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史迪威与蒋介石
10752000000023

第23章 在泥淖里的岁月(2)

宋子文头也不回,急忙窜出了这个不能久留的地方宋美龄继续大哭大闹,蒋介石气得在屋子里打转:“你这个大哥,坏事就坏在他的身上,当初那个史迪威就是他稀里糊涂地给我弄来的。”

这时孔二小姐闯了进来,劈头问道:“舅舅哪去了,我的东西呢”

蒋介石一看孔二小姐的装束打扮心里就反感,连连挥手:“去去,这里没有你的舅舅。”

二小姐屋子乱的子和的里哭泣,她指着蒋介石的鼻子问道:“你干什么?仗什么势欺人!”

蒋介石沉下脸:“小孩家,大人的事用不着你管。”孔二小姐上前拉住蒋介石的衣袖说:“走,我们到外面找人评评理去,有你这样欺侮人的吗?”

蒋介石一顿脚,用力挣开了孔二小姐,厉声喝道:“胡来,你给我滚出去!”

蒋介石趁孔二小姐一怔的时候,连忙起脚跨出门去,当孔二小姐想要追出门去的时候,被外威严的侍卫官们伸手拦住了。

入夜,两浮支路军政部招待所。一个美军总部的机要传令官推开了索末微尔的房间,送来一封陆军部拍来的密电,他拆开一看,不觉大吃一惊,原来这封密电要求他作好准备,在重庆接替史迪威的职务。这次自己与蒙巴顿到重庆,主要任务是向蒋介石转达魁北克会议制定的反攻缅甸的作战方案,具体落实执行方案的细节。他记得在飞行途中,宋子文曾私下告诉他说,罗斯福准备让他在必要的时候接替史迪威的职务。当时索末微尔只是付之淡淡的一笑,他对中国战区并不抱多大的兴趣,那位蒋委员长讨价还价的脾气上次与安诺德一起来重庆就领教过了一次,他一直为史迪威居然能在这里继续呆下去感到惊讶,万万想不到现在要轮到自己的头上来了,这种不幸的安排使他陷入了窘迫之中。

索末微尔灵机一动,想到不如把这消息捅给史迪威,让他去做努力,只要他不从现在的职务上调走,自己也就可以逃脱这样的命运。

索末微尔连夜来到史迪威的总部办公室。

“啊,我未来的总参谋长,真想不到你会来。”史迪威乐哈哈地在门口迎接他。

“别逗了,什么未来的总参谋长,那是谣言,”索末微尔史迪威的。

“啊,我看过了《海陆军纪事》杂志上那篇社论,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嘛,甚至还公开了你与哈里·霍普金斯的关系,真有趣,”史迪威让他坐下,取出可口可乐饮料给索末微尔递过去。

“别听那些,我们又不是奸商,我们是正儿八百的军人。”索末微尔苦笑着说。

“我的补给司令,说一说华盛顿方面的消息吧。”“消息嘛,是有的,作为朋友,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索末微尔。

“什么事?”史迪威有点警觉。

索末微尔了那了史迪威。

索末微尔点燃了一支长长的雪茄烟,吸了一口说,“你先别忙,我在飞机上时,宋子文就告诉我了,说这事他已经与罗斯福商谈过了。”

史迪威瞪大了眼睛,拍着桌子高声说,“这几个月我与那蒋介石相处不错,他罗斯福凭什么要调走我?那宋子文为什么干这种事,不行,我得去找宋子文,这小子回来后还没有露过头呢。”

索末微尔只顾抽自己的烟,眨巴着眼睛听史迪威发怒。

“叫我支持陈纳德的计划,我完全是全力以赴把所有空运物资都用上去了。我早知道,有人就是要挤掉我,看这不是来了。”史迪威双手抱在起伏的胸前,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

索末微尔淡淡地吐了一口烟说道:“你看问题主要在哪里?”

