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阻山带河？阻山奈何！
“柯枕戈！”
“……”
“柯枕戈！”
“……”
“柯枕戈！你给我站住！”钟妹妹见他越走越远，赶紧加紧脚步一把冲上去揪住他的袖子，才恢复呼吸气喘吁吁地开始控诉他：“你、你、你脚长了不起啊！呼呼、呼！走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还是耳朵聋了！我叫你这么多声，你……”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环住手，柯枕戈俯视她，挑高一侧的眉打趣地问。
“我！我……态度还好啦，呵呵呵呵……”声音渐小，钟妹妹心虚地看向一旁，不敢正面迎视他清澈的恍若能洞悉一切丑恶的湛蓝眼眸。
“我再重复一遍，我不喜欢演戏，也不喜欢骗人。”
“也不算骗啦！”钟妹妹一想到正事，马上又嬉皮笑脸起来，她很哥们地想要揽住他的肩膀，无奈身高有限，所以她改为揽住他的胳膊，满脸认真地和他分析：“Gordon，你想想，四个善良无辜又天真的美少女在恶人的阴谋下，不仅被迫取消了期待长达一个学期之久的出行，而且还狂拉肚子好几天拉得花容失色面容憔悴！这样的人间惨剧，你难道没有想要义愤填膺一下吗？没有要英雄救美路见不平的冲动吗？”
“……没有。”
深吸一口气，钟妹妹保持着脸上的和蔼可亲，甜甜一笑软着声音：“枕戈哥哥，好嘛！好嘛！帮帮人家啦！你那么帅那么高大英俊！好嘛！”
妹妹爸永远不敌的撒娇攻势！
“No way。”
竟然……失败了！敌人好强大！钟妹妹低下头不情不愿地做出决定，因为就这个紧急时刻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柯枕戈，你……真的不帮？”
“No way！”
“即使……我要炒你最亲爱的舅舅鱿鱼？”
“……”
“我可要事先声明哦！炒柯大叔鱿鱼后，他会对他的人生和工作能力抱持着怎么样的定位，谁也不知道！或许他会因此开始自厌，或许他会对这个惨淡的人生了无生趣，甚至或许他会……反正很多很多啦！你敢负责吗？我可不会负责！”
放出狠话，钟妹妹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故意别过脸不去看他，但久久不见他有回应，于是她用眼角瞄了过去……
柯枕戈帅帅的脸此刻面无表情，湛蓝的眼眸一丁温情也没有，像是最冷漠的陌生人，又像是最陌生的柯枕戈，真的……有吓到她啦！
“你！你别这样看我！我怎么了！你肯帮忙，我自然不会这样做！”
“……”
“哎呀！你放心啦！很简单的！不就假装喜欢上我就好了！我也不要你出卖色相什么的！干什么那么认真啊！帮帮忙啦！就当作帮你舅舅……”
“无所谓。”
“柯大叔如果知道你这么为他着想，他肯定很感动的！无所谓……什么！无所谓？”
“我以为你最近老是跟着我舅舅在厨房里转，多多少少会懂他一点呢！看来，是我高估你的相处能力和观察能力了。”
“什么意思？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柯大叔失业吗？
“以后威胁别人，请事前做点功课。我舅舅他喜欢自由的工作，半辈子都没有固定的居所，随性享乐，最讨厌别人欺骗和施压。也因此，他跳槽得很厉害，当过兵，做过园丁、司机、攀高洁窗员、户外电工、拳击手、导游、法语翻译、邮差、送货员甚至体育老师，虽然他工作换得勤，但他每一个岗位都竭尽所能，用心负责！现在他在你家做厨师，想必也快厌烦了吧？恐怕不用等你炒鱿鱼，他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好厉害！一口气说这么多这么饶舌的话，竟然舌头都不会打结！这还是个鬼佬吗？
“何况，你想行欺骗之事，又想向我施压，两样恰好都是我舅舅最讨厌的事情！Mayee妹妹，需要我帮你一把赶快让你口中的柯大叔走人吗？”
