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热血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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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出大事了

7月21日,日军联队长司令部里,森田俊男和胡定坤一起坐在沙发上。森田俊男说:“胡队长的,你的情报的大大的准确的,这次行动的显然的又有内奸作祟的了,我们要想办法抓住内奸。可惜你那个内线的也失手了哟。否则,哼,戚蕴进的一定不被炸死的就要烧死的。戚蕴进这个人的说起来是福大命大的,几次都是大难的不死的呀。”

胡定坤说:“不,太君,用我们中国人的俗话说,这戚蕴进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迟早是要成为你太君的砧上肉枪下鬼的。”

森田俊男说:“对,胡队长的说的对的,我们的要树立这样的信心。那你的下一步怎么办的?胡队长的?”

“下一步?下一步我准备这样办。”说着他们又似乎是习惯性的森田俊男耳语起来,森田俊男一边听一边不断地点头说:“好的,好的。”胡定坤耳语一完,森田俊男就在胡定坤的肩上拍了一下说:“好的,好的胡队长,你的忠心的真是大大的,事情成功了的,你的功劳的大大的,皇军奖励的放心的。”

胡定坤说:“谢谢太君。我的忠心的大大的。你的看着的。”

“好,你的去安排行动的。”森田俊男说。

“是!太君的,我的告辞。”胡定坤哈腰鞠躬满脸得意地出去了。

蕴文、蕴魁决定去看看金松沟的自家房子现在是不是还存在。他们上午开着蕴武的车子去了金松沟。

蕴文、蕴魁进进去一看,金松沟下段基本无损;道路畅通,路旁有一些地方炸出了巨大的弹坑,树木没有大的损害。他们到了自家屋门前,竟然无限惊喜起来,原来自己的房子并没有受到损害,只是桃花溪旁落下了一颗炸弹,那成片的桃树林被炸得树干全断,枝叶倒在地上,那小拱桥被炸断,往日日夜流淌着潺潺溪水的小溪在小拱桥这里被堵塞,溪水漫流;房子后面的大樟树依然郁郁葱葱。

那么,日军轰炸了那么久,那些地方炸得厉害呢?他们再往金松沟里面走去,发现金松沟中段偏上损伤较大,上段宽阔处炸得最厉害,烧得也最厉害,大约那里房子最多,所以鬼子轰炸得最厉害。上段的民房基本上全部被炸塌;上段山林全部被烧毁,只剩下一片灰烬。一部分山民躲进了地窖或山洞才得以幸存。

蕴文、蕴魁回来把情况一汇报,大家听到自家的房子没有损害,心中无比的欢喜。戚母更是高兴。文夫人说:“真是老天有眼,保佑你们呀。”

戚羽明却忧伤地对戚蕴进说:“因为我们的原因,让这么多山民遭难,我们心里好生难受。你要赶快派人去把那些死者好生安葬,生者好生救抚,要提请地方政府出面抚恤,一定要让他们有吃有穿有住,能够开展生产自救。”

戚蕴进答应了,立刻出去安排乐安出面办理这件事情。

既然房子没有受到损伤,戚羽明就准备带着老婆孩子和文先生回金松沟去。

说搬就搬,第二天,也就是7月二十二日,全家人还有文先生夫妇就一大早就起床,开始收拾东西。戚蕴进抽了好几部汽车来装载家具物品。

听说戚蕴进一家要从军营搬回去,程勇带着李清芳也来帮忙,乐安和谢一清也不甘落后,这张凤仪、刘菲红和香香昨天白天刚刚参加医院因为爆炸身亡的医生和护士的丧仪,晚上听说戚家今天搬家,今天大早也热心地赶来,与桂枝几个人一边搬东西一边吱吱喳喳,手和嘴都忙个不停。

搬出来的时候急急忙忙悲悲切切,这搬回去就比前天搬出来热闹多了。有这么多人帮忙,不到七点钟,全部家具用品就装好车了。

高高兴兴把汽车开到房前,戚蕴进下车把房子的大门锁打开,推开双门,一股熟悉而又亲切的气息迎面而来。走进里屋,全家就顿然感受到一种久游归家的心情,感到特别愉快轻松,尤其是戚母。