“当然是在蒋介石身上。”

“对了,这是问题的关键,如果你不愿意抛弃你在中国的事业,我看对这个固执的委员长不妨妥协一下,否?你会被他撵走的,只要他同意你留下,总统是不会把你召回去的。”索末微尔面带微笑似乎毫不费力就抓住了问题的要史迪威担心地问道:“蒋介石会放弃他的念头吗?”

“这个委员长死要面子,他看见你作了让步,是不会再撵你走的,他怕得罪我们,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只要你肯做让步,这个工作由我来进行,你看怎么样,我是不愿作你的替死鬼的。”索末微尔胸有成竹地对史迪成说。

“好吧,一切看你的调停了。”史迪威紧绷着的面部肌肉放松了一下。

第二天,索末微尔找到了宋美龄,与她交换了意见,把史迪威愿意蒋介石去的了,史蒋关,对子有好处,很快就打通了蒋介石,当晚就约请索末微尔和史迪威蒋介石。

史迪威在蒋介石面前,首先表明了自己到中国来,一切都是为了中国的抗曰,如果有误会或伤害了蒋介石的地方,都是出于无心,都要请蒋介石谅解,以后愿意继续与蒋介石合作,抗击曰寇。

蒋介石对史迪威的这番自责之言心、中是犯嘀咕的,他知道史迪威是不会轻易改变对他的印象的,这种检讨虽然在大面上是过得去的,但也是一种权宜之计。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再硬要撵走他,就显得太偏狭了,弄僵了也许会更加不利的,他想不妨来个假戏真做,你史迪威这样一来以后再有什么情况出现,我可是仁至义尽了。

蒋介石一直默默听着史迪威的反省,好半天他才说。“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提它了,或者有人说你想伙同谁来推翻我,或者说你如何不尊重我,我一概都没有听进去,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不过,统帅和参谋长之间的关系总应该是一种从属关系吧,在这点上面,总不能没个区别吧?如果那样,我还要个参谋长干什么呢?你们说是不是这样,统帅应该放手使用参谋长,可参谋长也应该自觉服从于统帅吧?不然一切都会乱套的。”

索末微尔从中斡旋,史迪威态度很好,使蒋介石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会的有宋美龄、陈纳德史迪威、索末微尔,席间一派融洽友好共同抗日的气氛,史蒋矛盾又一次被这种暂时的气氛所掩盖起来。为此陆军部特别嘉奖索末微尔调停有功,史迪威也得到了慰劳电报。本来一场就要出现的暴风雨便这样平息下去了。

一大早,从海棠溪渡口到黄山蒋介石官邸的路上就布满了军警,过往行人遭到严密的盘查,插着小旗的负责联络的吉普车来回奔走着。洒水车在碎石路上轻轻地洒上了一层水珠,保证汽车经过时绝无尘土扬起。

黄山官邸的旗杆上飘扬着中、英、美三国国旗。军乐队人员在调试着自己的乐器,董显光在人群里穿梭来往,显得十分忙碌。

蒋介石全身戎装,挂上了短剑。何应钦、刘斐、林蔚几员将领军装笔挺站在他的身旁。当一辆插着联络旗帜的吉普车开到官邸的梯阶下,一个全副武装的军官向董显光报告后,董显光回身向乐队指挥作了一个预定的手势,军乐指挥扬起了指挥棍,顿时乐声大作,震撼山林。

蒋介石在欢快的美国乐曲声中在众官员们的簇拥下走下台阶。

在一串摩托车的护卫下。飘着英国米字小旗、美国星条小旗的一队黑色轿车驰进了黄山官邸!蒙巴顿、史迪威、索末微尔、梅里尔在商震的陪同下走出汽车,蒋介石向他们迎了过去,身材魁梧高大的蒙巴顿勋爵紧紧握住蒋介石的手说:“我来向你报到来了!”

蒋介石笑得合不拢嘴:“哪里哪里,欢迎你,蒙巴顿勋爵!”

