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组新的幻灯片,沐良打开投影仪,脸上的神情沉寂下来,“我想用南山那块地,建一间钢琴博物馆,从宋氏出产的第一架钢琴开始,随着发展,一件件陈列出来。包括造琴的工艺与过程,全都可以展示出来。”
“什么?”宋爱瑜咻的站起身,怒声道:“外公花高价买下的那块地,你竟然要弄个什么破博物馆?”
“对!”沐良肯定的点点头,“而且我们的博物馆是免费开放的。”
“你疯了啊!”
宋爱瑜彻底炸毛,“你知道那块地价值多少钱吗?”
这个提议,不要说宋爱瑜惊讶,在座的所有公司高层都觉得不可思议。南山那么好的地皮,就算不建厂,也不能造个博物馆,还是免费的。
“如果只是想要赚钱,那块地早就建厂了。”沐良偏过头,盯着幻灯片中那座钢琴博物馆的设计图,眼神莫名暗了暗。
外公,你留着这块地没有动,是不是想要让更多人能看到宋氏的琴?!
“不行!”
宋爱瑜气哼哼的坐下来,吼道:“这么可笑的事情,我不能同意!”
“爱瑜,”林蔷蹙了蹙眉,语气微沉,“老董事长以前在世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说过,他想要把宋氏琴行永远流传下去,让他的子孙们不要忘本!”
忘本?
宋爱瑜霎时眯起眼睛,脸色阴霾,“林副总,你这是说我忘本?”
“好了——”
宋清华忽然开口,“现在还是讨论,用得着争的脸红脖子粗吗?”
“妈妈,这个提议太可笑了!”
宋爱瑜立刻把矛头指向宋清华,虽然沐良跟林蔷一个鼻孔出气,但宋清华才是宋儒风的女儿,她在宋氏的话,永远都有不能被任何人取代的分量。
“建博物馆,是你的想法?”宋清华微微侧目,第一次直面跟沐良说话。
沐良关掉投影仪,道:“是的。”
眼见被宋清华无视,宋爱瑜怒火中烧,脸色气的煞白。
“可以把那份设计图纸给我看看吗?”宋清华再次开口。
沐良将资料夹推给她,语气公式化,“宋总,现在各大集团都很重视自己集团的品牌文化,我希望宋氏在发展的同时,也不要忘记我们的根本。”
根本这两个字,深深触动到宋清华。她将设计图收起来,起身道:“今天的谈论先到这里,散会吧。”
随后她拿着设计图离开,众人看到宋清华不算明朗的态度,纷纷私底下议论。宋爱瑜沉着脸出去,经过沐良身边时,狠狠瞪了她一眼。
林蔷笑着走过来,站在沐良身边,“良良,董事长看到博物馆的设计图,一定会很开心。”
“林阿姨,”沐良眼神动了动,道:“我也希望爷爷能开心。”
“一定会!”林蔷拍拍她的肩膀,从心底里觉得开心。董事长您看到了吗?良良果然没有让您失望,她一定会守护好宋氏。
中午休息时间,沐良跟乔笛约好一起吃饭。现在她们都在名海市,却还是忙的顾不上见面。这快节奏的生活,总是有太多压力。
点好餐,沐良将菜单交给服务员。她拿起手机,把电话拨到盛铭湛的办公室。不过电话没人接,她又转到外线。
“沐小姐,盛总还在开会。”
沐良目光闪了闪,问道:“他下午有空闲时间吗?”
秘书似乎正在翻看日程表,查清楚后回答沐良,“对不起沐小姐,盛总未来三天行程都很满,没有空余时间。”
忙成这样?沐良撇撇嘴,语气失落,道:“好吧,那你叮嘱他吃饭,还有要按时吃药。”
“好的。”秘书应了声,随后将电话挂断。
乔笛洗完手回来,看到沐良单手托着下颚,神色莫名。
“怎么了?”拉开椅子坐下,乔笛问她:“你家盛总有新欢了吗?”
“去!”
沐良狠狠瞪了她眼,道:“铭湛不是那样的人。”
“哎哟!”乔笛眨了眨眼,坏笑道:“亲爱的,这是你太自信呢?还是太自信呢?”
喝了口果汁,沐良盯着乔笛满目的怀疑,红唇轻抿,“娇滴滴,你不了解我跟盛铭湛的感情。这五年来,我所有的狼狈与落魄他都见到了,可他还是选择我。你觉得,这样的盛铭湛还需要找新欢吗?他要是需要新欢,早就有了!”
乔笛被她问的说不出话来,哼哼唧唧没法反驳。
沐良眯起眼睛,盯着她,问:“是不是钱响有新欢了,所以你才受刺激。”
“切!”
乔笛低斥了声,“他有新欢更好,那我就自由了。”
“吹牛。”沐良笑她,手指点在她的额头,道:“你有那么大方吗?”
“怎么没有?”乔笛不服气的回嘴。
其实乔笛是怎样的人,沐良最清楚。她不想跟好友争辩这种话题,而且她也完全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
服务员将餐点端上来,有好吃的东西乔笛立刻闭嘴。午饭吃的很开心,饭后沐良又点了份马卡龙,极度满足了乔笛的胃。
不多时候,沐良去前台结账,乔笛去车场取车。沐良结账后提着包出来,站在餐厅门外等着乔笛开车过来。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有道身影闪过。沐良下意识看过去,那道身影已经坐进车里,她恍惚间只看到一个轮廓。
不过即使是轮廓,依然是她熟悉的。
铭湛?
黑色轿车发动起来,沐良提着包往前跟了两步,车子滑入车道开走。车牌号不会错,沐良确定是盛铭湛的车。
可她刚刚打电话,秘书不是说盛铭湛正在开会吗?怎么他人又在这里?!
滴——
乔笛将车开过来,看着正在发呆的人叫道:“良良,上车了。”
沐良回过神,坐进乔笛的车里。
午饭过后,花园里的知了声炸响。尤储秀睡不着,在花房里将她那些宝贝们伺候好,抬脚又往二楼去。
先去傅欢颜的画室收拾一番,这孩子平时用过的东西总是随手乱丢。可她又不让佣人们碰,每次只有她亲自进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