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忍者
10752800000031

第31章 阵之章(5)

有关石川五右卫门失败与被杀,不妨来看看历史资料。《丰臣秀吉谱》记载:“文禄年间,丰臣秀吉命令前田玄以将石川五右卫门以盗窃、抢劫、恶逆残忍的罪名逮捕擒拿,并将其与母亲同党共二十人,处以釜煎之刑。”《言继卿记》文禄三年八月二十四日条:“盗贼十人、子一人等在锅里煎。同党十九人挂在八副磔柱上,在三条桥间的河滩处决,贵贱群集。”此外,西班牙商人阿比拉·希伦所写的《日本王国记》中也有这样的记载:“伏见、大阪、堺市级等地有一个数目达三四十人的盗窃集团,为首的15人被捕,用油煎死,妻子、父母、兄弟及同党处以磔刑。”当时滞留在日本的传教士还有这样的注释:“这是1594年夏天的事,用油煎的是石川五右卫门及其家属九人或十人。”

可见,石川五右卫门是死于釜煎之刑——被残酷地投进油锅,活生生被油煎。流传较广的说法,石川五右卫门是在偷盗丰臣秀吉的名器“千鸟香炉”时失手被捕,因此被愤怒的丰臣秀吉在三条河原处以釜煎之刑的惩罚。那么我们不禁要问,只是偷盗抢劫,为什么要处以如此残酷的极刑呢?

近年某些史学家通过对史料的研究得出的普遍认定:

石川五右卫门,乳名叫五郎吉。自年幼的时候开始就常常做一些诸如偷盗等不正当的行为。在他19岁那年,因种种原因逃到伊贺,在伊贺学习并成为了忍者,学成之后便前往京都成为了盗贼。

据说,石川五右卫门的忍术是向伊贺三上忍之一的百地三太夫学习的。正是因为百地三太夫的传授,为他之后被称为“天下第一大盗贼”打下了牢固的基础。不过在此同时,有关石川五右卫门和百地三太夫之间的关系,在民间有石川五右卫门学成后不但没有报恩,反而与百地三太夫的正室妻子私通,并杀死侧室逃走的说法。

学成之后的石川五右卫门,聚集了许多手下和朋友,组织了一个盗贼集团,并在京都一带屡次作案,作案对象都是当时的掌权者。但石川五右卫门潜入丰臣秀吉之处,并不是为了简单地偷盗“千鸟香炉”,而是在丰臣秀吉的外甥丰臣秀次的幕后策划下,接受秀次的家臣木村常陆介的委托,潜入了秀吉的卧室实施阴忍的暗杀。不料“千鸟香炉”发出响声,被秀吉发现,然后被前来的武士当场擒获。之后在严刑拷打下,石川五右卫门坚守忍者的原则,没有说出真正的幕后策划,只称是为了偷盗宝物,并将盗贼集团的属下全部招认出来。而之后石川五右卫门被处以釜煎之刑,原因就因为被认为刺杀丰臣秀吉未遂。

“即使是川海滨边细小的沙子,也会被世间的的贼人盗去做巩固种子的土壤(石川や浜の真砂は尽きるとも世に盗人の種は尽きまじ)。”石川五右卫门留下这样的辞世诗最终赴死。据说,他是和自己年幼的孩子一同被投进油锅的,在滚开的油锅之中,五右卫门忍受着无比的痛苦,双手将孩子高高举起,直到自己被活活煎煮而死。有关这个传说,在《石川五右卫门父子油煎图》上有所描述。而处死石川五右卫门的那口大锅,后来作为史料被保存在刑务协会,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才被强迫熔炼征作军需物资。

石川五右卫门的出名,从历史环境的角度上看,也算是一种必然。当时丰臣秀吉政权对于政治的压制和出兵朝鲜的失败,令日本国内怨声载道。所以石川五右卫门的死,博得了许多民众的同情,于是,他就被人们传诵成为了类似罗宾汉的义盗、平民英雄。或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至今日本人用大铁锅烧水洗澡,还称之为“五右卫门风吕”。