柯枕戈好整以暇地继续俯视她，湛蓝的眼眸眨了眨，还向她扯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那样子……真的很讨厌！
“不用了！就当我没说过这样的话吧！”
气鼓鼓地拒绝他的“好意”，钟妹妹立马转身走人，但才踏出没几步，她又回过头，只是这次，她是很正经很正经地问：“柯枕戈，我真的很希望你可以帮我一次！我只要你在适当的时候随便说几句要追求我的话，只要做到那样就足够了！对我而言，你的配合真的很重要！只要你肯帮我，要我做什么力所能及的……不！应该说是任何事情！我都愿意为你达成！”
“……又是上次的那套把戏？”
“就是那套把戏！对你而言，难道不是非常容易的事吗？”
“为什么……是我？”
“我……现在不能说，但真的必须是你！也只能是你！”
“很玄妙的回答。”
“……考虑一下，可以吗？”
“我真的不是想为难你，只是我真的……”
“不喜欢演戏，也不喜欢骗人嘛！我知道！”
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钟妹妹赶紧又恢复嬉笑讨好的表情，但没过两秒钟，她突然又敛下了笑容，直视他湛蓝的眼眸，她特别正经地问：“那如果你真的喜欢上我呢？”
“……”
“你会喜欢上我吗？一个月内！”
“……”
“算了！就当我表达中枢暂时短路了吧！”钟妹妹猛拍了一下脑门，接着气馁地软下肩膀，一边转身离开一边自言自语：“让柯枕戈喜欢上我？还得一个月内！哼！我在异想天开什么啊！自己都觉得可笑了！做白日梦果然比较快啊！”
看着钟妹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柯枕戈又站了一阵，才回转身继续向钟宅大门走去。
“为什么不能肯定地回答她不可能？一个月内喜欢上她怎么听都像是笑话，一个臭屁又不成熟的小妹妹而已，不是吗？”在踏出门口前，柯枕戈低声自问，然而内心静默成一片，问号像石沉大海脚陷流沙，只在柯枕戈的眉头上若有似无地拧了一下。
既然不解，便不去解，固执地细想追究，亦不过徒劳。
这么想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传来熟悉的扬琴铃声，柯枕戈浅笑着掏出，置于耳边，他弧线的红唇一启一合，字正腔圆又顿挫有致：“小琴……”
自从和柯枕戈谈判失败后，钟妹妹就开始郁郁寡欢了。
吃饭，不香了……
“妹妹啊！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大螃蟹哦！你看这膏这肉，哇！又香又弹牙又爽口！”
“强发！不准吃这么多！妹妹还没吃呢！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妹妹哆！”
“……干脆整盘拿去吧！”
“爸、妈还有哥，你们吃吧！我好像不太想吃螃蟹了……”
睡觉，不熟了……
“谁啊？这么晚还在那梳头……哇！妹妹！你吓到爸爸啦！”
“……爸，不好意思。”
“妹妹，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爸，我没事，就是睡不好而已。”
“现在已经四点多了啊！妹妹，你告诉爸爸，你到底有睡着多久？”
“……十点开始睡，可能睡了有半个小时吧？十二点时好像睡着了一会，两点多时也睡着了，嗯……我现在好像有点累了，爸，我去躺着试试看……”
认人，不清了……
“……戈！”
“妹妹，你叫我？”
“不是叫你啦！我还以为是……戈！”
“我当然是你哥啦！你的玩笑真不好笑！”
“你是我哥，但不是……戈啊！”
“你什么逻辑，难道你还不认得自己的哥哥吗？”
“我才没有不认得你呢！但你真的不是……戈嘛！”
说话，含糊了……
“Gordon，帮帮我吧！”
“强发，妹妹让你帮她呢！”
