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晏拓脾气很暴,尤其对于傅晋臣这种有事不告诉兄弟的做法更为恼火!
“傅晋臣!”
权晏拓抬脚踩在茶几上,霸气外露,“爷要跟你绝交!”
男人打开酒柜,拿出里面的三瓶红酒,摆在茶几上,笑道:“行啊,喝完再绝交!”
傅晋臣看向凌靳扬,完全不搭理霸气侧漏的权爷,“这三瓶酒都是我的珍藏,你们也就是现在来,要是以前都不舍得给你们碰!”
“切!”
权晏拓狠狠瞪了他眼,随手拿起一瓶红酒,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他反手送到凌靳扬面前,问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有很多不一样。”凌靳扬稳稳接住这瓶酒,显然也鄙视他。
哎哟,这是欺负爷不懂红酒?!权爷立刻傲娇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不懂可是他姐夫懂啊,等爷回去就从头学起!
傅晋臣拉过一个坐垫,径自坐在地板上。他将红酒瓶塞打开,一人一瓶,三人直接对着干!
“出事都不告诉我们,傅老四,你不能原谅!”权晏拓仰头灌了口酒,怒声道。
傅晋臣背靠着沙发,“我没告诉你们,你们不也知道了?”
“废话!”权晏拓沉下脸,“那是爷消息灵通。”
凌靳扬轻轻抿了口酒,听他们两人斗嘴,无声轻笑。他们三个人很多年都没有这样的机会,能够聚在一起喝酒。
“晋臣,”凌靳扬抬起头,鹰隼般的目光轻眯,“有需要我跟阿拓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面前这两个人,无论是谁出面,都足以帮助傅晋臣渡过难关。更何况,还是他们一同愿意伸出援手。
傅晋臣心中感动,这些年他们兄弟虽然也有疏远,可彼此间谁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大家还能心无旁骛的相助,这份难得的友情,弥足珍贵。
“对啊,”权晏拓随声附和,道:“多大点事啊,兄弟们帮帮就挺过去了!”
“谢谢!”
傅晋臣抬起手里的酒瓶,对着他们敬了敬,随后灌下一大口。他喘了口气,沉声道:“我知道你们肯定会帮我,可是我这次,不想接受任何人的援助。”
权晏拓霎时皱眉,刚要开口,却被凌靳扬拉住。
“从小到大,外面的人见到我,都会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四少。”傅晋臣背靠着沙发,仰起的视线里有幽光闪过,“可是这一声四少,他们喊得恭敬都是因为我姓傅,我是傅家的人,我爸爸是傅东亭!”
握着酒瓶的五指蓦然收紧,傅晋臣平静的黑眸渐起涟漪,“没有一个人是因为我傅晋臣,才会甘愿对我俯首!”
权晏拓动了动嘴,忽然有些理解了傅晋臣此时的心情。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呢?
“现在我有儿子了,”傅晋臣说话间滑开手机屏幕,把沐果果的照片给他们看,眼神变的温柔而内敛,“我也想要三十年后,等我儿子长大后,他提起他老爸的名字,别人同样能够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傅少。”
凌靳扬点了点头,嘴角蓦然拉着一抹笑。他扬起手里的酒瓶,与傅晋臣碰了下。
碰——
他们三个人碰了杯,同时轻笑出声。是啊,现在他们三个人的都有儿子,这种心情凌靳扬与权晏拓同样有过,所以他们完全理解傅晋臣此时的那种感觉!
酒过三巡,傅晋臣双眸微醺,沉声道:“虽然爷现在落魄点,但你们也别得意啊!别忘了,咱们三个人里,我是第一个先有儿子的!”
“靠!”
权晏拓第一个炸毛。是啊,他跟凌靳扬都是先生下的女儿,然后才生的儿子!
“哈哈哈——”
傅晋臣得意的笑出声。须臾,他抓起在茶几上的车钥匙,丢给权晏拓,吩咐道:“楼下那辆车,你明早开走,爷现在的情况是养不起它了。”
权晏拓眼神沉了沉,心底的滋味发酸。
“这车还是当初咱俩一起选的,”傅晋臣看着手里的酒瓶,声音微微低下去,“你不许亏待我们家小4,等爷有钱了,还要把它开回来的!”
听到他的话,权晏拓俊脸变色,道:“行了,别跟爷煽情,我会好好养着你家小4的。你要是不能把它开回去,我就让你儿子入赘我们家!”
“滚——”
那两人嬉笑怒闹,外带拳脚相加。凌靳扬是见惯的,并不担心。不多时候,权晏拓接到媳妇儿的电话,跑去一边甜蜜去了。
今晚他们都没走,权晏拓是三个人里酒量稍差的,他倒在沙发里养神。凌靳扬很多年都不怎么喝酒,尤其童念早就给他下过命令,戒烟戒酒,洁身自好。
“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吗?”凌靳扬瞥了眼身边的男人,笑问。
傅晋臣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眉头,放下酒瓶站起身,走到那架三角钢琴前,“这东西我没地方安置,先放你那里吧。”
凌靳扬素来喜欢乐器,他伸手撩开琴盖弹了几下,肯定道:“嗯,好琴。”
傅晋臣耸耸肩,心想琴是真好,可他不怎么会弹。
窗外的月光皎洁,银色的光晕洒落在黑色琴盖上。凌靳扬目光悠远,沉声道:“晋臣,当初我因为受伤也曾经想过要放弃童念!可是后来我终于明白,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人一些事,是无论经过什么,都不能放弃的。”
傅晋臣沉寂的目光动了动,眼睛盯着那黑白色的琴键,心情起伏。
“你们还有儿子,”凌靳扬掌心落在他的肩头,笑得别有深意,“这份牵绊是剪不断的,只要你想,没有什么是不能成功的!”
闻言,傅晋臣仰起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那双黑亮的眸子璀璨宛如天边最亮的星辰,“我当然不会放弃,永远都不会放弃!”
明明就是他的老婆儿子,谁也不能让他放弃!
清早起来,沐良跟儿子洗漱完后,开车将他送到幼儿园。还是先前傅晋臣选的那家幼儿园,各方面条件都很好,最重要管理严谨。
经过上次的事情,沐良已经提高十二万分的小心,生怕再有任何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