除了前面提到的净琉璃、歌舞伎之外,石川五右卫门也多次被作家搬上小说舞台。日本著名历史小说作家司马辽太郎对于石川五右卫门的故事,在他的忍者小说《枭之城》中,经过艺术加工后这样描述:真正的石川五右卫门名叫葛笼重藏,石川五右卫门只是他的化名。他是伊贺残党首领下拓植次郎左卫门的得意弟子,他的任务也确实是为了刺杀丰臣秀吉,但最后因为种种原因,没有下手。而前田玄以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误,在安插跟踪重藏的叛徒忍者风间五平被捕后,将其诬陷为五右卫门。最后五平成为了被处以釜煎的替死鬼,而重藏带着自己的爱人退隐江湖。

当然,只是作家的美好愿望而已,真实的忍者,又有几人能够这样的呢?

高坂甚内

高坂甚内(?—1613年8月12日),战国时代至江户时代初期的著名忍者。据传本姓向坂、勾坂、向崎,身为武田信玄手下的忍者集团甲州流透破的首领。由于他与武田信玄手下重臣高坂昌信同姓,所以有着高坂甚内是高坂昌信的儿子或孙子的说法。

自武田家灭亡之后,高坂甚内带领部分残党就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涯,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高坂甚内一党逐渐演变为了盗贼集团,甚至可以称为早期的黑社会,在关东地区有着一定的势力。

关原大战德川家康一方胜利后,整个关东地区完全被德川家康掌握,但是关东地区北条家的残党依旧拥有很大的影响力,同样演变为盗贼集团的北条残党,使得关东地区的治安状况相当不稳定。于是,德川家通过一些渠道(据说是服部半藏的人际网络),暗中联络了高坂甚内,给予丰厚的条件,让其作为关东地区治安复苏的负责人。

本身就与北条残党,特别是其头领——同为忍者的风魔小太郎对立不和的高坂甚内自然满口答应。于是,风魔一党的隐匿处被高坂甚内揭发告密,在庆长八年,风魔小太郎被捕获,并被处以极刑。

风魔一党破灭后,高坂甚内一党随之成为了关东一带势力最大的盗贼集团。然而令高坂甚内没想到的是,这一系列行动都是德川家的借刀杀人之计。风魔小太郎死后没有多久,德川家针对高坂甚内进行了扑灭讨伐行动。虽然高坂甚内趁乱逃跑,但最后终于在庆长十八年被生擒,游街示众之后在浅草鸟越刑场被处以残忍的磔刑。所谓磔刑,是肢解身体的残忍刑罚,人们熟知的车裂与凌迟,都被称为磔。可见高坂甚内的下场之惨了。

据传说,在高坂甚内临刑前,曾这样说道:“如果不是我身患疟疾,你们是绝对抓不住我的。真希望深受疟疾折磨的人都能够摆脱病痛。”或许正因为如此,在浅草的甚内神社,高坂甚内被人们当作治愈疟疾之神祭祀。

作为一个名忍,高坂甚内同样也是谜团重重。有关他的一生在民间有着许多的世俗之说。除了前面说到的他是武田重臣高坂昌信的儿子或孙子的出身说法之外,还有他是一代剑圣宫本武藏被开除的弟子的说法。当然,这些都没有具体的考证了。另外,在日本有名的鬼怪故事《番町皿屋敷》中,高坂甚内还被设定为是主人公阿菊的父亲。

望月吉栋

望月吉栋,又名望月出云守,生卒年不详。身为近江六角家所册立的甲贺五十三家中望月家的初代家督,战国时代名忍。

望月氏是信浓国名族滋野三家之一,平安时代平定“平将门之乱”的功臣之一,甲贺地区就是当初所册封的领地。望月氏到了望月出云守这代,成为了近江大名六角家的忍者。当年在足利义尚将军亲率大军征讨六角家的“钩之役”中,望月吉栋率领众甲贺忍者以神出鬼没的突袭,为六角家立下了赫赫战功。也因此,望月吉栋被六角家表彰为甲贺忍军的首领。望月吉栋与六角义治关系紧密,据说在望月吉栋患病期间,六角义治曾亲自去探视。在日本民间,流传着“伊贺服部,甲贺望月”的说法。

