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大国阴谋:美国独霸全球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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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和平演变”——十年一轮回的“颜色革命”(3)

没想到这句话说得有些过头,美国宗教和政界的不少知名人士表示,这些话从一个宗教人士口中说出,实在让人惊讶。紧接着,来自拉美宗教界和拉美政府的批评声不绝于耳。美国政府也赶紧出面澄清,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当即表示,罗宾逊的这些话显然是不合适的,只代表他个人。

美国人对于南美的反对派一直很痛恨,因为他们团结起来以后,就会造成美国的后院不稳,这对于美国人来说是不能容忍的。美国人在南美做了很多的小动作,将这些小动作公布于世的却是美国人。自称是“经济杀手”的美国经济学家约翰·珀金斯在他的《经济杀手:美国欺诈全球真相》中描绘了他在美洲的所见所闻。这位经济学家兼作家,已经将美国在南美的所作所为一股脑地倾倒出来了。

约翰·珀金斯在他的书中描述道:

我于2005年1月前往巴西,参加世界社会论坛的时候,正赶上一场声讨公司帝国势力的、几乎上升到革命高度的运动。除了查韦斯、卢拉及古铁雷斯之外,内斯托尔·基什内尔及塔瓦雷·拉蒙·巴斯克斯也分别赢得阿根廷和乌拉圭总统选举。尽管也有人可能在压力下做出某些让步,但他们无一例外地发起了公开谴责美国干预和外国公司掠夺行径的民众运动。

美国的媒体可能会将他们视为“左翼偏激分子”、“卡斯特罗的支持者”,甚至“共产主义”分子,但在非洲、亚洲、欧洲及中美和南美洲,人们都知道这些当选的每一位总统,都是致力于捍卫本国利益的民族主义者,决意将他们国家的资源用到帮助穷人摆脱贫苦的事业中来。

智利也正在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已刊载的报道和近来解密的美国档案,证实多年来一直盛行的流言蜚语确有其事:尼克松政府、中情局与美国公司、智利军方沆瀣一气,相互勾结,于1973年颠覆、暗杀了民选总统萨尔瓦多·阿连德。而阿连德总统所谓的“罪名”竟然是兑现了竞选承诺——智利的资源应属于智利人民——在其竞选胜利后,将外资铜矿、煤矿、钢铁行业及百分之六十的私人银行收归国有。

就像以前在伊朗、伊拉克、危地马拉、印度尼西亚及其他众多国家所干的勾当那样,美国照样要扶植一个人替代阿连德。有个人正好符合嗜杀成性的暴君形象:奥古斯托·皮诺切特将军。二十年之后的今天,世界社会论坛与会代表对新发布新闻的议论也是喋喋不休:美国参议院调查官员和智利法官,揭露了皮诺切特的贪污腐败内幕——他在华盛顿的里格斯银行和其他银行开设有好几个秘密账户,存款额至少一千六百万美元;皮诺切特本人将因为他领导的警察武装和军队屠杀两千人而最终被送上审判席。

这次世界社会论坛大会上也议论着另一个传闻,关于一位智利女性。她的父亲是空军少将,因为反对皮诺切特总统而被迫害,死于监狱。这位女性将成为2005年总统选举的一个热门候选人,她就是米歇尔·巴切莱特。她的事业蒸蒸日上,曾历任智利卫生部和国防部部长,业绩斐然。她已向世人证明她捍卫本国利益的决心及敢于叫板公司帝国势力的非凡勇气。如果她赢得大选胜利,那将意味着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南美国家都选出了反对公司帝国势力的总统,也就是说三亿人民(约相当于美国人口总数)都选择了敢于反抗公司帝国的总统。

在《一个经济杀手的自白》一书中,我曾讲过与杰米·罗尔多斯·阿圭勒拉的交往。他是一位大学教授,还是一位律师。1979年,他当选为厄瓜多尔第一位民选总统,一度终结了以前该国总统全由公司帝国势力扶植的局面。上任伊始,罗尔多斯就开始大力兑现他竞选纲领中的承诺:控制石油公司,使该国的自然资源造福于穷人。在那个时候,我非常担心,如果他拒绝与我们的经济杀手合作,那么我们的帮凶走狗将把他列为铲除目标。我的担心真的应验了。1981年5月24日,杰米·罗尔多斯死于空难。拉丁美洲报纸头版上的大幅标题《中情局暗杀》格外引人注目。

2000年过后,现在的厄瓜多尔,似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唯独政坛局势依然如旧。我和伊哈德前往舒阿尔部落,在相继创立“梦想改变”和帕恰玛玛联盟组织之后,我对20世纪90年代逐渐酝酿并最终导致动乱的真相日益了然于心。那些帮凶干掉罗尔多斯之后,美国政府坐视不管,未采取任何措施解决真正的问题。在厄瓜多尔(仅次于委内瑞拉)一跃成为第二大向美国出口石油的国家之后,厄瓜多尔的局势继续恶化。贫富差距不断扩大,环境破坏更为严重,教育、卫生和其他社会福利严重匮乏。其中,遭受冲击最严重的就是印第安人。政府和石油公司试图将这些土著民驱赶出他们自己的家园。如果他们拒不迁出,往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森林被伐,随之竖起的是石油钻井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河流被污染,毫无办法。

