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包房的门,我把今天跟田甜的事,包括小包的话,原封不动地全部告诉给了夏姐。在她面前,我觉得自己好像是透明的,似乎没有什么需要隐瞒,只想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这样自己会舒服点。
夏姐听完始末,沉吟了片刻,对我说道:“阿休,隋源这人不简单。”
这句话夏姐不止一次地说过了,以前每次听的时候我都认为是夏姐对隋源存有偏见,今天听起来却深有同感。
夏姐见我没吭声,接着说道:“最近翔龙的情况想必你也知道,隋源一上台就大搞‘一言堂’,很多决定都没事先通知就直接对外公布了,弄得大家工作都很被动。对公司的老班底,他是能换就换,不能换的就打压,或者架空。他对从鸿运带过来的那帮人却信任得很,那天听财务部的王姐悄悄对我说,这段时间的招待费比往年同期高了两三倍。而且……”
夏姐看了我一眼,有些犹豫。
我沉声对夏姐说道:“夏姐,你有话尽管说,我有思想准备。”
夏姐微微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听一个以前在鸿运呆过的同学说,隋源和别的不同,这个人心机很深。听说他以前在鸿运内部就闹过好几出绯闻,只是奇怪的是,颜惠茹对此从来不置可否,也没听说她为这事跟隋源闹过。田甜年轻,又没遇过什么挫折,不知道人心险恶,你得多操心一点儿,工作要忙,女朋友也别太忽视了。我有空也会多跟她聊聊,提醒她一下。”
我点了点头,示意夏姐继续说下去。
夏姐叹了一口气,安慰我道:“明天不上班,你去跟田甜好好谈谈,别为这事越发疏远了,倒便宜了外人。”
夏姐说得对,不给对手可趁之机才是根本。
由于喝了不少酒,走出酒吧后夏姐执意不准我开车,我拗不过她,只得由她送我回去。回到家,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夜居然梦到我和田甜结婚了,隋源那瓜货站在一个角落,灰溜溜地干看着。
好梦留人睡,一觉醒来已快正午,我拿起手机给田甜打了个电话,说我半个小时后在她家楼下等她。
田甜出现在她家楼下的时候,穿了一件鹅黄的大衣,质料和裁剪都很到位,把她的身段烘托得凹凸有致,一点也不臃肿。
换作以前,我心里早赞开了,不过现在看到她这样,我反倒觉得有些碍眼。“女为悦己者容”,田甜现在是在为谁而“容”?
坐上车,田甜见我在看她,轻声问道:“看什么呢?”
“好看。”我机械地点点头,忍不住问道:“才买的么?”
“嗯。”见我夸奖,田甜言辞间不自觉地透着一丝得色。
我从不在意什么名牌:“名牌不一定名正言顺,昂贵不一定昂首挺胸”。我脑海里忽然间闪过以前不知在哪看过的这句话,嘴里随口冒出一句:“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