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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章 有关中原

雪狼真的清醒了吗?他未必会清醒。

雪狼还是那么的迷茫吗?他也未必会迷茫。

雪狼失落地眺望着远方,这会儿,他们都在外面,然而在雪狼的心中,外面的一切竟然是如此的狭窄,全部可以囊括开自己的心间。

的确,在这个如仇似海,看似多情却又无情的江湖,看似大度的人未必大度,看似小气的人也未必小气。

这里是妖界,本不应该去想那些凡间俗事,然而,雪狼不甘于这里的一切,所以他就不得不在这里痴痴地想下去了。

有些冷,真的有些冷。

在妖界,不应该有冷暖之分,因为这里上一种理想,然而,雪狼的内心却太冷。

杂这个偌大的江湖里,却没有雪狼的落身之地,因为他不属于中原,他是中原的一种例外。可是他也不甘于在妖界呆一辈子。与其让他在此度过他这一辈子的,倒不如让他回到荒野岛,与自己的母亲相依为命的好。

不过,有些事情真的叫雪狼很矛盾,使他很头疼。

于是,雪狼不由自主地叹息道:“我还能做什么呢?”

白衣少女听到了雪狼的话,即使雪狼的声音特别的小,或许是因为这里真的是太过的安静,又或许是因为白衣少女的耳朵太灵敏。

白衣少女道:“你能做很多事情啊。”

“什么?”雪狼并没有想到白衣少女会回答自己什么,其实他也以为白衣少女刚才并没有听到自己所说的,所以,待他听到白衣少女的声音时,不禁陡然一怔,道:“你说什么,在中原我真的可以做什么吗?”

白衣少女莞尔一笑,点了点头,道:“那当然,中原之大,又岂能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突然间,雪狼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想到的东西也是对自己极为重要的,一把刀,很奇异的断刀,如今,他已经丢了那把刀,那把可以与自己生命相比的刀。可是,如今那把刀在他的手中不见了,他自然会感到内心无比的空虚与落寞。

雪狼叹息,他很无奈,也感觉到无比的无助,说道:“刀,我的刀,我已经丢了那把刀?”

白衣少女笑了笑,她似乎知道些什么,不过,她并没有说,只是微声地说道:“那把刀对你而言很重要,重比你自己的命?”

雪狼微微地点了点头,他已无力再说话。

白衣少女道:“除了刀之外,你就不认为还有什么人,什么事在你生命里也很重要吗?”

听了白衣少女的话,雪狼不由得闻到了一股酒香,酒很香,香的仿佛在你刚一闭眼,你就有一种沉醉的感觉。天下间,没有什么人会比郭茂酿的酒香,香的叫人有种沉沉欲醉的感觉。

这里没有酒,白衣少女向来都不饮酒,但是雪狼却闻到了酒的香味儿,一股很浓郁的酒香。其实他也并非是用鼻子闻到的,而是用心。这样美的酒也只有郭茂一个人可以酿的出来,固然他又想起了郭茂,想到了郭茂,也就不会想不到夏紫然。

郭茂不顾自己的生命去阻止雪狼,不要雪狼走入旋涡之中,可是雪狼却很无情地砍了他两刀,现在还不知道他的伤势怎样,心里也不由得充满了自责与懊恼。

雪狼道:“还有两个人,两个救过我的人。”

白衣少女道:“既然如此,你就不想去看看他们,有时候,平凡的日子也未必不好。”

雪狼并非懂人,所以他对白衣少女的后句话并不算太明晰,也许,他在中原上再闯荡几载,他也就会明白原来平凡是多么的好。

雪狼道:“那我该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呢?”

雪狼说的很急,他的内心也是特别的着急,因为他一想到郭茂被自己所砍的那两刀,他便有些心急如焚了,因为他清楚,那两刀自己砍的郭茂有多么的深。

白衣少女疑道:“这么急,难道这里真的就不好吗?”

雪狼摇头,道:“这里很美,也很好,但是这里似乎是人所衍生出来的一段梦,不真实,不存在。”

白衣少女道:“那我呢?”

雪狼道:“也像段梦,因为你太神奇,也太美丽,难道你不经常去人间?”

白衣少女道:“怎么会,我虽是妖,但我常与人打交道。”

雪狼道:“哦?如此说来,你在江湖上一定很有名吧。”

白衣少女这时显得很自豪地说道:“那是当然,倘若你在江湖上呆的久了,你一定会听到一位叫做天外飞仙王思雨的,那便是我。”

王思雨在江湖上的确很有名,也许她同红衣十三娘一样的有名,因为她与红衣十三娘都很美,只是让人的感觉不同,一位给人温柔善良,一位则给人火热历辣。

不过,她们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神秘。这两个人,还包括冷月,她们在江湖上都是很神秘的,也许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的神秘,但是,她们三个人在江湖上也未免显得有些太过神秘,可是,冷月并非有着像这么两个人无可挑剔的姿色。

或许,倘若红衣十三娘和王思雨再要是美一点儿,她们也就变得不美了,倘若她们再神秘一些,也就变得不再神秘了。

红衣十三娘的神秘,她杀人的神秘。或许除了黎剑愁之外,就只有死人知道原来喝了红衣十三娘的茶,自己才会死,恐怕,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黎剑愁才知道,红衣十三娘到底为何才会杀掉那些人。所以,死在红衣十三娘手里的那些人真的很可悲,因为他们就连自己为什么要死,怎么会死都不知道。

