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破天在那头颇有些不耐烦,“你丫的事还真多,又有啥事?说吧。”
“我想让你帮我去看望一个人,记住,不能让田甜知道,最好晚上去。”接着我便把颜惠茹所住的医院名字以及病房、床位号告诉了杀破天,让他替我买束黄色的野雏菊去,那是颜惠茹以前最喜欢的花,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送花给她了。
我到广州后,在叙述自己的隋源的恩怨的时候,曾经把自己和颜惠茹的关系告诉给最强、杀破天、老销,所以杀破天听说是去看望颜惠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当第二天晚上杀破天站在我面前的时候,他冲我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你那初恋情人可能熬不了多久,身子因为激素药的关系,浮肿得变形了,浑身插满了管子。我趁护士不在的时候悄悄溜进去把花放在她床头,她都没有知觉。”
杀破天的话让我心情一下郁闷起来,“没人照顾她?”
“没有,至少我进去的时候没人。”
没想到颜惠茹会落到这番田地!恍惚间,我耳边仿佛响起那首《生如夏花》。
哎,这就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生如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或许,这就是颜惠茹今生的写照吧……
在广州的日子过得飞快,一晃又是一年多过去了。在这一年多里,田甜和夏姐报读了中山大学成教部的工商管理专业。从写字楼回到象牙塔,初时田甜和夏姐都不太习惯,但很快便融入到新的环境里并自得其乐,田甜那妮子常常笑话我是大老粗、奸商,夏姐居然在一旁看热闹也不帮我,害得老子常常一肚子郁闷。
期间我们谁也没有再回过L市,我和想获知L市的消息都是通过电话号码联系老陈和天林。我曾潜回D市看望了一下父母,不过也是匆匆来匆匆去,哎,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啊!
兄弟们倒是过得都不错,斯文人和龙少居然都找到了女朋友,而且分数还不低,看得战魂和残剑那两个瓜货暗地里不知道流了多少口水。不死继续发扬情圣的光荣传统,傍上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富婆,靠,那****的也不知道哪辈子积来的****运,那离婚的富婆贼有钱不说,关键是年龄不大,看上去也很水灵。我曾问不死那****怎么搞定那富婆的,不过那厮打死都不吐露半句。
L市那边,老陈所在的国有企业股票顺利上市,他笑称自己好歹也算是一个小股东了。天林这个老实娃升任了翔运公司的信息部经理,不过据他传来的消息,隋源的生意也越做越大,翔运已经成为整个L市房地产界的龙头老大,那****的人渣甚至还被评为L市十大杰出青年。操,这世道,有钱就可以买到一切,包括名誉。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流淌着,直到有一天天林给我发来一条短信:“颜总因病已于昨晚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