蒋介石与英美军官一一握手,当史迪威把梅里尔准将介绍给蒋介石的时候,蒋介石握住梅里尔的手故弄玄虚地说,“将军,我们好像见过面,在梅谋,是吗?”

此时,乐队奏出的美丽的亚美利力U曲子变为了庄严的《星条旗永不落》了,宾主在乐曲声里登上长长的阶梯,进入山顶会客厅。

中英美三国将领坐定后,刘斐首先拉开墙上的帏幕,一幅几乎占了一壁的太平洋敌我兵力态势图呈现在大家眼前,刘斐对形势用十分精练的语言作了概括性的介绍之后,便由蒙巴顿即席报告加拿大魁北克会议的情况,董显光在一旁担任翻译。蒋介石由于仔细地去给蒙巴顿观相去了,很多地方都听得似是而非的。他发现这位蒙巴顿生得体格高大,气宇轩昂,眉目?青秀,举止极有分寸,态度和蔼可亲,难怪宋美龄在蒋介石面前夸蒙巴顿是一位美男子,比起尖酸刻薄,神经质的史迪威来,可是气派得多了,不过他也知道战争中管用的人并不一定是那种能叫女人一见倾心的美男子,这史迪威和坐在他旁边那位骠焊的梅里尔长相虽不如这位蒙巴顿,可是些能冲能打的人。

说到什么地方了,蒋介石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董显光的翻译中听出个眉目来,原来魁北克会议制定的中国攻日方案是以攻占北缅北纬23度的地方为目标,以保证利多运输线的安全为目的,其他关于加强空军的方案,会上好像没有谁谈到过。蒋介石心里不觉感到一种不快,这种以攻占北缅为主的方案,岂不又成了以中国军队为主的进攻了吗这次不能像上次入缅作战那样傻了,说什么都行,而怎么干那是另外一回事。

索末微尔就空运方面继续作了报告,蒋介石完全是全神贯注,俯首恭听的,他对这个给司令是很想巴结的,一来他知道,该人与霍普金斯是至交二来他讲的空运物资是他最关心的事情。那董显光真有些窝囊,有几处都翻译不上来了,还是史迪威替他补上的,特别是索末微尔宣布本月里中印空运物资就可以达到7000吨,不久还可增加到12000吨。

蒋介石咳了两声问道:“如果战事揭开,空运吨位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董显光把蒋介石的话翻译给索末微尔,索末微尔说:“可能的,一旦打起来,很多物资要直接运往战场。”蒋介石听了此话一脸的不高兴。

史迪威在会上汇报了30个师作战的计划,这些都是与蒋介石商议过的,蒋介石这时反倒有些后悔了。

史迪威的作战计划是要调动驻印部队和云南部队协同的那。

严肃谨慎的刘斐表示,在远征军向北缅发动进攻的同时,中国军队将在宜昌、汉口一线和黄河流域同时发动对日进攻,以牵制日军兵力和空中力量,使其不能分援缅。刘斐的发言博得了蒙巴顿的好感。

里尔有3000久战的南太平洋军队投入这次行动,这3000美军又经过长距离远程渗透特种训练,完全是按照温盖特的作战方式进行训练的部队。蒋介石好像觉得这支部队有无比神奇的力量一样,好像他们的作用远远超过他的30个师一样。

蒋介石在听完了大家的发言之后,用难懂的浙江话一板一眼地说:“依我看,第一,攻击北缅的日期定在1944年的1月15日为好,此时距雨季还有数月时间,还有两个月的组织准备时间,务必做到万无一失。第二,我同意在驻印军到达北缅加迈以前交由蒙巴顿将军指挥,”蒋介石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故意看了一下史迪威的表情,他发现史迪威情绪变得有些烦躁不安,他又特别补充道:“我建议由蒙巴顿将军担任这次反攻缅甸的总指挥。”顿时会场上响起了一阵掌声,蒙巴顿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站起来对蒋介石表示感谢。

蒋介石心里感到十分痛快,似乎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掮了史迪威一记耳光,但是他看见史迪威漠然无动的样子,心中又有些冒火。进而自己反而有些后悔自己一时激动,竟把中国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了英国人,上次缅甸不就都是坏在英国人手里的吗?英国人,自己怎么相信起英国人来了呢?

