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中华美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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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耻篇(2)

明朝成祖皇帝的皇后徐氏,就是封过中山王名叫徐达的大女儿,从小时就很贞静,又喜欢读书。明太祖皇帝晓得她的贤淑行为,就亲自和徐达当面订了婚。等到后来册立了皇后,她常常心里想,自己虽然在中宫里做着皇后,但是很惭愧没有道德,似乎不配做这个统领妃①嫔们的正宫娘娘,因此她对照古训,时时刻刻觉得自己不够做属下的表率,又没有好的主意帮助皇帝,这样就辱居了皇后的高位,每当想到这些事情就觉得很羞耻。她曾经采辑《女宪》《女诫》,做二十篇的《内训》,又分类编辑古人的善书,颁布天下。

【注释】①妃:fēi,古代皇帝的妾,地位仅次于皇后。

御妻求去

齐相御妻,窥夫拥盖,意得气扬,羞其骄泰。

周朝时,齐国的宰相晏平仲的驾车人,给晏子张了车盖出来,他的妻子在门缝里看到自己的丈夫很洋洋得意的神气。过了一会儿,驾车人回来了,他的妻子就要求丈夫和她离婚。驾车人觉得很奇怪,就问妻子:“你为什么要我和你离婚呢?”妻子说:“晏子身体还不到六尺高,可是在齐国里做了宰相,名誉传遍了天下的诸侯。但是我看他出来的时候,他的态度是很谦和,常常好像自己不及他人的样子。现在你的身子有八尺高,只是给人家驾着车的奴仆。但是,你出来的时候,趾高气扬,很有得意的神气,你只能做着卑贱的人,因此我要离开你。”从此以后,驾车人就很谦下了。晏子觉得他的行为忽然改了,很奇怪,就问他是什么缘故。驾车人把这件事的原委老老实实地告诉了晏子,晏子很称许他能够改过自新,就荐他做了齐国的大夫。

乐妻婉谏

乐羊子妻,激耻指迷,夫还所拾,姑弃其鸡。

汉朝乐羊子的妻子为人很有操守。有一次,乐羊子在路上拾到人家遗下的银子,就拿回家来给妻子。他的妻子说:“我听到古时候的人,有志气的不肯饮盗泉里的水,就是因为那个泉的名字不好;廉洁的人不肯吃嗟①来之食,就是因为他呼唤得太没有礼貌了。现在你为什么去拾人家遗失的东西,拿来污辱自己呢?”乐羊子听了妻子的话觉得很惭愧,就把抬来的银子丢在田野里。有一天,邻舍人家的鸡走到她家的园里来,婆婆就把这只鸡杀掉吃了,乐羊子的妻子对着鸡流着眼泪不肯吃。婆婆觉得很奇怪,就去问她是什么缘故,乐羊子的妻子回答:“我自己悲伤着家里贫苦,不能够做好的菜来供养婆婆,以致婆婆吃着别人家的东西。”她的婆婆听了很是惭愧,就把这只鸡丢掉了。

【注释】①嗟:jiē。

房崔愧心

崔氏佐①子,教化垂②箴,不在革面,须愧其心。

古代扇画北魏国有个房爱亲,妻子崔氏是清河地方人,她有两个儿子,大的名叫房景伯,小的名叫房景光。崔氏亲自教他们读着《易经》、《书经》、《诗经》、《礼记》、《春秋》、《孝经》、《论语》、《孟子》、《周礼》九部经书。后来她的大儿子房景伯在清河做太守官。有一个贝邱地方的妇人,来向官府告她儿子不孝的行为,官府就要把妇人的儿子办罪。崔氏得知了这回事,就叫房景伯把那个妇人叫到衙门里来,和自己一同住着,一同吃着,又叫那个妇人的儿子跟在房景伯身边,每逢房景伯去问候崔氏起居的时候,那个妇人的儿子就立在堂下看着。果然这样不到十天工夫,那个妇人的儿子就说改悔了,要求回去。崔氏说:“这时候,他还是面子上的惭愧,并不是心里真的惭愧,且不要理他。”后来过了二十多天,那个妇人的儿子叩着头流了血出来,他的母亲也流着眼泪要求回去了,于是才叫他们母子回去。后来那个妇人的儿子,竟以孝顺出了名。

【注释】①佐:zuǒ,辅佐别人的人。②垂:chuí,接近。

李哥羞业

李哥娼女,不辱其身,怀刃骂令,狗彘①牧民。

元朝霸州地方,有个女子李哥,她的母亲是个妓女。李哥十二三岁的时候,母亲教她学习歌唱,学习跳舞。李哥不肯学,就流着眼泪对母亲说:“凡是一个女子,大抵都是有匹配的,为什么我却孤独地过着这种不顾廉耻的日子呢?”母亲就对她说:“这是我们的一种职业,有什么办法呢?”于是李哥就和母亲约定脸不搽水粉胭脂,嘴里不吃荤菜,她所唱的曲子,都是一种劝人修行的仙曲和道情。有一次,有个孟津县的县官,把很多的金银送给她母亲,晚上到她们家里,要李哥陪他过夜,李哥就拿了一把刀藏在怀里,骂他:“你是一个地方官,你的职责是治理百姓的,但是你现在的品行连猪狗都不及,你若再不赶快走,我先杀,你,然后自杀。”县官慌得不得了就走了。有个知州官晓得她的贤德,就聘了她去,做了第二媳妇。后来李哥和她的丈夫抗拒强盗,被强盗杀死了。

