处走去,一路上都小心地避过了其他人。

“咳咳——”还未进帐,就听到篷内传出一阵阵的咳嗽声。

“冷相稍等,奴婢先去禀报。”

冷若雪点了点头,婢女就先行进帐,不稍一会儿,便出来请冷若雪进去。

刚踏进帐篷,冷若雪就感到一股暖风扑面而来。只见帐篷中央有一小火炉,炭火烧得正旺。在这凉爽的秋季里,实在有些不合时宜。

“咳咳——冷相,请坐,其他人都退下吧。”首座上一名挽着发髻,面容姣好,却脸色苍白的女子说道。想来她便是奕擎苍的母亲了——如妃娘娘了。冷若雪看到她,有着和奕擎苍一样深邃的双眸。

“谢如妃娘娘。”冷若雪行过礼后,便坐了下来。

“请冷相原谅本妃的唐突。”如妃微笑着对冷若雪道。

“不敢。不知娘娘找微臣所为何事?”冷若雪抿了口下人递上的茶问道。

“其实……也无大事。就想跟冷相聊聊……我家苍儿………”

冷若雪持着茶盏的手抖了一下,她缓缓将茶杯放下,沉默不语。

“冷相,本妃已是行将就木之人。咳咳……”

“娘娘……”冷若雪刚想站起来去扶如妃一把,就见她对自己摆了摆手,“本妃无碍,顽疾而已,冷相不必在意。冷相也知,本妃出身低微,所以帮不了苍儿许多,反而给他的发展增添了不少麻烦,本妃一直心怀愧疚……咳咳……”如妃用绢帕掩着嘴,咳完后继续说道:“虽然苍儿不在意,也很孝顺本妃,但他毕竟是本妃的儿子,他的辛苦,本妃还是知道的……外人都道静王是‘战神’,却没人知道,他拼死在战场上撕杀,只是为了让他人不再蔑视我们母子俩,希望我这个做母亲的,能在这冰冷无情的皇宫中得到一星半点的尊重……咳咳……”

“娘娘……”如妃的情绪有些激动,不禁咳了起来。冷若雪站起身,快步走到如妃身边,轻拍着她的背。

“无碍,无碍……”如妃用绢帕擦了擦嘴角,摆着手说道。她抬起头,看到正在为自己担忧的冷若雪,微微一笑,轻握住冷若雪的手,柔声道:“本妃知道,苍儿喜欢你……”

“不……”冷若雪刚想否认,如妃就笑着摇了摇头,打断了她。

“苍儿每次跟本妃提到你,眼睛里都闪着光,呵呵,他是本妃的儿子,本妃最了解他了,这也是本妃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所以本妃料定,苍儿一定非常喜欢你。”如妃握着冷若雪的手,微笑着回忆道。

“我……”

“冷相不必解释,本妃知道,苍儿是高攀不起冷相的……只是,请冷相能否帮帮苍儿?本妃不求他能取得多大成就,只求他能平平安安地走完这一生……冷相,能否答应本妃,替本妃帮扶着他?……”如妃眼眶渐渐湿润,对着冷若雪肯求道。

冷若雪看着眼前这对自己儿子充满爱意的母亲,她沉默了,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如妃。对于冷若雪来说,她是一朝宰相,更确切地说,只是一“身不由己”之人,她又该如何答应如妃护奕擎苍平安呢?

“冷相,就请你答应本妃,看在一个可怜的母亲的份上,答应本妃,好不好?……本妃已时日无多,最后能为苍儿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冷相,我求求你……”如妃起身,向冷若雪跪下,哀求道。

“娘娘,快起来,使不得……”冷若雪连忙蹲下,想扶起地上的如妃。

“冷相若不应承,本妃便长跪不起……”

“好……我答应……我答应,便是了……”冷若雪终是点了点头,应道。

“多谢冷相成全……”如妃对冷若雪拜了一拜,就在冷若雪的搀扶下坐了回去。

“咳咳……咳咳……”刚坐下,如妃便咳了一起来,捂着嘴的白色绢帕上渗出了丝丝血迹……

冷若雪见状,连忙拉起如妃手腕,为其把起脉来……

“娘娘,您……”冷若雪诧异道。

“冷相不必惊讶……本妃能活到今日,已是恩典……本妃,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放心不下的,只有苍儿……如今冷相愿助苍儿一臂之力,本妃也就放心了……”如妃浅笑着答道。