王思雨的神秘是她行迹的神秘,因为她并非属于人,但是除了雪狼之外,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是人,是个很漂亮的纯正的女人。可是,没有哪一位男人能有幸碰她,她也不允许谁可以碰自己。有时候,你看到她明明就在你的眼前的,但是眨眼之间,你却看不到她。没有想会相信人间会有这么快的轻功,但是,当你目睹过王思雨在你面前消逝与到来的那一刻,而且你还是相信她是一位纯正的人的话,那么你就不得不相信,天下间真的会有如此快的轻功,所以,人们就称作她为天外飞仙。

每个男人听到王思雨的名字都会心动,心跳得剧烈,就像好多男人听到情华翠玉楼的红衣十三娘一样,因为有太多的人在如饥似渴地等待着王思雨的回眸一笑。

可是,雪狼并没有有所心动,他的心跳也并非那么异常,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女人,而是因为暖儿在他心中的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

雪狼“哦”的一声,他并不知道王思雨在江湖上会那么的有名,所以,他也不好称赞王思雨什么。他只是点了点头,对着王思雨笑了笑,两人的目光融会成了一条线,好像是很投缘的样子。

在微笑中,王思雨突然沉郁了一下,那中沉郁,是雪狼在见到王思雨之后,所从未看到过的。

或许,雪狼若是沉郁,王思雨一眼便可以看出他为什么不再言笑,然而,王思雨的沉郁,雪狼却是看不出的,因为雪狼实在是不算太清楚别人在想什么。

雪狼不知道王思雨为什么会在骤然间变得寡欢,但是他也看的出来,王思雨此刻似乎埋有什么样的心事,因为,王思雨一直在对雪狼笑,所以她骤然变得严肃,很容易叫人察觉的到。

于是,雪狼不由得问道:“怎么,你好像不太高兴。”

王思雨道:“只是想起了人间的不愉快。”

雪狼疑道:“怎么,难道你也有不快乐的时候。”

王思雨道:“当然,因为江湖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是是非非,的确要我这只兔妖所承受不了。”

雪狼刚初江湖,刚涉足于中原,他不懂得这些,但是他却破于知晓江湖所有的大是大非,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就要涉足于这个江湖,即使中原依然让他存在着颇多的疑问。

冷,这里又变得冷了些,不光是雪狼感到了有些冷,就连王思雨也感觉到了。

于是,王思雨又叹息道:“在江湖上,有太多的人渴求你的那把刀,为了那把断刀,好多的人不择手段,除了那把刀之外,还有着好多好多的争端。原来,北方是一个很平静的地方,但是北方曾经出现了一个紫墨烟山庄,也因此,北方也就变得不再安宁。庄主蔡上客曾得到了重生丹,但是却让端木龙设计夺走,还有北方乱马飞鸿,为了挑拨黎剑愁,云一飞,狄霜遥三人的矛盾,不惜借发请贴,让云一飞与狄霜遥去误会黎剑愁,何况,那还是北方,中原的凄惨,你也就不可想而知了。”

雪狼听后,虽然不甚了了,因为请贴之事,至今黎剑愁,云一飞,狄霜遥,甚至是冷月都蒙在鼓里,所以,雪狼更加不可能知晓这其中的艰险凶恶。

曾经,北方乱马飞鸿对红衣十三娘所言,他也做过很错很错的事情,或许就是这件,他做的几乎完美,不露声色,也很成功地挑起了黎剑愁与云一飞的矛盾。不过,只可惜乱马飞鸿死的早,也许,倘若乱马飞鸿不死的话,他也会将此事完完全全地讲出来,因为,他在相识了红衣十三娘之后,他的心也变了,变得善良,变得正义,似比黎剑愁一样的正义。

不过,雪狼从王思雨的口气中,听得出来她对这个江湖的失望,因为,他也不曾听过王思雨如此低沉的声音。

雪狼道:“想当初,我还以为闯荡江湖是多么的容易,我还以为我的刀法是多么的快呢?只可惜……”

通过王思雨那低沉的言语,雪狼也颇有感触。的确,江湖就如同一个染缸,不踏入则已,一踏入便会受到滋染,雪狼也不例外,确切的来说,没有人会有例外。

起风了,风擦过雪狼与王思雨的脸庞,顿时,在他们的面颊上,多多少少也显出了几分憔悴。

这时,两人同时回转过身。

其实,在妖界之中,屋里与屋外也是有分别的,至少,在有风的时候,特别是像现在这样有些瑟瑟的凉风,屋内可以躲避。

雪狼与王思雨登时走进了屋子里,地上那粼粼的波光还在晃动,它的动,让整间屋子显得都在动,屋子的动,所有的一切也就似乎都动。

其实,关于江湖,还有好多好多,也许是人用这一辈子也诉不尽其中的心酸历程,所以,在江湖里,一个如想清闲,就必须学会忘记,人在临睡的时候是最应该清闲的,然而人在临睡之时却是会想的最多。

王思雨看着她的床,目不转睛地看着。

的确,那张床太奇怪,其实,在这妖界的一切,对人而言都是很奇异的,床则是最叫人所困惑的。

因为,无论雪狼还是暖儿醒来,在那张床上,他们好像都丢了魂一样,他们像新生儿一样,对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是的,那张床就叫做失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