现在位于滋贺县甲贺市的甲贺流忍术屋敷,正是当年望月吉栋的邸宅。

望月与右卫门

望月与右卫门,生卒年不详,江户时代的甲贺流忍者。

在德川幕府征讨天草四郎时贞的岛原之乱中,望月与右卫门和望月兵太夫、芥川七郎兵卫、山中十太夫、岩根勘右卫门等忍者活跃其中。在德川幕府军对天草起义军的据点原城围攻期间,望月与右卫门等忍者起到了重要的“间谍”作用。他们潜入原城通过调查,绘制出了天草起义军在原城的镇守示意图。而在最后的德川幕府军的总攻之前,望月与右卫门等忍者在盗取粮草的命令下,再一次潜入原城,于防守薄弱但行程困难的原城沿海一侧达成了盗取13草袋米粮的成功战果。不要小看这13草袋米粮,之前我们曾经提到每一个忍者必须修炼的“二指吊身术”,忍者通过用二指抓提一草袋米粮的方法来修炼。而一草袋米粮的重量为60公斤。那么13草袋米粮要重达780公斤!通过这些,就足可以看出望月与右卫门在忍术修炼上的造诣了。

多罗尾光俊

多罗尾光俊(1514—1609年),号道贺斋,战国时期著名的甲贺忍者。多罗尾家,位列甲贺五十三家之一,并且还是在甲贺地区拥有很大领土的豪族。

织田家约5万大军攻打伊贺的“第二次天正伊贺之乱”之际,多罗尾光俊为了保全甲贺流的安全,不得已答应了织田信长“多罗尾军必须参与进攻伊贺”的投降条件。遵循这个,在“第二次天正伊贺之乱”中,多罗尾家忍军参与其中,并以主力军团的力量对伊贺进行了攻击。甚至可以说,多罗尾光俊是血洗伊贺的从犯之一。但奇怪的是,即使这样,多罗尾也没有和伊贺彻底决裂,而继续与各方势力保持着微妙的关系,这不得不让人惊叹多罗尾光俊的外交能力。

“第二次天正伊贺之乱”的8个月后,织田信长在“本能寺之变”中被重臣明智光秀急袭下自杀。顿时局势大变,德川家康急于从堺市尽快回归三河的居城近江小川城,而唯一可行的道路,就是通过伊贺的山地。在服部半藏正成的关系网下,多罗尾光俊带领儿子光雅及200余名甲贺忍者,协助德川家康安全回归三河。

随着织田信长的死去,丰臣秀吉取而代之成为了“天下人”,多罗尾光俊也随之归顺,并在秀吉的继子丰臣秀次身边任职。不过丰臣秀次后来由于被造反遭到了肃清,多罗尾光俊也被牵连卷入,受封赏的领地被收回。丰臣秀吉死后,久等鹃鸣的德川家康终于抓住机会,开创了德川幕府。对于多罗尾光俊一族人,德川家康念起旧恩,将原本的封地重新赐予多罗尾家,并授予多罗尾家官位。在之后的关原大战与大阪冬夏两阵中,多罗尾忍军都曾协助德川家参战。

此后,德川幕府成立了以原伊贺与甲贺忍者为基础组成的忍者机构“伊贺同心组”,多罗尾家则世代继承“伊贺同心组”中的甲贺组头领一职,直到明治时代才结束。而多罗尾光俊本人,在1609年以96岁的高龄去世,成为了忍者中难得的长寿之人。

杉谷善住坊

杉谷善住坊,战国时期著名的铁炮使用高手。以其可以轻松射落飞鸟的精准,被称之为“甲贺第一火枪高手”,因其使用火绳枪狙击织田信长的事件而更加闻名。

杉谷善住坊在历史上最多的记载,都是其高超精准的铁炮射击能力。而之外的身份颇为神秘,众说纷纭。例如他的身份之说就有被织田家灭亡的武家后人、杂贺众、根来众、赏金猎人、猎手等说法。刺杀信长的原因,也有着对信长个人的憎恨、想要一试自己铁炮能力等观点。但经过多方面的历史考证,最可信的就是杉谷善住坊身为甲贺五十三家之一的杉谷家初代当主杉谷与藤次之子。他之所以要刺杀织田信长,是受六角义贤的指派而进行的。

