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区,沐良拉开椅子坐下,喝了口水平复心情。她打开今天要完成的工作内容,先把内容分工后,然后再逐一攻破。
某个抬头的瞬间,沐良唇角轻抿,明亮的双眸闪过异色。都说男人和女人对性的观点不同,现在她终于明白到底哪里不一样!原来上过床的男女,心境竟会有如此的差别!
蓦然间,沐良觉得心头滑过一丝失落,淡淡的,似乎寻不到踪迹,却又在不知不觉中挥散不去。
下班回去的路上,沐良一直都心不在焉。走到公交车站前,要经过一家药店。沐良已经走过去了,想到什么后,又折身回来。
那天晚上,她后来虽是昏睡过去,但记忆并没全忘。整个过程,傅晋臣都没有做安全措施,车里没有套,他全都射在她身体里。这种事情,她多少懂一些,保护意识还是有的。
进去买好事后药,沐良提着包出来,心情莫名的惆怅。
走回到那扇巨大的铁门外,每次都会觉得压抑,想要转身离开。可终究嫁入这里,她还能去哪?
“四少奶奶。”管家见她回来,恭敬的打招呼。
沐良笑了笑,挑眉撇了眼庭院,并没看到傅晋臣的车。她提着包,沿着侧面楼梯回到三楼。
现在距离吃晚饭还有点时间,沐良不想呆在下面,她跟那些人没什么话说,更不想被人无端挑出错来。
拘谨,是沐良呆在这个家里的最大感觉。明明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但她就觉得那些都不是自己的,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回到卧室,沐良换套休闲的衣服,把高跟鞋脱掉。对于穿惯平底鞋的她来说,每天要踩着十厘米高的鞋子走路,简直是酷刑。
脚后跟又酸又痛,沐良穿上平底鞋,终于舒服的叹口气。她走到客厅,见到墙边的钢琴,心情立刻大好。
身处这样压抑的环境中,钢琴算是唯一能安抚她的东西。
坐在琴凳前,沐良伸手打开琴盖,却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骇住。
白色的琴键上,有用各种颜料涂鸦的字迹。沐良震惊之余,随意弹奏两个音符,音色完全改变,声调彻底失准。
心底的怒火瞬间爆发,沐良蹭的站起身,一口气跑到二楼,推开画室的门闯进去。
傅欢颜看到兴师问罪的人,神情不屑,道:“进来敲门,懂不懂规矩啊!”
“你做的?”沐良眯起眸子,质问道。
傅欢颜撇了她一眼,笑道:“这样多好,安安静静不影响我画画。”
闻言,沐良眼底布满愤怒的火光。自从她踏进傅家,处处受到限制,吃饭吃不饱,睡觉睡不习惯,不得不被人破了处,现在倒好,连她弹琴都不让!
多日来堆积在沐良心口的委屈,此时一股脑儿涌上心头,她以前在家从没受过这种窝囊气,尤其关系到钢琴,她立刻发飙。
拿起边上调色盘的颜料,沐良对着傅欢颜正在画的那幅画,直接泼过去。
哗——
画板瞬间被染,一片乱七八糟。
傅欢颜压根没想到沐良敢动手,她呆愣愣的盯着自己画到一半的画,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
“啊……”
楼下客厅里,众人听到尖叫声,不禁哑然。尤储秀皱眉,道:“这孩子,又闹什么!”
“欢颜一定又是没灵感了,”姚琴轻笑,道:“咱们家三小姐,每天不都要闹上几次。”
这话虽是玩笑,但尤储秀听在耳朵里,却大有乾坤。傅欢颜自幼娇惯,全家就她一个女儿,傅东亭都对她颇为宠溺。
原想让她能进入傅氏站稳脚跟,同时还能辅佐傅晋臣,却不想她一门心思都在画画上,压根对做生意不感兴趣。
尤储秀无可奈何,背地里怎么劝说,都不能改变女儿的喜好。殊不知,傅欢颜放弃的东西,那是多少人削尖脑袋都找寻不到的机会!
黑色路虎停进院里,傅晋臣捏着车钥匙往里走。
有佣人急急忙忙,从楼下跑过来,道:“太太,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尤储秀沉下脸,训斥道:“真不懂规矩!”
佣人低着头上前,害怕的不敢张口。
姚琴挑了挑眉,“说吧,到底什么事?”
“三小姐,跟四少奶奶……”佣人战战兢兢,显然吓的不轻。
“她们怎么了?”曹婉馨追问。
傅晋臣迈步走进来,豁然听到楼上有摔东西的声音。
佣人脸色发白,硬着头皮回答,“三小姐和四少奶奶,她们打起来了!”
“什么?”
尤储秀变脸,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啊,怎么没人拦着!”
傅晋臣俊脸变色,越过众人先一步上楼。
另外一侧楼梯,傅政大步跨上台阶,几乎与他同时朝三楼跑上去。
楼上动静不小,全家人纷纷起身,不约而同上楼。
三楼画室里面,一塌糊涂。涂料桶倒在墙边,里面的颜料流的到处都是。傅欢颜全身炸毛,那高贵的傅家三小姐脾气上来,气场全开,手边的东西都被她摔在地板上。
傅晋臣大步跨上楼梯,人还没到三楼,就见一个陶瓷罐子顺着开敞的画室门被丢出来,狠狠砸在走廊的墙上,摔得粉碎。
男人眼角一沉,三步并作两步进入画室。沐良站在门边,正在看着傅欢颜发疯一样摔东西,她并没真的动手,好歹练过几年跆拳道,真要动手傅欢颜未必是对手!
“傅欢颜!”
傅晋臣剑眉紧蹙,锐利的双眸轻眯,看向站在画板前耀武扬威的人。
听到他的吼声,傅欢颜心底的怒火更甚。她随手抄起边上一个画板,对着刚进门的男人丢出去。
眼见那东西就要砸中沐良,傅晋臣眼疾手快把人拉到怀里,护着她往墙角闪。
来不及细看,沐良整个人已经被拥入一具温暖的怀抱。她鼻尖蹭在男人的胸前,那股独有的清冽气息混着淡淡的烟草香,顿时让她烦躁的心平静下来。
“没事?”傅晋臣低头,盯着怀里的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