“她是叫God，叫上帝帮她啦！”
“明明就是叫哥！你这臭小子，还敢把责任推卸给上帝！”
“老公，妹妹讲话从来没有这么不流利的，现在怎么讲句话都这么多涵义啊！”
“她好像在练习讲台词吧？手脚并用叽里呱啦的！难道是妹妹新的兴趣？”
“要是我们能再靠近点就能听清楚她讲什么了！现在这样偷看也不是办法啊！”
“看来，我们需要科学的力量！强发！”
“……爸，你想干什么？”
“咱们公司不搞意大利名牌外贸加工了，弄个科技项目怎么样？”
“……我可以说不吗？”
自从和柯枕戈谈判失败后，钟妹妹就开始神出鬼没了。
在钟宅范围，她像幽灵一样在柯枕戈出现的所有能出现的地方飘过来荡过去，每一次“巧遇”的开场白都是——
“Gordon，好巧哦！”或者“枕戈，你也在啊！”
而每一句紧接着开场白后的专用台词，不是——
“帮帮我啦！一次就好！我发誓！”就是“一次！我发誓！帮完我，这辈子绝对不烦你！”
非钟宅范围，她又像跟踪老公偷情的原配，在每一次跟丢或不得靠近的时候气急败坏捶胸顿足，在每一次有雌性人类或雌性动物靠近的时候都杀出后方打断他们肢体甚至眼神的接触，然后在事成后抛出一个挑衅的眼神，用“怕了没？怕了就赶快答应我的请求吧！”的眼神一次又一次挑战柯枕戈的耐性……
但是以上的一切，只换来柯枕戈……
“哦！好巧啊！”或者“是啊！我也在！”
不是“发誓吧！我不打算帮你！”就是“烦我吧！我还是不打算帮你！”
“刚才又跟丢了？这次比上次快，才花了三个小时！看来你找人的技巧越来越娴熟了！”
“男厕你不能跟，男同志酒吧你不想跟，中文补习班你跟不来，别人的家你跟不进，但怎么连宠物医院你也不敢跟？怕狗？怕猫？还是怕蛇？”
“谢谢你，刚才那个女生在学校里总是缠着我，幸亏有你帮我解围啊！”
“可能我身上有阿猫的气息吧？狗小姐们总是追过来，还真有点吃不消！幸亏你有在啊！”
“……”先生，你很难沟通耶！
自从和柯枕戈谈判失败后，钟妹妹就开始郁郁寡欢、神出鬼没、语无伦次、日夜颠倒、行为反常、举止诡异、精神错乱、居心叵测……为了不让钟妹妹真的成为这样的可怜儿，妹妹爸、妹妹妈以及妹妹哥全家总动员，经过一番详细而错综复杂的分析后，最终以无人敢反对的妹妹妈全票获胜，正式定案上演名曰“群分旧妹妹，打造新妹妹”的怀柔政策……
“妹妹啊，她是黄慜，你表妹啊！小时候你们经常一起玩耍的！还记得吗？”
“……不记得。”
“呵呵呵！以前的不记得没关系，现在记得就可以了！来，黄慜，这个就是你的妹妹姐，虽然你比较小应该叫你妹妹才对，不过妹妹她名字就这样，你不介意吧？”
“不会啊，妹妹姐的名字很可爱呢！”
“那你们两个聊一聊，年纪相仿共同话题肯定很多！我就不吵你们了，待会让小纱给你们端点饮料甜点什么的！黄慜啊，喜欢吃些什么尽管和周嫂讲，不用拘谨！就当这里是你自己的家，离寒假结束还有一个多月，妹妹要好好照顾黄慜哦！”
“行啦！我会做的了！”
“谢谢阿姨，那我就打搅了！”
妹妹妈走后，钟妹妹重新无精打采地趴回在桌上，她呆了一会儿，才转过头看向坐在自己床边，满脸好奇正四处打量她房间的黄慜。
“黄慜？”
“妹妹姐，怎么了？”黄慜闻言回过头直视她，无框眼镜下是一双极秀气的大眼睛，翘挺的圆鼻头下是一张小小的嘴巴，书卷味写满了同样小小的脸上，白袜子黑皮鞋，一袭鹅黄色剪裁洁净又利落的……过膝连身裙？！
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钟妹妹弯着眼角问：“黄慜，你哪里人啊？怎么穿得这么复古啊？”
“是吗？难怪我们班的同学都叫我现代仕女呢！”
“哈哈哈！现代仕女？好贴切的形容！”
“妹妹姐，你房间好棒哦！应该说你家都很棒！”
“别叫我妹妹姐，你叫我Mayee就可以了，你今年和我一样大？”
“Mayee姐，嗯，我比你小三个月，你叫我小慜就可以了！以前跟着我爸妈去延边地区支教，除了同学，很少和年纪差不多的亲戚或朋友来往，所以真高兴能认识你！”
