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不要伤害她!”绿萝大声说道,她以为,只要她一直陪在浅璃身边,就可以保护浅璃。
可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娆夕根本就不是凡人,对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她又怎会留在身边呢。
“她以后就是我女儿了,我怎么会伤害她!你见过有哪个娘会对自己女儿下手的呢!”娆夕笑着说道,只是那笑容,浅璃怎么看都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
“我不管你原来的名字是什么,反正从现在开始,你就跟着我姓了。”说着,娆夕停了一下,似乎在想什么。
“既然是新的开始,那就要离开过去,不如娘给你取名娆璃吧。”娆夕看着怀里不哭不闹的浅璃,笑着说道。
她闭关三年,没想到一出关,就收了一个不寻常的女儿,看来是天助她也。
“娆璃……”绿萝低声念着,也好,希望这样可以避开夜苍的追杀。
“至于你嘛……”娆夕突然看着绿萝,在考虑该怎么安置这个看起来不像是凡人的绿萝。
“刚才追杀你们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阴烈宫的人吧。”娆夕意有所指的说道,至于那个领头的看起来还很年轻的男子,她并不认识,印象中,阴烈宫没有这号人物,不过她闭关三年,有些事,早已经改变,阴烈宫有她不认识的人,也实属正常。
“我不知道阴烈宫的人为什么会追杀你,不过从现在开始,我想,他们不会再找到你了。”娆夕笑着走到绿萝身边,只是那笑,带着几分冷漠。
“你想怎样?”绿萝看着越走越近的娆夕,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娆夕大笑一声,手停在绿萝脸旁,缓缓而道:“你这张脸,会给我带来麻烦的,如果不想再被阴烈宫的人追杀,只有一个办法——换颜!”
最后两个字,娆夕拖得很长,好似在思虑着什么。
听娆夕这么一说,绿萝也大概明白了接下来娆夕要做什么,想想,这也许是目前躲避阴烈宫最好的办法了。
只是,让绿萝万万想不到的是,娆夕在给她换颜的时候,把她的记忆也抹去了。
也就是说,关于以前的事,关于今天的事,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记忆。
现在的她,是娆夕身边的贴身婢女,专门负责照顾娆璃,亦或者说,她从此只“忠心”于娆夕。
从此不再有浅璃这个人了,也不再有绿萝,只有娆璃,和夏兰。
净湖,狼妖的栖居之所,一个如世外桃源般的净地,没有外界的干扰,没有世间的恩恩怨怨,这里的人很热情,她们生活无忧,时不时的会听她们欢愉的笑声。
只是,很奇怪,娆璃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除了净湖的狼妖,她从未见过有其他男子出现在这里过,净湖里的其他人都是老人和小孩,还有年轻的姑娘和妇女,却唯独没有男子。
所以,在娆璃的世界里,对外界的男子没有任何概念。娆夕不准她离开净湖半步,而这一待,就是十八年。
直到,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娆夕才准许她离开净湖。
其实她虽然只有十八岁,可她已经用她二十五岁的心智生活了十八年,而这十八年,是她人生中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她享受到了前世不曾有过的爱,来自朋友的爱,来自亲人的爱,来自家的温暖。
那种温暖,是她前世身为杀手从不敢奢望的。从她记事开始,她就在接受训练,残酷冷血的训练,那种的痛苦,至今想起来,仍是心里的一根刺,每每到了夜里,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蜷缩着身子,试图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很好的将自己保护起来,习惯的警觉与冷漠,就算到了现在也从来没有改变过。
“小璃,这是又跑去哪里了?”
娆璃刚从后山草丛里探出个头,就看到娆夕正站到她面前,看似一脸责备的看着她,其实眼里全是满满的爱意,只是,她的眼底深处,似乎又在极力掩藏着什么。
本来只是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小璃一个翻身,下一刻,已经稳稳的站在了娆夕面前,双手挽着娆夕,笑着道:“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人通知我一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们。”
说完,头一歪,撒娇的靠在娆夕肩上,享受着属于她们短暂的幸福时光。
“行了,你那点小聪明娘还看不出来啊,你要是存心躲起来,她们能找到你吗?”娆夕伸手轻点了一下小璃的额头,温和的笑着说道。
尽管十八年过去了,可岁月的流逝并没有在娆夕脸上留下一点点的痕迹,在小璃的眼里,现在的娆夕,和她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一样的年轻美丽。而她自己,已经从一个婴孩,长成一个大姑娘了。
在净湖其他人看来,小璃就是一个异类,而她们也从未把她当成一个孩子来看,因为很多时候,不管是她说的话还是她的行为,都不像是一个孩子能够做出来的,而娆夕第一次将她带回到净湖的时候,大家都高兴的想要抱她,而她竟然开口说话了,这足足让净湖的人惊吓了好久。
“对了,娘,你这次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可想死我了。”两人沿着回去的路缓缓前行,在旁人看来,这是多么温馨的画面。
娆夕的脸色有一瞬的变化,随即笑着道:“娘遇到了点困难,路上耽搁了。”
虽然小璃眼睛看着前方,可是以她从小就带有的警惕性,她还是察觉到了娆夕刚才那一瞬的变化,一闪而过的阴沉,她看得真切。
“什么困难能把娘给难住的,娘可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小璃避开了娆夕的眼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逃避什么。
其实,虽然这十八年来,娆夕待她真的很好,教她兵法、教她女红、教她唱歌跳舞,还教她各种奇怪的武功,可是,她在娆夕眼里经常看到她的沉思,似乎对她有所期盼,她又怎会不知,这些所谓的对她好,不过是有所利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