这刘菲红和香香下车以后,在房子里巡视一遍,立刻来到桃花溪旁,看到这里被鬼子轰炸的惨状,心里非常难受,香香说:“明天就要叫二哥请人把这些桃树林整理好,把这个桃花溪疏通,把这条小桥重修,一切都要尽快恢复原来的样子。”

刘菲红抬眼看到大家都在从车上把东西搬下来,说:“好的,我们先去把东西搬进去吧。”于是两人就投入了搬家具用品的队伍。

这搬家就是这样,把东西搬上了车,到家以后,又要把东西搬下来。搬下来还要好生安置,很费时间,一直到八点了,这东西还没有搬进去多少呢。

戚蕴进心里有点着急,因为他和程勇、谢一清今天还有事呢,按照周工作安排,他们今天要去王家冲看望残疾军人。

刘菲红看戚蕴进老是望望手表,心里着急的样子,知道戚蕴进今天有事,就对他说:“你们有事就走吧,这里有我们呢,你就放心吧。”

戚蕴进望望她,见她已经满头大汗,满脸飞红,头发都有些散乱了,心里有些感动,心想:“她和自己还没有结婚呢,可是她却处处事事为这个家着想。把这个家当做自己的家,把自己的亲人当做她的亲人。”

他心里想:“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和那样的原因,我一定早就和她结婚了。说实话,从很多方面来说,刘菲红确实一个好女人,好妻子。”

他觉得不能再耽搁了。但他还是进去和父母禀明,父亲和文先生正在把东西安放到原来的位置上,妈妈和文伯母在旁边帮忙。听儿子说有事,妈妈说:“你们去吧,这里有这么多人帮忙呢。”

出来后,他和程勇、谢一清说:“我们走吧。”又对刘菲红说:“这里就拜托你们了。”

刘菲红理理自己散乱的头发说:“哎呀,你就放心哦!”说着,她娇媚地推着戚蕴进和程勇来到车边,拉开车门让他们上车,说:“走吧,走吧!”

戚蕴进上了车,回头望望她,似有不舍,刘菲红看程勇和谢一清都上了车,把车门关上,向车窗里的人招招手。

妈妈和文伯母跟出来,站在刘菲红旁边,一起看着他们把汽车开动,戚蕴进从车窗中伸出手向他们挥手告别。

车子开动,忽然,刘菲红想起一件事,跟着车子后面跑着招手喊道:“等等,等等。”戚蕴进听见,要司机把车子停下了。刘菲红来到车边,戚蕴进摇开车窗,问:“还有事吗?”刘菲红说:“蕴进,你帮我打个电话给林院长,叫他上午派车来接我和凤仪、香香、李清芳。”戚蕴进说:“知道了。”司机开车走了,刘菲红一直站在原处恋恋不舍地望着他们远去。戚蕴进回到师部,给林院长打了电话,林院长答应了,马上通知马师傅到时候去接。

戚蕴进《周工作安排》中原定有一个视察高射机枪营打靶训练,前天高射机枪营意外地获得了一个实战打飞机的机会,而且已经观察了它的实战效果,特地去视察就没有必要了。他昨天下午特地找到高射机枪营营长谢运来谈了很久,对于高射机枪营目前的训练状况进行了讲评,肯定了他们昨天击中了两家飞机的成绩,诚恳地指出他们实战的效果还不是最佳,昨天没有击落敌机就可以证明。

结果摆在那里,谢运来只有接受批评,答应回去以后再对训练方法和战机选择进行研究改进。

所以,戚蕴进取消了这项活动。

那本周工作最重要的活动就剩下去王家冲看望残疾军人了。

这王家冲设有一个“抗战荣军疗养院”。这“抗战荣军疗养院”是今年上半年由闫州地方政府创办的。这里伤员很多,主要是111师的弟兄,对于战争中的伤残人员,地方政府最早是采取分散安置的办法,后来有不少弟兄希望能够和战友们住在一起,为的是有一个可以互相关心互相体贴医疗方便有共同语言的的环境。