“呵呵，我还好啦！对了，你想去哪里玩？我妈要我带你到外面走走说！”
“嗯，你能带我去S市里最大的图书馆吗？我一直想在那种堆满书的地方，然后随意地翻阅自己喜欢看的书！”
“……图书馆？”
“嗯。”
“纸做的那种书？没有电脑给你上网，只有书和桌子椅子的图书馆？”
“嗯！”
“……”我晕！
“哈哈哈！Mayee，你表妹好另类哦！你有全球最大的电子图书馆终身VIP会员资格，这么方便这么齐全她都不去看，反而非要跑到什么购书中心去！像个买不起书的人一样，站在书架前一个劲地翻阅！一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搞笑！”Annie闻言笑得直拍台。
“晕！Annie，有这么好笑吗？注意你的形象啦！”
“没办法！我表妹她爸妈都太热心！总是往欠发达地区跑，赚了点钱就捐出去，自己家过得勉勉强强能够温饱就满足，家教如此，所以她的性格就是那样！”
“什么时候带你表妹出来见见世面啦！Mayee的表妹像个乡巴佬？谁信啊！”
“就是！顺便介绍几个有钱公子给她认识，也不枉她跑来这里投奔你家嘛！”
“说起这个，哎！何年何月才能有个又帅又有钱的宝马王子出现在我眼前呢？”
“我想要BMW王子！”
“最理想的当然是开宾利的王子啦！”
“看你美的，哈哈！”
“哎！我爸妈已经开始准备搜罗让我相亲的对象画册了！”
“这么早啊？那你还是赶快谈个恋爱吧！以后再想就没机会了！”
“烦死了！我妈最爱提这些，好像我除了嫁出去，就不能为家里做点什么似的！”
“你能做点什么？”
“呃……找死啊！挤兑我吗？我总能做点什么的啦！”
“哈哈！所以姊妹们！我们的目标是？”嫣bo起了头，这是她们惯玩的小默契。
“谈恋爱！”
“金龟婿！”
“钓凯子！”
“捞水鱼！”她们一个接一个握拳高呼，脸上都写满了年轻的自信和振奋，很快便轮到钟妹妹，按照往日的她肯定会说“私人ATM！”，可是内心突然觉察出姊妹们无法自主婚姻的悲哀，表面光鲜的她们，爱情并不光鲜。
钱，真的买得到幸福吗？
这个问号打在了心头，钟妹妹犹豫了一下，才抬头接口：“……Half Apple？”
众人一愣，先反应过来的Annie一把抱紧她，说：“Mayee！你补充得实在太好了！没错！我们最佳的目标应该是谈一场叫做寻找Half Apple的捞水鱼钓凯子钓金龟婿的完美恋爱！”
“哇！如果真的能这样就太棒了！”
“对咩！姊妹们，我们一起Fighting哦！”
“……”包厢内，欢笑打闹不断，却终有曲停人散时。
带着愉悦的心情，钟妹妹哼着小调下了车，她拒绝了司机小龚的搀扶，随性地晃着手上带流苏的鳄鱼皮包，踩着踢踏舞的拍子，走几步退几步地在通向家的巷道上晃悠。
喝了几杯果酒的钟妹妹，心情也跟着身体飘飘然，她开心地在原地转了几圈，又步态慵懒地晃着身子向前，不自觉地就越过自家门，向公共庭院的方向走去。
公共庭院有墙似的美人蕉，一排排一丛丛，很自然地散布在院子里，都是园丁大胖爷爷多年用心的成果。小时候的钟妹妹最喜欢和哥哥在那里玩躲猫猫了，因为有好吃的野果子，有会飞的蝴蝶和蜜蜂，有夏天叫得嚣张的蝉，也有夜里亮得像灯的萤火虫，还有秋天红彤彤的枫叶以及璀璨整个冬天并挂满圣诞饰物的银松……
这里，装满她最多最美好的童年回忆，小小的天地保护着她，从来不需要她和外面的世界相争！只是后来，后来的后来，不知不觉就不再留恋这地的温柔，不满足，总是不满足的她，忙碌着却还是患得患失，为什么会这样？
“嘻嘻！好漂亮的月亮哦！”
她指着顶上金盘似的圆月，软着身子蜷缩在花坛上，那些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散发着谈谈的香，混着泥和草的味道，在钟妹妹的身下静静地聚着不散，像是要保护它们身上的女娃，又像是要助眠这个失意的孩子。
不知道睡了多久，钟妹妹感到有些冷意，她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什么谈话的声音，熟悉的和陌生的交织在一起，气氛是那么热烈、那么投机、那么……让人生气！