1570年,织田信长在举兵进攻越前朝仓氏的途中,遭到了浅井长政出其不意的夹击,于金崎撤退战后被迫撤兵逃往京都折返岐阜城。5月19日,在途经近江地区千草山的椋木峠时,织田信长遭到了杉谷善住坊的火绳枪狙击。这场势在必得的暗杀行动,最终以失败而告终——虽然狙击的距离极近,但子弹并没有伤到信长,只是穿透了信长小袖的下摆。这次近距离狙击的失败,之后甚至被流传为信长为上天所庇护的传言。

经历了这次暗杀的织田信长,因此勃然大怒,势要将暗杀者追查清楚,并许下重金悬赏。虽然暗杀失败后的杉谷善住坊逃往了近江高岛郡,隐姓埋名藏匿在堀江村的阿弥陀寺,最终还是在事发3年后的1573年,被曾经的浅井家家臣,如今为信长效力的矶野员昌逮捕。之后矶野员昌将擒获的杉谷善住坊送交织田信长,信长命令手下将杉谷善住坊活埋,只露出脑袋。然后杉谷善住坊被处以了用竹锯慢慢割下人头的锯挽之刑。

在大众文化中,杉谷善住坊也为许多作家提供了广泛的素材,例如南原干雄的《狙击信长的男人》、井泽元彦的《修道者之首》、城山三郎的《黄金时期的日子》,都是有关于杉谷善住坊的畅销小说。

大林坊俊海

大林坊俊海,战国大名伊达政宗的忍者团体——黑胫巾组中的著名忍者。最早出身自武将之家,修验道信徒。一般被认为1567年出生,不过卒年不详。

有关大林坊俊海的记载,大多都出现在人取桥之战中。根据《伊达秘鉴》中的记载,伊达政宗为了给父亲辉宗报仇,辉宗去世才7天,政宗就率领1.3万人的军队,贸然讨伐二本松畠山氏。天正十三年十一月十七日,佐竹氏、苇名氏等势力支援二本松,组成3万人的联军,在阿武隈川边,与伊达政宗军展开大战。面对被远远多于己方的联军围攻的压倒性不利局面,大林坊俊海接受伊达政宗的派遣,成功潜入到了敌人联军的内部,在佐竹氏与苇名氏组成的联军中,到处传播“水户氏准备进攻佐竹领”的谣言,令联军疑惑难行,士气低下。而这时佐竹军的军师佐竹义政又因为后勤问题上斥责家仆,被积怨已久的家仆杀害。最终内部大乱的佐竹军主动撤退,联军彻底崩溃。之后伊达政宗派片仓景纲、伊达成实等名将带兵对联军进行了猛烈的追击,取得了大胜。这正是日本战国著名以少胜多的名战役“人取桥之战”。

另外,《伊达秘鉴》中对于大林坊俊海的记载,还有1589年伊达政宗与芦名盛重所进行的摺上原之战。在这场战役中,大林坊俊海潜入芦名盛重方面进行谍报活动,芦名军的兵力配制、后勤储备、战场的天气,这些重要的情报都被大林坊俊海及时地汇报给伊达政宗,最终伊达军取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

大林坊俊海与黑胫巾组,作为伊达政宗的得力战将,为伊达政宗的崛起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伊达政宗对于忍者的大加利用,也足以说明为什么后人称他“若早出生数十年,天下必为其所得”了。有意思的是,在《奥羽永庆军记》等其他史料中,对于大林坊俊海与黑胫巾组的活跃倒没有太多的记载。换一个角度看,这也足以体现出忍者神秘性了。

城户弥左卫门

城户弥左卫门,战国时代的伊贺流忍者,中忍的身份,忍术典籍《万川集海》中所记载的“十一位伊贺流忍术名家”之一。通称“音羽的城户”,同时他也是一个忠实的一向宗信徒。本名不明,生卒年不详。

在忍术造诣方面,城户弥左卫门最为精湛的当属“隐形术”与“火术”,在许多有关伊贺的史籍中都有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