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凤格格来了。”李德全抬脚进殿禀报,我也随后进殿却见康熙正半眯着眼睛,拥着锦被半躺在榻上,才一年未见康熙老了许多,双眼微闭没了太多住昔的锐历却依旧改变不了丝毫的帝王气象,康熙微微动了动身子,道:“嗯,把今日的折子递上来。”
见到李德全恭身未动,我只好上前从桌上拿过未批的折子递到康熙手上,康熙也不多言接过折子便又指了指桌上的朱笔,我又忙把笔沾好墨送到他手上,康熙轻笔在折子上写着,也不抬眼,道:“沾墨的时候不要太急燥,要温暾些下笔的时候渗出来的墨才合适。”
我微微一惊,忙应道:“是,凤儿记住了。”
从正午一直到日头西偏,康熙都一直慢慢的看着奏章,对于一直立在身边的我一直都没有太多的指示和询问,更加的没有说要我离开,我也渐渐的明白了一点康熙的意思,默不作声的打理着康熙身边的事儿,也不多问,待到夜色沉浓康熙也就吩咐着睡下,我像以前一样把所有的事儿者安置好便出了殿门,却一眼就见到了立在当口的李德全和拿着一些东西的棂儿。
“格格,万岁爷有旨,让你留在宫里住几日。”
“哦……我知道了。”不明白康熙所为的深意,但却也由不得我半点的周转,既是无用我也不去多想,带着棂儿就在宫里住了下来,转眼便过了数日了,每日立在康熙身后一如多年前般做着一些事儿,看着殿下神色恭敬的大臣和阿哥们,我恍然发现不知不觉中我竟又回到了原点上,其实至始至终我都未曾离开这里半点,不论是梅园还是皇宫里我都一直与这里的人和事儿纠结着。
康熙六十一年十月二十一日,康熙去皇家猎场南苑行围,有朝臣上书劝康熙身子不佳莫要轻往,但康熙却只是看了一眼折子便丢到一边。
十一月初,康熙带数位阿哥入围狩猎,十一月七日因病自南苑回驻畅春园。初九日,因冬至将临,命皇四子胤禛到天坛恭代斋戒,以便代行十五日南郊祭天大礼,同时自己也宣布斋戒五日。胤禛每天遣侍卫、太监等至畅春园请安,均传谕“朕体稍愈”。
十一日,没有下雪或是下雨,天气却很是冷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干冷的风在屋顶上呼呼作响,我在春辉园的暧阁里细心的打理着康康平日用的一些物件,康熙安静的躺在榻上,屋里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在康熙睡下后悄声的退了下去,康熙也是近有半月未曾深睡过了,李德全同我这数月来日夜守在康熙身侧。
今日康熙服了药便反常的睡了起来,李德全也抽了个空子回宫去了,说是要取一些康熙要用的东西,我也不便多问就留下候在了榻边,守着暧炉坐了半晌,看着天色越发的暗了下来,屋子也渐行的变凉了就走到门口冲着外面唤了一声,却长久的不见有人回话,不禁的觉得怪异,轻声的开了檀门却发现从来都是人影流动的暧阁外,现下却是冷清的异常,在柱廊里寻了一圈竟见不到一个宫女太监,立在墙角思付良久心底隐约的想到了些什么,却又拿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