“你竟然是钟妹妹的表妹？真难想象啊！”是柯枕戈！
“为什么难想象？”……黄慜！
“她很……怎么说呢？就是你很有气质，感觉让人很舒服，而她就像是有刺的植物！”
“我能当你在夸奖我吗？”
“当然！你今天才刚来钟宅吧？”
“嗯！我母亲让我来做客，说是让我多陪陪妹妹姐，阿姨说妹妹姐最近心情很低落，作为同龄人的我应该可以让她敞开心扉！我也希望可以帮到她！”
“你很懂事。”
“又得到一个夸奖了！谢谢你！”
“我说的是事实，感觉你更像姐姐，妹妹她太……不成熟了。”
“别这样夸我！其实……我也有私心。”
“哦？你的私心，我有这个荣幸听个究竟吗？”
“当然！不过你可别见笑，我其实是来饱眼福的！因为我小时候特别羡慕妹妹姐，她的家很漂亮，她的东西很漂亮，她的人也很漂亮，现在再见面，我更加羡慕她了！住这么好的别墅，生活得像个公主似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拥有过的美好！可惜……妹妹姐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也许是我太不亮眼了吧？呵呵，有点伤心呢！”
“她眼睛长在头顶上，所以你就别介怀了。听你这么说，家里环境不好吗？”
“不算好，但也不坏。所谓财富可以创作，贫穷可以改变，我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未来！但是相较于做一个有钱人，我更愿意自己是一个心灵上的富翁！因为我特别敬佩我的爸妈，他们乐于助人，乐于奉献自己的所有！希望长大后，我也能像他们一样，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为苍生愿牺牲的人！”
“你一定能做到的，因为你有一双沉静如水却不死气的眼睛！”
“你讲话真有意思！对了，你是英国人吗？”
“猜对一半，我是中英混血儿。”
“你中文这么好，是跟你的中国家人学的？”
“我也想，但很可惜并不是，我的舅舅才是我的中文老师。”
“不好意思，我提到你的伤心事了吗？”
“别紧张，我父母其实都健在，只是他们的工作太忙，又不像你父母那样，到哪都带着你，也许是怕我辛苦吧？所以舅舅更像我的父亲和母亲！”
“呵呵，原来是这样！你妈妈去了国外才认识你爸爸吗？”
“恰恰相反，是我爸爸来到中国才拐走了我妈妈！对此，我舅舅一直耿耿于怀，因为没有遵照父母的遗命看顾好妹妹，我妈那时是我爸的英文翻译，大学还没毕业两人就好上了！所以我舅舅特别讨厌我爸爸，每次见到他就会闹别扭。”
“呵呵，听起来还蛮有趣的！那你现在还是学生吧？”
“我在英国已经提早完成大学的学业了，回来这里是作为交换生，因为想好好钻研我感兴趣的领域，所以现在的身份是S大的研究生，呵呵，你想猜猜我申请的专业吗？”
“你这样问，感觉答案会很出乎意料的样子，很难猜么？”
“不逗你了，我选的是历史系，中国古文学类。”
“这个真的很难猜耶！你会不会觉得很吃力？”
“不会，因为感兴趣吧？不过最近觉得现在的年轻人，说的话都让人很不懂，无论是语法还是惯用语，偶尔会觉得自己云里雾里的，以至我常常还答非所问。”
“举个例子来听听？”
“比如有人问我混哪啊？，我就想是不是问我的职业，因为只听说过混帮派这样的搭配，但我又不好回答混学生，于是猜在那种情况下，会不会是问我的住处或落脚的地方，结果我回答混你家后，那人竟然问我你是不是指尼泊尔，我才知道这个混字是指混哪国的血统！”
“混你家？你会这样回答，难道……是强发哥或者妹妹姐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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