【注释】①彘:zhì,猪。

唐王愧丽

唐妻王氏,富贵钗裙,华丽为愧,唯俭唯勤。

明朝时,唐正之的妻子王氏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嫁来的妆盒很多。王氏嫁了唐家以后,见丈夫家里崇尚俭朴,不讲究奢侈就把戴着的金簪、金耳环等都摘下,又把她穿着的华丽衣服,外面用旧的衣服罩了起来,因为太华丽了,就觉得很惭愧。王氏的丈夫唐正之是个世家子弟,祖父做给事中的官,父亲做太守官,哥哥是有名的古文家荆川先生,家里的科名也累世接续不绝,家中佣人也很多,可是王氏对于妇人家应做的事,像烹调、女工等等,她总是身先童仆去做,她又把除下的金簪、金耳环换了银子来,做了本钱,去赚取十分之一的利息。她的勤俭治家,好像是从贫苦人家出来的样子。

张黄弃簪

黄氏避质,匿子山阴,贼物污首,拔弃金簪。

明朝张挺然的妻子黄氏是孝感县人。在崇祯末年的时候,流贼的元师白旺攻破了德安县城,就叫张挺然做了流贼的掌旅官。黄氏流着眼泪劝丈夫不要到流贼那儿去做官,可是丈夫不肯听。流贼叫张挺然把黄氏送到贼军里去做人质,黄氏得知就带了十岁的儿子躲在青山寨里,张挺然用尽方法去叫她,黄氏终不肯出来。张挺然寄给儿子一支金子做成的簪,儿子就用这个金簪挽头发,黄氏见了,就从儿子的头上把金簪拔下来丢掉了,并且说:“为什么拿了强盗的东西戴着污辱你的头。”过了不多时候,流贼失败了,张挺然也逃到了襄阳地方,就在那边死了。黄氏就亲自耕田、织布,抚养儿子长大成人,后来享受了很长寿的福报。

元妃受楚

段氏元妃,被诬桎梏①,恐辱祖宗,甘受楚毒。

晋朝十六国时候,前燕国主慕容僬②厌恶他的弟弟慕容垂。这时候有个中常侍官,诬说慕容垂的妻子段元妃同高弼用法术诅咒人,是想以这个罪名来牵连慕容垂。于是慕容僬就把段元妃提了去,动了刑具,把她拷打得很厉害。可是段元妃终究没有一句屈招的话。慕容垂得知妻子被拷打到这个样子,就偷偷地差了一个人去对妻子说:“一个人生活在世上,终究不免一死的,何苦受着这样的毒手呢?不如屈服了吧?”段元妃说:“我哪里是怕死的人,恐怕自己屈服了这个忠名以后,上面要羞辱了祖宗的名声,下面要连累了我丈夫啊!”于是在审问她的时候,她的辩论和回答愈加明白不屈,因此,慕容垂才得以幸免,可是段元妃死在了监牢里。后来慕容垂自己做了后燕国的国主,追封段元妃为皇后,谥号“成昭后”。

【注释】①桎梏:zhìgù,脚镣和手铐,喻束缚人或事物的东西。②僬:jiāo。

湛①妻激贲②

贲妻一语,激耻攻书,湛郎及第,彭伉③落驴。

唐朝湛贲的妻子,就是进士彭伉妻子的姊妹。彭伉中进士的时候,他的连襟湛贲,还在县里做小官。彭伉妻子的亲戚和族里的人都来向彭伉道喜,座上都是当时有名的人物。彭伉坐在客人们的右边,这些客人表示着很佩服的态度,可是湛贲呢?却躲在后面的小阁子里吃饭,他们两个人的荣耀,也就天差地隔了。湛贲的妻子见了这般情形,也觉得很惭愧,就去责备丈夫说:“作为男子汉,不能够自己勉励自己,以致被人家羞辱到这般地步,还有什么面孔呢?”湛贲感觉妻子所说的话不错,于是就竭力在学问上用功,果然一举登科。这时候彭伉正在野外游玩,得知了湛贲及第的?削息,不知不觉地喊了一声,就从驴背上跌了下来。那时的人有“湛郎及第,彭伉落驴”的说法。君子称许湛贲的妻子能够激发丈夫,使得丈夫成就了功名。

【注释】①湛:zhàn。②贲:bēn。③伉:kāng。

不傲慢

傲慢轻人,实自呈短,明人知伊,学养俱罕。

纵到圣位,犹不轻人,绝无凡圣,念存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