“娘娘,该喝药了……”一丫环在帐外唤道。

“进来吧。”如妃吩咐道,她理了理云鬓,整了整衣裳,便让丫环进来了。

冷若雪见如妃接过丫环递上的汤药,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对如妃拜道:“微臣告退。”

“好,退下吧。”

冷若雪欠了欠身,便向帐外走去,她在帐门前稍停住了脚,而如妃也将碗里的药汤一饮而尽,冷若雪下意识地握了握拳,便朝自己的下榻处大步走去……

夜里,冷若雪听到帐外有人吵闹。她蹙了蹙眉,起身走了出去。只见一身着宁国华丽服饰的年少女子,正揪着七皇子奕擎敬的衣领,二人争执不休。

“放开,本王让你放开听到没有?”奕擎敬生气地吼道。

“不放!本公主说不放就不放!”穿着宁国服饰的女子反唇相讥道。她便是宁国国主慕容刑之妹——慕容燕。

“再不放开,本王可要动手了!”

“动手?好啊,有本事你就动手啊!本公主才不怕你!”

“你……你……你别以为本王不打女人就可以如此嚣张!”奕擎敬明显在气势上输给了慕容燕。

“怎么回事儿?”冷若雪问身边早已站在此处围观的一人道。

此人回过头一看,眼里瞬间露出欣喜之色:“雪儿,你怎么来了!”

冷若雪斜睨了奕擎苍一眼,“出什么事儿?”语气冰冷地问道。

奕擎苍连忙正色回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

“就是七弟不小心踩了这泼辣女人一下,结果这女人就没完没了了,拉着七弟,硬是要他给她把鞋擦干净了。”奕擎苍旁边之人站出来抢答道。

奕擎苍瞪了奕擎希一眼,谁让他抢了自己的台词。

冷若雪闻言,不禁蹙了蹙眉头,奕擎敬好歹也是个皇子,要他屈尊给人擦鞋,怎么可能?不闹起来才怪。不过,这事情也太过于无聊了,冷若雪面无表情地转身,想离开。突然,“小心!”身后有人对她喊道。

冷若雪微微侧身,躲过了差点砸到她的不明物体。

“你竟敢扔本公主的鞋!”慕容燕愤怒的声音从冷若雪身后传来。

“哈哈哈,活该,让你让本王爷给你擦鞋,现在让你连鞋都没得穿!”奕擎敬幸灾乐祸地回道。

“看招!”

“公主,别打了!”

“王爷,快住手!”

@#¥%………………

身后劝架的声音络绎不绝。

奕擎苍突然身子一颤,感觉身边一股凉气向他袭他,他侧过头,只见冷若雪握紧了双拳……

“雪儿,别……别生气……”

很明显,已经来不及了,奕擎苍只觉得一道白影在眼前一闪而过,只听前方的慕容燕和奕擎敬各发出了一声惨叫……便纷纷倒在了地上。

二人坐起身,同声道:“谁?敢打本王爷(本公主)?”

难得的默契……

只见冷若雪冷着脸站在二人中间,周身寒气逼人。

“你!”奕擎敬捂着胸口,一下站了起来,冲到冷若雪身边,刚想指责她,就见冷若雪侧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瞬间息声,默默向后退了几步……脑子里不禁回想起那次蹲在茅厕里出不来的情景……

可是,公主慕容燕就没奕擎敬这么“识相”了,她一步跃到冷若雪面前,生气地吼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打本公主?!”

冷若雪冷眼扫过慕容燕:“你二人身为皇子、公主,竟不顾身份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要你管!”说着便抬手向冷若雪袭来,冷若雪一抬手,便抓住了慕容燕的手腕,慕容燕抬起另一只手,还想再打,冷若雪一个反身,抓住慕容燕两只手,运气向后一推,慕容燕弹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你!”慕容燕怎肯轻易善罢甘休,一起身,又要冲上来打,突然,一个身影站出来,

挡在了慕容燕与冷若雪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