土著民面临多重压力,我的经历就可以充分佐证。在我走访亚马孙河流域村落的一天下午,舒阿尔年轻小伙子坦德姆向我透露,他在考虑离开村庄的事。“我善于学习语言。”他解释说,“有一家石油公司的专家对我这么说的。他们愿意送我上学,学习英语,然后为他们工作,会给我很多钱。”然后,他皱起眉头,“但是,我也担心。森萨克也是这么做的。现在他名字都改了,叫乔尔,再也不叫森萨克了。他们让他在报纸上写东西,反对你,反对梦想改变、帕恰玛玛联盟,还讨伐帮助我们反抗石油公司的其他人和机构。他们让他自称是我们舒阿尔人的民选代表,有权签署把土地转让给石油公司的文件。如果他试图拒绝合作,他们威胁说要把他扔进监狱。”

“那他怎么干的?”我问道。

“他又能怎么干呢?在报纸上写东西,签署那些文件呗。”

我问坦德姆是否也想那样。

他耸了耸肩:“我想学英语,也想挣很多钱。”接着,他伸出手臂,指向森林,“所有这些都在消失。那些传教士告诉我们,我们一定要过上现代生活,再也不能过古老的狩猎生活了。”

此类经历进一步坚定了我的决心,我一定要帮助舒阿尔人和他们的土著同胞——华欧拉尼族(Huaorani,按他们的土语,“Huao”意为“人民”),但邻族称他们为“奥苛撕”(Aucas,意思是“残酷凶猛的”)、阿丘阿尔族(Achuar)、基瓦族(Kichwa)、施维阿尔族(Shiwiar)及扎巴罗族(Zaparo)。这些土著民所面临的艰难抉择,也激起了我对2002年厄瓜多尔总统选举进展的兴趣。自罗尔多斯以来,总统候选人在大力反对跨国石油公司的所作所为的同时,似乎第一次将土著民问题提上了日程。

长期以来,美洲在美国的外交政策中都占有重要地位。美国历届总统在大选期间都曾表示,21世纪是“美洲世纪”,忽视拉美地区(除美国和加拿大以外的美洲地区)的人不了解美国的利益,不知道美国做事情除了利益目的,还有什么。

我们经济学者都知道,现在的南美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状况。其实20世纪80年初之前,南美的发展势头很好,那是当时全世界经济发展最快的区域之一,美国人在这个时候推动了南美的“民主化”进程,造成了很多的社会动荡,加速南美国有资产的私有化进程,然后让美国的资本渗入到南美的一些国家。他们不希望南美那么稳定,稳定了,那些南美的资本也就不会流向美国,美国就不能进行经济渗透,“南美化”现在已经是一个经济和社会发展失败的代名词。也许这就是美国人的社会理想,在世界大部分地区,都变成南美化的地区,然后美国和欧洲少数几个国家却能够歌舞升平地发展,能够定时收割这些发展中国家的财富,成为它们产品和服务的倾销之地。

毁掉中东的基石

埃及和北非的几个伊斯兰国家,都是比较温和的国家,在过去的几十年当中,他们都小心翼翼地在美国和阿拉伯兄弟之间搞平衡,以求为自己的国家寻求一个和平发展的环境。

这些国家其实都在寻求自己的变革之路,但是变革不是短期内就能够完成的,美国在中东的“民主化”进程,企图短时间内就能够改变中东,实际上都在搞乱当地的社会。经济学家知道,一个国家的转型往往需要很好的经济基础,最好是中产阶级占据主导的社会,在一场社会变革中,才能够成功。这是历史已经证明过的事实。

而埃及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近年来,在整个北非的一些国家,经济发展造成的社会不公现象在增长,这也是社会现实,因为经济发展是不平衡的,转型是必然的趋势,但是需要温和的转型,任何急速的经济转型都会造成社会动荡和资本出逃。而美国要的也许就是搞乱当地的经济,让资本成为美国的囊中之物。

穆巴拉克是美国在中东地区的盟友,也是美国在阿拉伯国家的协调人之一,被认为是美国在中东的基石,埃及一直维护着和美国的关系。

但是,埃及出现了经济动荡,大量的失业年轻人开始走上街头,向政府示威。埃及首都开罗市中心的解放广场上再度出现了数千民众大游行的场面。他们向政府发出抗议,要求改善经济、提供就业、增加收入。

普通的民众不知道街头活动是能够短时间内让一个政府下台,但是不能够解决他们的经济问题。相反,激烈的变革不能带来好的变革,只会让经济变得更糟。这就是中东的新的“颜色革命”,在“颜色革命”中,一切不是变得更好,而是变得更糟。

埃及的事实也告诉其他的发展中国家,建设一个健康的经济体是多么的重要,如果埃及不是经济问题的话,也许美国人也就找不到对中东下手的机会。

美国前总统尼克松早在《领袖们》一书中就提出过:“倘若明天早上民主降临在沙特阿拉伯或埃及,其结果很可能是灾难性的。明知实质上未必可能,偏要坚持民主政体的种种形式,是自欺欺人的伪善。我们要学会少管闲事。”

