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浩却沉不住气了,忙道:“母妃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得紧呀!那边荣国公府自入秋前便大张旗鼓地修建园子呢。听说园舍房屋已经建得差不多了,正在采买花鸟鱼虫,和各色的布置摆设。”
夏脂君玩味地一笑道:“哦,我也早就听说了。你们父王素来和贾府交好,他们府里有这么大的喜事,我们理应庆贺才是。”
水浩忍不住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庆贺,送点贺礼?”
夏脂君道:“贺礼自然是免不了的。不过,说句私心话,那贾府修建的大观园现在可谓是名声在外了,我也想一睹为快!”
水竹笑道:“母妃到是好雅兴,若能先宣德妃一步,欣赏大观园的美景,也可谓是一件幸事呀!那母妃我们不如就借送贺礼之机,前去参观大观园如何?”
夏脂君笑道:“你这丫头,就你鬼精得很!你不过也是想趁机和我一道去玩玩才是真的吧?”
水竹扮了个鬼脸笑道:“母妃如此聪明真是将女儿的心思一下子就猜透了。女儿正有此念,每日里只是研读功课,都有大半年没有出府了,母妃就可怜可怜女儿,带我出去散散心吧!”说罢,还站起身来走至夏脂君的身边,撒娇地摇起她的手臂来。
夏脂君无奈地笑道:“你这个丫头,真是越发的鬼精了。也罢,看在你这些日子还算用功的份上,我就带你走一遭吧!听说那贾府里的几位姑娘不仅品貌都是一等一的好,便是才学也是一等一的高。带你去也好长长见识,让你好好的和人家学习学习。”
水竹见如愿以偿,忙高兴地道谢道:“多谢母妃成全,孩儿一定好好地向她们学习。”
夏脂君说完,便细细地观察起水溶的神色来。可是水溶却是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可是心里却在想:“这个夏脂君到底打了什么主意呢?”
水浩一听要去贾府,高兴之情顿时外漏,他本想也央求母妃带他同去,可是却怕母妃不准,故而嗫嚅着没有说话。
夏脂君瞟了水浩一眼,道:“浩儿,溶儿,你们两个如今也大了,咱们王府到底与那贾府有些渊源,为了咱们日后的地位,我们少不得要与他们多些联系。不如你们二人也与我同去吧!”说完,又端详起水溶的表情来。
水溶听罢,怦然心动,去贾府能够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林妹妹,这该是多么高兴的事情呀!只是在高兴之余,他却怀着隐隐的不安,这个夏脂君到底要干什么呢?但是不管她想如何,只要她有半点对黛玉的不利之处,那他可绝不会有一丝的手软。到时候他才不会顾忌夏脂君北静王府的王妃头衔。遂淡然地说道:“母妃之命,岂能不尊?孩儿愿意同往。”
水浩很是兴奋,他嘻嘻笑道:“太好了,母妃,我早就想到荣国府去拜望一番了。只是要准备什么贺礼?母妃不如吩咐我去准备可好?”
夏脂君道:“这个到不必你来操心了,等晚上我还要和你们的父王商议一番,贾府乃为大家门户,我们要提前送上拜柬。等饭毕,我就着人去送,你们只等我的消息吧,我说什么时候动身就什么时候动身。”
此事议完,几人又说了几句闲话,便都各自散去。
水溶回到屋中,心湖难以平静,就吃这么一顿饭,夏脂君就生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来,先是把紫霞打扮成那个样子,然而又设计让她倒入自己的怀抱,幸亏自己提前看出端倪,采用了移形换影法才形成了方才那种情形。如若不然,让他日后怎能坦然地面对黛玉。到后来,她又生出要往贾府拜望的主意来。他觉得这个夏脂君要比他预料的难对付得多。但不管怎样,他也会迎接挑战。为了日后他与黛玉的幸福,他必将放手一搏。
正在水溶凝神思虑之际,忽听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听脚步必是水竹无疑,他轻轻转头,果然间水竹笑嘻嘻地站在面前。
见水溶又那么轻易地发现了自己的行踪,水竹撅着小嘴道:“大哥,我以为我的轻功练得已经到达一个很高的境地了,可还是那么让你轻易发现。”
水溶宠溺地刮了她的鼻子一下道:“你不要如此泄气,你的轻功已很是了得了,你小小年纪就能练成这样,殊不知有些人穷其一生,也练不到你这种地步。”
“真的吗?”水竹立时又愉快地问道。
水溶道:“当然是真的了。大哥何时骗过你?”
水竹呵呵笑了几声,又道:“可是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练成像大哥你这样。”
水溶道:“不过假以时日就可以了,你这会儿来,恐怕不是和大哥切磋轻功来的吧!”绕开这个话题,水溶直截了当地问中了水竹此行的目的。
水竹见一下子被大哥猜中,又撒娇地扭捏着水溶的手臂道:“大哥,你真乃神人也!怎么一下子就猜中了。”
水溶微笑道:“你是不是想问关于林那位小姐的事情?”
水竹使劲地点点头道:“正是,正是,我实在太想知道,那位黛玉姐姐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为何会令你和二哥如此?”
水溶道:“见了你就知道了,天姿国色,气质如兰,才高八斗,心思缜密。今年年方一十二岁,长你一岁。”提起黛玉,水溶总好似有用不完的赞美之词。
水竹神往地听水溶诉说着,忍不住又插嘴问道:“是不是有点像今天紫霞表姐装扮成的模样?”
提起紫霞,水溶忍不住皱起眉头,道:“她又怎么能和林妹妹比?”
水竹很是知趣,不小心触及了水溶的厌恶之事,遂忙改口道:“是呀,是呀,我虽然没有见过那位林姐姐,但是只听大哥这么一说,便知道紫霞姐姐定然不能及林姐姐一二了。也不知母妃今天想起什么来了,非要把紫霞表姐弄成这副模样!”