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义村。下午五点三十分。
寒冰等人刚从派出所出来,在客车站附近不知就绪,便听见身后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几个人马上提高警惕,除了田文广继续在客车站看守,其余的几个人全部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几分钟后……
寒冰等人来到张宝家的大院,狼狗如同发了疯似的向道路叫喊,进门时寒冰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狼狗,然后拨开人群走进了屋子。顿时间,寒冰双腿如灌了铅般愣在了门口,随后走过来的陈婷看见屋里的情况,忽然感觉胃里一阵翻腾,最后竟直接吐了出来。众人愣了数十秒,最后寒冰第一个回过神来,对在一边脸色焦黄的陈婷说道:“陈婷,让村民离开。”
陈婷听见寒冰的话,转身将围观的人拦在了外门,然后蹲在地上开始阵阵作呕,被拦在外的村民此时也开始大声的议论了起来:“看见没,我说什么了的,桥月回来了,她回来找村里人报仇来了。”
“别吓说,让陈婷他们听见不好。”
“那有啥的,你没看见么?人可能做出这么凶残的事来么?”
“理说张宝是个好人,咋就……哎……”
“好人咋了,桥月生前就那样,死了也如此的狠心。”
“行了,你别瞎说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谈论着,不足一分钟,王忠从屋子里将张宝的妻子井玉芬抬了出来,并催促几个村民和他一起将井玉芬送去了医院。
井玉芬被抬走时,或许是由于伤心过度,又或许是因为惊吓过度,身体剧烈的抖动,嘴角上下的颤抖,声音含糊的从嘴角发出,似乎是在诉说,又像是在祷告,总之她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王忠将井玉芬抬走后,寒冰仍然站在客厅的门边,身体微微靠着身后的木板。在寒冰的眼前,一具无头尸体斜靠着雪白的墙壁,四肢柔软的扭曲在一起,像是跳水运动员,起跳后做出的姿势。
无头尸体的斜上方,一根中指粗的绳子,一头绑在电灯露出来的电线上,另一头绑在张宝蓬乱的头发上。此时头颅正有节奏的来回摇晃,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惊恐的看着寒冰的方向,似乎是想告诉寒冰凶手是谁——
凶手是谁?竟然弄出如此的场面,寒冰虽当警察多年,但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此时身体已经完全不听大脑的使唤,眼睛像是要从头颅上移开,但却任凭他如何的努力,都无法逃脱那双灰蒙蒙的眼睛。
隐约间寒冰甚至感觉他的灵魂,那支撑着肉体的灵魂,伸出五指,疯狂的拨开他的脑颅,然后飘荡的飞出身体,来到头颅面前。头颅微笑了,嘴角轻轻上扬,嗓子里似乎传出几声闷响,然后发出近似魔鬼般的话语:把我放下来,我要去找身体——
寒冰额头瞬间流下许多冷汗,他努力攥起拳头,然后狠劲将头一摆,视线瞬间从头颅转移到了无头尸体上,尸体斜靠,洁白的墙壁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就在尸体的旁边,大约能有一尺的地方,写着这样几个大字:祭孟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