蒋介石想挽回已是不可能的了,于是马上补充了几点,栽上几条尾巴,好为以后留下退路,他语气一转说:“不过,首先我们不可轻视曰军的实力;其次,利多路方面的中国军队不军进,有的队,次,在拉海湾上必须有绝对优势的英国海、空力量,实行水陆夹击,南匕进攻。最后,如果中印空中运输不能维持每月1万吨,进攻也会放弃。”

史迪威时了,的蒋介石,接受检阅的国这是史迪威在笑他的出尔反尔,刚才蒋介石从心理上发动驻印军。了强大的攻势,想让史迪威无地自容,尽可能地伤害这位高傲的美国人的自尊心,想不到史迪威这淡淡的微笑,竟使蒋介石方寸已乱,言而无信的尾巴让史迪威牢牢抓住了。

蒙巴顿知道蒋介石所提的4条要求要兑现都有很大的难度,如果其中任何一条不能如愿可能整个作战计划就会被推翻。蒙巴顿生怕将这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局面翻手间给毁掉,连忙表示大批的英军海军不久就可以抵达增援,其实他的心里比谁都更明白,开辟欧洲第二战场的安排不可能抽出任何更多的海上力量增援这里,这种保证与谎言是没有区别的。

索末微尔也怕蒋介石翻脸不认帐,也大胆表示美国空军将竭尽全力保证每月有1万吨物资空运到中国。

使这,使蒋介石有的,会圆满结束。蒙巴顿在午宴祝酒时向大家提议这一天为联军攻日的历史纪念日。可是史迪威从他与蒋介石多次打交道的经验上知道,这些计划在没有行动以前都是毫无意义的。

印度,巡视了由孟加拉到阿萨姆的交通运输情况,看了基本已处于极限工作量的几个阿萨姆空运机场,并在兰姆伽检阅了中国军队。蒙巴顿匆匆忙忙赶往锡兰去着手建立东南亚战区司令部去了,史迪威则在兰姆伽召集郑洞国、廖耀湘、孙立人,胡素和美国联络军官开会,布置了重庆黄山军事会议的安S卩,决定执行计划,命令将一些部队向利多方向开始集中,随时准备投入夺取北缅的战斗。

就在这个时候,罗斯福总统的私人密使帕特里克·赫尔利来到了重庆。

罗斯福总统为了创造一种历史性的场面,决定在开罗和德黑兰召开会议,在会议上罗斯福,丘吉尔,斯大林和蒋介石将要会面,在一起确定对日本,德国的最后攻击,并要讨论建立未来世界的雏形。罗斯福感到莫斯科三国外长会议没有邀请中国代表参加,可能会给中国造成不平等的印象。近一段时间来,罗斯福总统总是以十分热情的口吻谈论中国,他促使国务院废除美中“不平等条约”,并把中国与美国,英国,苏联合称为四大国。他认真考虑之后派赫尔利带着自己亲笔邀请信到重庆当面交给蒋介石,邀请蒋介石出席开罗会议。

这位赫尔利将军身材高大,虽然61岁但腰板仍挺得笔直,走起路来十分硬朗、轻盈,他一头的白发,甚至连嘴上的胡子也成了白色,但他那碧蓝的眼睛里仍然充满了活力。他十分善于握手微笑,这些外交礼仪他处理得十分潇洒自口。

蒋介石与赫尔利握手的一刹,使蒋介石记起了1931年他曾以胡佛总统的陆军部长身份访问过中国,他回国后给蒋介石的信中称宋美龄为“石夫人”,闹了一场笑话,很显然他中国。

赫尔利不禁微微咧开了嘴角,抖动了一下胡子,发出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