中东的“颜色革命”是美国人推动起来的,但是美国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所以这是一场冒险。拿别国人民的命运去赌博是不负责任的行为。2011年3月5日美国《华尔街日报》刊出了一篇《美国在“政权更迭”上动摇》的文章,文章分析认为:

在如何应对阿拉伯世界起义的问题上经过数周内部讨论之后,奥巴马政府正逐渐确定一项中东战略:帮助愿意改革的长期盟友保住政权,即使这意味着刚刚受到鼓舞的中东民众对于全面民主的要求可能不得不继续等待。

美国不会马上推动政权更迭——就像它在埃及和利比亚不同程度所做的那样——而是会呼吁从巴林到摩洛哥的示威者与现任统治者合作,实现某些官员和外交官所说的“政权改变”。在这套方针出现的同时,阿拉伯国家政府正在对美国政府展开大力游说。阿拉伯国家政府担心,美国总统奥巴马已经抛弃了埃及总统穆巴拉克,如果美国也抛弃陷入困境的巴林国王,那么一系列起义可能将他们赶下台,进一步破坏该地区的稳定。

在这套战略出现的同时,奥巴马政府也面临来自美国国内的批评声。美国国内有人批评奥巴马政府在一开始向埃及发出了不一致的信息,先是犹豫不决地支持穆巴拉克,后来又全面支持要求穆巴拉克下台的抗议者。同样,在巴林,美国在其应对当地示威活动的方式遭到强烈批评后才决定向执政家族抛出救生索。2011年3月4日,巴林王国的反对派人士举行了迄今为止规模最大的一次集会,凸显出美国政府在向该国民众兜售渐进式改革方针时面临的挑战。

美国政府官员则声称自己始终如一,要求统治者避免暴力事件,实行民主改革,满足人民的要求。不过奥巴马政府的一位高级官员承认,过去一个月对决策者来说是一个学习的过程。这位官员说:“我们在这个过程中一直表示,政治、经济和社会改革是有必要的,但每个国家的具体做法将各不相同。”

2月底出现了一个重要时刻:奥巴马公开谴责巴林国王哈马德·本·伊萨·阿勒哈利法暴力镇压首都反政府示威活动之后,巴林国王及其阿拉伯盟友的特使带着精心设计好的一套说辞穿梭于五角大楼、国务院和白宫之间。

他们警告说,假如奥巴马政府不改变方针并明确支持巴林国王,巴林政府就可能会垮台,使美国失去一个重要的盟友,而且可能使巴林进入伊朗的势力范围。美国情报机构密切关注的一种可能性更增添了这种紧迫感:沙特阿拉伯可能进入这个相邻的弹丸小国镇压以什叶派为首的示威者,从而危及持续了数十年的伙伴关系,引发政治和经济巨变。

阿拉伯外交官认为这一努力收到了成效。美国国防部长盖茨和国务卿希拉里成为政府内部的主要呼吁者,敦促美国加大对巴林国王的支持,同时要求巴林实施一项华盛顿所谓必须让街头示威者相信的改革计划。奥巴马并未支持要求巴林国王下台的呼声,而是要求示威者与承诺实施重大改革的统治家族进行谈判。

利比亚被排除在外,以色列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当穆巴拉克失去对埃及政权的掌控时,以色列官员曾劝说华盛顿谨慎行事,让中东盟友相信自己不会被抛弃。据外交官员透露,以色列领导人曾明确表示,他们担心极端势力可能利用新获得的自由,破坏以色列的安全。

一位美国官员说:“从巴林开始,奥巴马政府朝着稳定重于多数决定原则的方向调整了几个档位。大家都意识到,巴林太重要,所以绝不能垮。”

利比亚是“政权改变”政策的—个例外。利比亚是美国的长期对手,在的黎波里同意放弃核计划后,小布什政府曾在一定程度上改造了利比亚。对于利比亚,奥巴马最初的反应是保持沉默,但他后来谴责卡扎菲对本国民众实施暴力,要求这位独裁者下台。批评人士认为这个反应来得太慢,而且有必要采取军事行动。他们希望看到利比亚激进的变革,而不是慢吞吞的短期看不到成果的转变。这也为后来的利比亚战争打下了伏笔。

新确定的方针将有助于放慢起义的步伐,避免更多暴力事件(这也是美国政府的当务之急),而且,也有助于维持重要的战略联盟。与此同时,这种方针也是有风险的。独裁政府也许不会履行改革承诺,让华盛顿看上去像是在以民众为代价为它们效劳。

埃及前总统穆罕默德·胡斯尼·穆巴拉克辞职前一天与他通话,批评美国“不懂民主”,称自己下台后国内骚乱不会停止。在通话中,穆巴拉克说:“美国可能是在谈论民主,但他们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结果将是极端主义……”穆巴拉克说,“对于美国他给我上了一堂民主课”,这位总统暗示自己将被美国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