地方政府遵从这些弟兄的意见,在距离金松沟大约三十多里山清水秀的王家冲选址,建了一个“残疾军人疗养院”,后来为了考虑残疾军人的心理感受,就改名为“抗战荣军疗养院”。除了一部分自己愿意分散安置,或回到家乡之外,这里大约还安置着两百多残疾军人。

戚蕴进也为这里花了一些钱,倾注了很多心血。他知道,这些为抗战流过血的弟兄们如果不能好好的安抚,那是会严重影响部队的士气的。一场战斗下来,如果负伤残疾了没有人去关心,那么,谁还会去卖命啊。

从金松沟出来以后,戚蕴进立刻驱车奔赴王家冲。

车上,谢一清汇报了昨天排查的结果,他也认为马师傅的嫌疑最大。但可惜目前没有找到证据,不好逮捕,只是暂时按师座的要求派人监视起来。戚蕴进点点头。

他们9点多钟就到了疗养院,疗养院的林院长和钱副院长在门口迎接他们。

戚蕴进和程勇、谢一清走进疗养院,看到那些缺手少脚瞎眼睛的兄弟们在门口等着他们,心里有一些难受。他们跟有手的残疾军人握了手,跟没有手的残疾军人拍拍肩。这些军人们看到或听到师长来看他们心里也很激动。

戚蕴进进到里屋即席发表简短地讲话,他说:“各位兄弟,你们好。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日本鬼子老是侵扰我们,战事很忙,没有时间来看望大家,希望能够原谅,你们为抗日流过血,立过功,现在负伤了住在这里,我们时时挂念着大家。今天我和程师长、谢师长一起抽一个空来看望大家,想了解大家在这里过得好不好,舒服不舒服,愉快不愉快”。

弟兄们都说:“谢谢师长,我们在这里过得很好,舒服、愉快。”

一些熟识戚蕴进和程勇的残疾军人上来和他们拉话,戚蕴进和程勇亲切地询问他们的个人身体情况,家人情况,有什么要求。谢一清指挥警卫把带来的礼物从车上搬下来。

接着三个人一起开始向残疾军人每人分发礼物,连不是111师的弟兄也照样一人一份。每一个人受到一个礼物袋,这里面有香烟、药酒、保健品和一个红包。大家打开红包一看,里面有白花花的五块银元。

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富康里王家冲一带,一块银元可以买到三十多斤大米或者七八斤猪肉,算来这红包还是挺丰厚的;大家一个个喜气洋洋。

林院长请他们进接待室歇息喝茶,戚蕴进对林院长说:“这些兄弟都是对国家对人民有功的人,我们办这个抗战荣军疗养院,是希望给他们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让他们过上体面愉快的生活,安享余年,他们为抗日流过血,有理由过得幸福安康。你们都是这里的长官,我希望你们能对他们多关心多体贴多照顾。我们拜托你们了。”

林院长说:“戚师长,你就不要说拜托了,这是我们的职责呢。放心吧,几位师长,我们一定把他们照顾得好好的。”

坐了一会儿,林院长请他们在这里吃中饭,他们谢绝了,说:“家里还有事。我们得赶快回去。”

到十一点,戚蕴进和程勇离开了“抗战荣军疗养院”。戚蕴进和程勇驱车回到师部,还没有进门,乐安似乎早在门口焦急的等待他们回来,这时一见他们回来了,马上跑过来,拉开车门对着从车上搭脚走下车门的戚蕴进说:“师座,你家里出大事了!”

戚蕴进心里一沉,忙问:“什么大事?”

乐安悲伤地说:“你们走后,伯母、菲红还有和文伯母都被炸弹炸死了。”

这话太惊人了,众人一听都不相信,戚蕴进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乐安脸色煞白的重复了一遍,他才确信自己已经听清楚,顿时天旋地转,脸色煞白,要往车上倒去,连谢一清也几乎晕倒;程勇赶快上前把戚蕴进扶住,叫来警卫扶着他送进车座;乐安扶着谢一清,一起坐进汽车,程勇对司机说:”快,去金松沟师座家。”汽车飞一般地向金松沟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